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
两船相接,李芝兰走上容晟的船。
“凤姑娘,你还好吗?”她迟疑着走近,“我可以进来吗?”
她又等了一会儿,船舱里既无人应答,又没有任何声响,当她正准备掀开帘子的时候,只听岸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芝兰回头一看,揾心驾着马车直接来到了岸边,马车上挂着标志着大皇子府的灯笼,李宅的马车见了,连忙调头让开,远远的退让到一边。
揾心朝着容晟的船抱拳道:“凤姑娘,属下奉大皇子之命,送凤姑娘回府!”
船夫将船驶到岸边,揾心转而对还在船上的李芝兰抱拳道:“姑娘请!”
李芝兰只好下来,退到一边。
站在人群里的溶月连忙上船边扶着从船舱里弯腰走出来的女子。
女子一身雪白的长裙,身姿窈窕,步伐轻盈若一朵洁白的雪花。
李芝兰想凑过去看,但是除了溶月将她的视线全部挡住了之外,岑凤兰本身戴着一顶连帽,帽沿边蓬松的雪绒毛将她小巧的简单完美的遮掩住了。
怡人从马车里出来,扶着她上了马车。
李府的丫鬟小红来到李芝兰的身边,“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李芝兰摇头,“不,我先回去,你留下来。”
“大小姐,您的面色怎么这样苍白?”溶月掏出帕子,替她擦了额头上的冷汗。
“我没事!”岑凤兰努力的朝着她笑了笑,溶月顿时心疼得不行,“定是愿小姐难为您了!大小姐干嘛要顶替凤姑娘,替凤姑娘博好名声?”
岑凤兰看着低头的怡人,笑道:“凤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二妹妹!”
怡人错愕的看着岑凤兰,“大小姐如何知道的?”
“大皇子对二妹妹的用心我是明白的,他从来不会和二妹妹以外的女子扯上瓜葛,所以凤姑娘应该是二妹妹。”
“只是,二妹妹是如何惹上原小姐的?”
怡人怒道:“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愿小姐第一次见二小姐的时候就要冲上来打二小姐,后来被人阻止,她心里不服气!”
“愿小姐向来争强好胜,如此一来,我输了这场比赛对于二妹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她宽慰的笑了笑。
溶月气闷的说道:“大小姐,您的身体都这么虚弱了,您就不能替自己多想想吗?”
怡人也闪烁着目光看着岑凤兰,小声的问道:“大小姐,您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她叮嘱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回府之后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二妹妹!”
“奴婢知道了!”溶月和怡人齐齐应声。
马车继续向前,揾心忽然凑近车帘朝内小声的说道:“大小姐,有人跟踪我们,是否要动手将那人抓起来?”
“不用了!”岑凤兰闭目养身,面色更加苍白,“既然有人好奇凤姑娘的身份,那就成全他们吧!揾心侍卫,麻烦你先假装甩掉他们,不要让他们生疑。”
“是!”
“大小姐想做什么?”怡人警惕的看着岑凤兰。
岑凤兰睁开眼睛,温和的看着她:“放心,我不会害二妹妹的!”
溶月觉得怡人太烦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怡人不安的坐在马车里,马车为了甩开跟踪,改变了之前的路线,驶进一条小道。
说是小道,其实不过是一条小巷,穿过这条小巷,便到了岑府的后门,但是马车无法在这条小巷上通行。
溶月和怡人跳下马车,扶着岑凤兰下马车。岑凤兰似乎是因为不放心,下意识的朝着巷子口张望了一眼,只一眼,躲在巷口的小红便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还想继续跟踪,只见揾心笔直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只好连忙逃走。
“这下,凤姑娘便是岑凤兰了!”岑凤兰摘下帽子,看着巷口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您……”溶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她半天,忽然转而看着怡人冷声道,“大小姐您这样对二小姐掏心掏肺,还不是会被有些人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怡人咬了咬唇瓣,第一次没和溶月呛声,低着头准备去扶岑凤兰,却被溶月轻轻推开。
“我们兰院的小姐我们兰院的下人会照顾,你还是赶快回听雨院照顾二小姐吧!别再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片苦心!”
“是……”
怡人看着两人消失不见的背影,过了许久才轻轻的应了一声。
“没想到凤姑娘竟然是岑凤兰!”李芝兰暗笑自己竟然猜不出来,“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是岑府的人,所以故意隐去姓,以凤为姓……若非当年我和母亲去进香,有缘和她见了一面,我也认不出来是她!”
她将手里的画像看了又看,只见画上的女子和刚刚小巷里岑凤兰的装扮一模一样。
“小红,这件事情你办的好,赏你的!”她从头上拔出一只簪子递给小红,叮嘱道,“这簪子珍贵,你定要好好保存!”
“多谢小姐!”小红接过簪子,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包好又谨慎的放回怀里。
“对了小姐,愿小姐好像还不知道凤姑娘就是岑府大小姐的事情,是否要奴婢将这件事情告诉愿小姐?”
“不用了!”李芝兰勾唇一笑,露出不属于她的魅惑,“我自有打算!”
“父亲,大皇子哥哥来了!”愿心欢快的跑进花厅。
左丞相愿勤是个无论从身材样貌还是气质都不出众,却看起来十分舒服熨帖的中年男人,他连忙走出花厅迎住容晟:“大皇子怎么来了?”
“我送愿心表妹回来!”容晟面色温和,但着实谈不上温度,“左大人,我有事和你说,你让旁人退下吧!”
“大皇子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竟然一心想着公事!”愿心不满的噘嘴道。
“心儿,不可胡闹!”愿勤故作严肃,却一脸宠溺的朝着她摇了摇头。
“好了心儿知道了!你们男人聊天我们女人不能在旁边听着,真不知道我们女人到底差你们男人哪点了?”发完牢骚,她又拽着容晟甜甜的说道,“大皇子哥哥和父亲谈完公事,可不可以去找我?”
容晟没有温度的笑道:“若你不想走,也可以留下。”
“大皇子,不可太娇惯心儿了!”愿勤连忙笑着阻止道。
“我知道,”容晟点头道,“反正这事和她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