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洺亦看着紫昭艺的眼睛,“此事你知我知,先不要对外声张,即便以后再见风姞山,也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
“大哥,既然我们知道是她偷了山海聚气炉,为什么不直接去风家讨要?”
她不明白紫洺亦的意思,追问道。
紫洺亦回,“如今风将军又得到了兵权,风姞山也恢复了身份,你冒冒失失的闯入风府,在大庭广众下说风家大小姐是小偷,你觉得妥当吗?”
“可是这个月就要结束了,烬礼哥哥还指望来我这里借用山海聚气炉呢,我之前已经答应他了……”
紫昭艺忧心忡忡,生怕千叶烬礼会对她失望。
“没关系,你就直接跟烬礼说炉子丢了,他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的。”
“大哥,我、我不敢……要不等烬礼哥哥来了,你跟他说吧。”
紫昭艺咬着嘴唇,眼神怯懦,怎么也鼓不起勇气。
紫洺亦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大哥知道了,你放心去休息吧。”
紫昭艺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终于肯回屋睡觉。
紫洺亦站在夜幕中,硬朗的侧脸被月光照亮。
他眼神深远,寻思今日所见所闻,对那起死回生的风大小姐又好奇了几分。
紫昭艺回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山海聚气炉。
她回想炉子被盗时的场景,想到风姞山那双明丽深邃的眼睛,明明很想生气,却又不知如何发火。
天葵宗一事她是早有耳闻的,其中细节多多少少也都从旁人的口中得知。
当时风姞山被外人说成是弑师篡位、心狠手辣的妖女,她统统是不信的,如今她平安归来,紫昭艺还有些窃喜。
这种矛盾的心理始终将紫昭艺包裹着,她想弄明白真相,更想知道有关风姞山的所有事情。
她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等时机成熟以后,她一定要亲自向风姞山询问事情。
她清楚记得,风姞山说用完山海聚气炉后会完好送还,那么就等她那天来好了。
这么一想,心中压着的石块总算沉下。
她翻身仰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安然入睡了。
谁知第二日千叶烬礼便带着两名家仆来紫府作客,吓得紫昭艺一上午都没敢迈出潇澜院。
千叶烬礼心情甚好,银白色的披风在背后飘曳,言行举止间皆透着高贵。
他在外冷若冰霜,在紫府中却始终笑颜不断。
“今日怎么不见昭艺妹妹?”
他环顾四周,并未瞧见紫昭艺的身影。
紫洺亦为他倒了一杯茶,笑道,“家妹这是有意躲着你呢,生怕你凶她。”
千叶烬礼不解,“躲我?为什么?莫非我长得像凶猛的恶鬼?”
他手掌放于双颊两侧,故作凶狠状,模样滑稽,逗笑了对面的紫洺亦。
紫洺亦摇头,“烬礼一表人才,怎会同那恶鬼一样,不瞒你说,是因为山海聚气炉的事情。”
“哦?山海聚气炉怎么了?”
千叶烬礼饶有兴趣的问,抿了一口紫洺亦递来的茶。
紫洺亦叹道,“她不是答应了下个月将炉子借给你炼药嘛,紫府前几日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被偷走的东西恰好就是山海聚气炉,家妹怕拿不出东西来,你会生她的气。”
“就这事啊,昭艺多虑了,我怎会因此和她生气呢,我炼药并不是非要用山海聚气炉,我可以用其他炉子代替啊,其实那日我也只是随口一提,故意调侃昭艺的,看看她舍不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借给我,谁知道她竟然当回事了!”
千叶烬礼满目歉意,他的无心之说竟让紫昭艺在意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