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新出世的矫龙公子,夜浔?”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执剑站在高处,生的清风明月,手中的剑却煞气冲天。
夜浔红裙如火,懒散的靠在巨大的古树上,看似随意,实则分毫不让:“别跟我套近乎,你说说你这半路打劫多少回了,以前那是姐姐我让着你,这次我要这紫烟草有用,你去别处寻吧。”
清风明月般的男子皱眉,还听了这话,忽然就想起来之前的几次见面,黑眸沉沉:“原来如此,只是家弟病急,百味药材只差一株紫烟草,还望姑娘割爱,无论多高价格,我流殃定亲自登门奉上。”
夜浔打了个哈欠:“你一个穷光蛋能有多少钱,还想买紫烟草?”
流殃刚舒展的眉头拧了起来,心中已经起了些许怒火,但为了紫烟草还是强忍着不悦道:“我从不食言。”
夜浔轻呵一声,跳下树枝,转瞬间来到他面前,轻佻的勾起他的一缕黑发,指着自己:“还记得我是谁吗?从我手中抢了多少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流殃一怔,这才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触及她精致绝伦的眉眼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推开她,后退几步才站定。
颤抖着声音说:“你,你是那个人……”
夜浔哈哈大笑,挑起他的下巴,红唇近的几乎凑到他脸上:“认出来了?”
她指着他手里的斩日剑,笑呵呵的说:“这虽然是我的,但我看你用的挺顺手嘛。”
哼,她的鬼玉里的宝贝,自己都还不知道,竟就被这家伙给抢了去。
他堂堂傲月公子端的是冷然傲骨,抢了别人的东西也就算了,用了这邪肆凶煞的剑也不嫌膈应,就不怕坏了他人前的形象吗?
流殃听出她话里的嘲讽,眸子一暗,似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姑娘你非要……”
夜浔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省省吧,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你!”
“我什么我,要打就打,紫烟草我是不会让的!”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修来的邪功,竟然还能越阶挑战。
她可是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竟然还是打不过他,要不然也不会每次东西都被他抢走。
说来也是她倒霉,几乎每次有宝贝都会碰到他,这么得天独厚的气运怎么没有出现到她身上呢,天天累死累活地守着宝贝成熟,还要防止别人来搞破坏,但每每到最后关头总有这家伙来抢。
开始他还以为是这人故意跟她过不去,没两次她就发现了,原来人家根本就没记得她。
还每次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了。
见流殃站那不动,夜浔眼睛一眯,唤出佩剑先发制人,见她来势汹汹,流殃避无可避,只得执剑而上。
矫耶剑清透浩然,斩日剑凶性肆意,两道剑意相撞自是惊天动地。
流殃此时已经入了神王中期,但是夜浔却是神皇中期,本应毫无悬念的对峙却出乎意料,小小的神王竟隐占上风!
夜浔心知自己敌不过他,这紫烟草最后还是归他,还讨不找好,不如卖他个人情。
黑溜溜的眼珠一转,狡猾的像只狐狸:“停停停,我不跟你打了,傲月公子是吧,这紫烟草我给你,也不要你的钱,就当白送你了。”
流殃顺势收剑,疑惑道:“姑娘什么意思。”
夜浔咧嘴一笑:“字面意思。”
“……”
“你弟弟的病可耽误不得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紫烟草你拿去用吧。”说着,夜浔把刚刚成熟的紫烟草扔给他。
流殃眸中划过一丝异样,拱手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小心翼翼的接过,又放进精心准备的灵玉盒里。
夜浔笑意盈盈,转身消失不见。
流殃四下寻不到,便也怀着满腔怪异离开了。
御剑飞了三个时辰才到家,他急匆匆的跑到屋里,看到那个瘦弱欣长的身影还安静的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就又连忙跑去了炼丹房。
这些年为了治好云鹤川的病,他几乎掏光家底,就像夜浔说的,他确实是个穷光蛋,要不然那些药他也可以去买了。
他将辛苦收集的药都投到炼丹炉里,凝神专注。
药只有一份,他不能失败。
过了很久,他才打开丹炉,里面有九颗成丹,颗颗皆上品。
流殃忍不住笑了,瞬移到云鹤川屋里,却见他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他连忙扶住他:“鹤儿,你怎么起来了。”
脸色苍白病态的少年虚弱的笑了笑:“哥,我没事,整天躺着不动,我就真成废人了。”
流殃眉头紧皱,不悦道:“说什么呢,我一定会给你病治好,我已经把紫烟草找来了,这是丹药,你赶紧吃了。”
病弱的少年眼中划过一丝不明情绪,随即又开心的笑了:“哥哥一定很辛苦吧,我会努力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