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车身轻轻一斜停了下来。
接着两个人的脚步声从前面绕到后面,开了后面的车门,祁成赶紧闭上了眼睛。
然后两个车夫把他们抬了下来,便驾着车走了。
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祁成才敢再睁开眼睛。
挣扎了一番想起身,胳膊却连撑都撑不起来。
这是什么药啊,这么厉害,就跟抽了人的筋骨一般,祁成心里想着,歪头看了一圈,这是南思山脚下,具体是在山的什么方向上…确实看不出来…
数了一圈,发现总共只有四个人,歪歪斜斜的倒在树下,倒都是前些日子一起去无名铺里治病的人。
半晌之后,祁成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般的仰着头瞪着眼,心里思绪万千。
慌乱之后才静下心来回味着刚才听到的那段对话,震惊之余又有些无助,自己家里竟然还有着这样的秘密。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天有些渐黑了,才从树上滑下来一个人,祁成赶忙闭上了眼睛。
这人下来后在旁边转了两圈,推了推祁成,确认人还是昏迷着的,才扛了他,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祁成趁着他再次下树的时候睁眼瞧了瞧,这人看起来身材魁梧,一次扛了两个人。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逐渐就进了那个霂寒发现他的屋子里。
不过这一路到没有霂寒他们来时那么曲折,想必是另有一个捷径,但碍于四周太黑,祁成又不敢睁眼,便没有记下路来。
讲到这里,祁成指着屋子的东南角说到,“那里,我们来的时候,上一批被放血的乞丐就是从那里被送出去的…”
接着便是被摆在了四个角上,挨个割腕放血。
“开始的时候,还会过段时间有人来瞧瞧,若是血放不出来了,还会再割一刀,”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上面整整齐齐的三到口子,“你瞧…不过倒是有好几个时辰没人来过了…”
霂寒起身去了祁成指的地方,把那里长明灯下已经死透了的乞丐轻轻挪到了一旁,后面墙上露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长方形缝隙。
倒腾了半天,终于被霂寒把堵着洞的那块长方形整个揪了出来。
一阵腐尸的恶臭扑面而来,霂寒赶忙退了几步,捂着鼻子一阵恶心。
“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一路退到祁成身边,皱着眉头问到。
祁成早已猜到会是这样,摇了摇头,“我是不知道了…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
霂寒指了指头顶,“你要是有什么办法能上去,我们倒是可以另寻一条出路…”
说完才想起来这个时候,上面的那间屋子怕不是早已被细沙填满了。
祁成仰面瞧了瞧五米多高的房顶,和四周光滑毫无支撑物的墙面,耸了耸肩。
“你还行么…”霂寒扶起了祁成,“我们走吧。”
祁成点了点头。
既然早晚的事,还不如早早的出去,远离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然后霂寒便背起了祁成,两人鼻子上都用布条缠住,弯着腰从洞口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