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收拾了行李搬回雨晴那里,撒了个谎说他去了外地出差,雨晴也就没问什么。
一晃就到了圣诞节,一群人嚷嚷着要出去好好过一下。受不了徐一凡的软磨硬泡,范梓若硬着头皮答应了。今天所有人都早早地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浩浩荡荡地去了翰中消遣。看来这件事他们已经计划了好久了,不然不会早一周订了包房。
趁菜还没有上全,一帮人向服务员要了副扑克玩起了天黑请闭眼。这个游戏范梓若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的,总觉得闭上眼之后就莫名的恐惧,感觉极差。法官喊着“警察睁眼”的时候,范梓若好似闻到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儿,一阵反胃,扔下扑克牌跑了出去。徐一凡见状,跟了出去。
扶着洗手台干呕了好一阵,接过徐一凡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刚要起身,又一波涌了上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徐一凡轻轻拍着她的背,猜断着。
打开水龙头,接着水拍了拍脸,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大脑。
“我先出去一下,你跟他们说一声,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又拽了两张纸,快步走出洗手间。
徐一凡怎么会放她一个人走,也跟了上去。
找了半天才看见一家药店,范梓若推门进去,见徐一凡在身后跟着,皱了皱眉头。
“你在外面等着,别跟进来。”
徐一凡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只好乖乖呆在寒风肆虐的门外。
付了款,把验yun棒小心放好,范梓若才推门走了出去,跟徐一凡回了酒店。进了酒店大厅,范梓若就立马钻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拿出验yun棒……
出来的时候,范梓若的脸色极差,看的徐一凡也跟着紧张起来。“你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范梓若觉得腿使不上劲,走起路来都有些发飘,晃悠几下,倒了下来,被一旁的徐一凡手疾眼快地扶住,这时,一根东西从范梓若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不要碰!”范梓若惊呼,想捡起,却被徐一凡先一步。
这个东西他知道,怎么看他也知道,他大学室友的女朋友用过,被室友拿回来时他问过。
看着上面的两条线,徐一凡的心霎那间沉入海底。颤抖着手伸到范梓若的面前,沙哑着嗓子问,“这个是怎么回事?”
范梓若咬了咬唇,“我怀yun了,风扬的孩子。”轻轻拿过那支像证据似的验yun棒,重新放进口袋里。
“走吧,我们出来好久了。”不愿对上他那复杂的目光,越过他,独自走在前面。
徐一凡怔忪须臾,猛然拉住了她,“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不愿相信。
范梓若疼的倒吸一口气,转身,目光坚定,“徐一凡,这,是真的。”然后感觉到胳膊上的手缓缓滑落。
这一个晚上她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她有了,五年之后她竟然再次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吗?她与他,是场劫难,她相信。五年之前她失去了那个无辜的孩子,那么五年之后,她决不会再让他人夺去她的骨肉。
拎着一袋子婴儿用品下了车,跟着他们俩去车后面想去搭把手,被子凝拦了下来。
“你快躲一边儿站着去,这活让他来就行了。自己怀着孩子呢,也不知道注意。”子凝嗔怒着,扭过头跟宋立一起把大大的包装箱从后备箱里抬了出来。
“真服了你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谁买婴儿车一下子买三台的,不嫌多啊。”子凝拍了拍质量不错的包装箱,一想起刚才那乐的跟什么似的导购员就想笑,她估计做梦都想多碰上几个范梓若这样的顾客,那她业绩就不用愁了。
“不多不多,我恨不得把店里所有的车都买下来,让她一天一辆,标上号的。”范梓若打趣道,从包里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
“你就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这里实在不适合你住,你看看,前后都没有人家,况且你现在这种状况,也不能天天靠电暖气来取暖啊,要是把身子冰坏了,孩子怎么办?”
“就听子凝的吧,这里实在是不能久住。”宋立放下包装箱,看着她。
“这里我很喜欢啊,你看,外面风景很好。”
“哪儿好啊,一片大冰面,你要是喜欢,大可以夏天再过来。到那时那片海芋应该开了,现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还这么冷。不行,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家。”子凝坚持着。
“梓若,跟我们走吧,我们保证不会泄露出去,你不就是为了躲着他吗?去我们那里,他也不会找到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考虑考虑你肚子里的孩子,在这么冷的房子里住久了,对胎儿也不好。”宋立劝说她。
范梓若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前天去做胎检,为了这个还被那个死板的女大夫责备了一通,最后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好。”
已经两个多月了,她消失了两个多月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洛雨晴她们都不知道,又或许,是不说。
疲于应付那群老奸巨猾的公司老总,风扬提了一口,算是宣告酒停杯收。等张贤去取车,掏出支烟点上。倚着酒店门口的石柱,眼睛望向远处川流不息的车流,满面倦容。
“风哥。”张贤下来,帮风扬打开了车门。
掐灭了烟,轻声咳了几下,绕过车前,打开驾驶室的门。
“风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快要过年了,满大街都是查酒驾的,你这样会出事的。”张贤担心的说。
风扬转念走到后门,坐了进去。“查到了么?”
“嫂子在B市,但是具体住在哪里,还没有查到。”
风扬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半晌,“帮我订一张明天去B市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