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圆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觉得这才是李逸明真正的模样，至少是对着她时的真正情绪，不再是先前那种虚伪的笑，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不舒服。她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对她抱有这么大的仇恨。
不知缘由，令她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来看我落魄的样子？现在看到了，你满意了？”李逸明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很是恶劣，“没能把你弄到精神崩溃真是可惜，我到现在还很期待看到你崩溃痛哭的样子，想想就让人高兴。你这样的人，就活该被人踩踏，一辈子陷在泥泞里出不来。”
沈雁书眉头紧皱，没想到李逸明会说出这样话，大概是被抓了就破罐子破摔，自己不好过，也要让别人难受一下。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反应比李逸明更加恶劣的也不是没有，但他打并不希望岑圆碰见这样的人。
他有些怀疑，带岑圆来这里的举动或许就是是错的。他垂眸盯着岑圆的侧脸，这个姑娘面上很平静，说话时也不带怒气，反应出乎意料的冷静。
她道：“你这样的想法没有机会变成现实了，而真正在泥泞中出不来，其实一直都是你自己。不该是你的东西，就永远不要去奢求，就算得到了，当你无法掌控的时候就该舍弃它。”
像是被戳到同脚，李逸明顿时激动起来：“你懂什么！那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都是你们害我！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是创美的创意总监了。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他垂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在咒骂着什么，好一会才抬起头，恨恨道，“明明你已经混得这么惨了，怎么还让人惦记着，你有什么能力值得那个女人记这么久。”
岑圆不知道李逸明嘴里的那人是谁，她挺直背脊，微微抬起下巴，声音略低沉些：“恕我直言，我混得再惨，也是家里有矿的人，和你不一样。至于你说能力，我的专业成绩和得过的奖，在同辈里算是拔尖的了。到了创美也是从最基础的开始做起，什么都要学，挨过很多骂被质疑过。你扪心自问，你做了什么？”
李逸明不答反问：“是你让人调查我，还威胁我上司的？”
岑圆笑了声，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是啊，当初我看到调查资料的时候还不相信，现在终于相信了，人真的可以因为某些事而怨恨毫无关系的人。你所有的不幸，包括被质疑能力，抄袭设计稿被发现威胁，到你后来被创美请辞，还有最近程辛夷和你分手，都不是我造成的。”
因为一个人的能力较好，另一个能力一般的人被责骂而走上歪路，难道会是能力好的人的错？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别人身上，本就是一种愚蠢且不可理喻的行为。
沈雁书愣住地看着岑圆，心里有些惊讶，他第一次看见岑圆用这样的姿态说出那么多的话，和平时截然不同，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但确实让他对这个姑娘更感兴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