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箭雨、硝烟。
天空一片黑暗,乌云压顶,其中隐有雷霆闪现。
兵器间的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仅一瞬,那锋利的简短便侵染了鲜血。
怨鬼哀嚎,曝尸百里。血就像是河流,在这寸土地浸染。
“可曾后悔?”
“不曾!”
在无数尸体倒下的血海某一个地方,倒着一名女子,眸光决绝的看着天际,那令无数人敬畏的——天道!
“苏染,你身为创世之神,违背生死伦理,纂天改命,造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且冥顽不灵,可知罪!”
“何罪之有?”苏染凉薄的勾唇一笑,“我以为,我的作为并没有错,错的是你,天道!”
苏染站起身,神情肃然,背脊挺拔。
“何谓天命,是为维持世界秩序而存,只有好的秩序,世界才能维持运转。现在却是数万生灵涂炭,怨气滋生!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好的吗?”
“你继续这样错下去,终有一日,秩序会大乱,世界崩溃!至于你,便真正消弭!”
她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虽然这其中掺杂了一点私心,但大局为观,她并没有错。
改命的代价,她早已准备好承受,是与非,她坚信自己本心。
天道幽幽叹息一声,随即便转为了厉声呵责,“不知悔改,既然如此,规则不可违,便罚你去往诛神台受千万雷劫,希望你到那时还有一缕意识留下。”
诛神台,如其名,便是诛仙神,一道雷劫威力便是巨大,何况是苏染将要承受的千万到雷劫。
如有一缕意识存留,便是极其的幸运了。
电闪雷鸣,苏染的周围浮现黑云。
她整个人都被捆在一个柱子之上,稍稍一动,便是铁链哗啦啦的声响。
清脆,又让人感到讽刺。
她凝着眸,看向无边的天际,缥缈的声音传进耳中,是审判她的词藻。
雷鸣,就像是那围观的群众,看着她受刑处决。
“苏染,纂改天命,身为创世神且不遵其道,今罚汝承受千万雷劫,生死不论!”
“轰隆——”
一声响,紫色的雷鸣中掺着金色光芒落在苏染身上,黑雾笼罩的世界有了一瞬间的明亮。
一道雷,苏染能够接受。
但在十道雷后,苏染的身形便开始消散了,逐步的便是神魂,七魄,意识……
————
地府禁地,死亡之海。又名彼岸花之海。
彼岸花海中,里有一个身着红衣的美丽姑娘躺在那里,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双眼阖着,睫毛如蝶翼轻颤,三千青丝铺散开来。
突然,她睁开了眼。
神情微怔,一只手抬在眼前看了看,片刻,红唇抿了下。
“又做了那个梦了。”幽幽一声叹息,红衣女子从花海中站起来,看着远方神色微凝,像是在看什么东西,却又像是没有在看……
从有记忆起,她便呆在这里了,今兮何年,今兮何月她从不清楚,总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想要追寻什么,却总是找不到方向。
要是可以离开这里就好了。
她的念头刚一划过,周围的彼岸突然如血般的花漫天飞扬,一道裂缝悄无声息的打开。
让人掉了进去。
再醒来,不一样的地方。
阳光微醺,照在可爱的人儿身上。
苏染感受着自己身体带来的沉重感,还有那多年来不曾有的温暖,疑惑看天,“我这是投胎了吗?”
犹记得,她呆在彼岸花海中,莫名奇妙的掉了一个缝,再睁眼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等等!
她离开那个地方了?
苏染眼一亮,视线环视周围,可爱的眉头蹙起,不行,这个地方太陌生了,她要掉回去!
可是,缝在哪?
周围到处杂草丛生,树木茂盛,哪里有缝的存在。苏染一头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软绵的白云,“既然能把我弄到这里来,那再把我送回去呗?”
“……”
没有回应,更没有反应。
苏染等了许久,见没有情况,心中有些失落,眼睛一闭,直接睡着了。小小的人儿睡得香甜。
哪知,就在她刚熟睡不久,突然地面有了动静。
轰!
大地一阵颤动,杂乱无章的踩踏声传来,惊飞了一林子中的鸟。不远处,一群兽咆哮着从某个方向奔过来。在经过苏染时,本以为会将她卷进这场兽潮中,但发生了神奇的事,杂乱的兽们都一个意识地绕开了她。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保护圈在她周围形成。
这一切,被一双眼收在了眼底。
一名白衣谪仙,温润如玉的男子飞了下来,修长的身影如画,站在女孩身旁犹如美丽的风景线。刚落地,狂奔的兽类又远了几米,好似惧怕着他。
云舒抬手拂净苏染脸上的脏乱,好看的唇微勾,如春风化雨,让人身心舒畅:“很神奇,你竟然能平安的躲过兽潮,身上没有一点修为,却能让这些兽避之不及,是什么原因?”
虽说这次兽群的躁动是他引起的,可兽族衍生太快,也是该减减数量了。倒没想到,却这地方遇到一个奇异的孩子。
云舒打量着苏染的样貌,白里透红的肌肤,衬得她像一个瓷娃娃般,美丽、可爱,让人想捧在心尖上宠。
还挺合眼缘。
云舒突然动了一个收徒的念头。带回去说不定可以省了那群家伙的唠叨。
于是云舒一本正经道:“本尊见你筋骨奇特,天赋异禀且挺合眼缘的,就勉强收你为徒吧。”
没听到苏染回应,云舒弯唇:“既然不说话,本尊就当你同意了?”
于是,很神奇的收徒方式莫名的成立,整个过程都没有询问过苏染的意见。
愿不愿当他徒弟。
云舒:意见不重要,反正都是他徒弟了。
只差一个仪式。
……
睡了N久的苏染睁着眼疑惑打量着谪仙的男子,支吾一声,“发生什么了,你是谁?”
云舒温柔笑道,洁净的手伸向苏染,“为师是你的师父,而你是为师的徒弟。”
苏染一脸莫名:“师……师父?”她哪里蹦出来的师父?
为什么她不知道。
“你刚拜为师为师父。”云舒浅笑道。
“啊?”苏染惊讶一声,奇怪道:“我怎么不知道!”
云舒笑道:“反正你以后是本尊的徒弟了,这事早已经定下。”
苏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