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
夜幕降临,古老的欧式城堡伫立在广阔的玫瑰庄园之内。
灯火通明的客厅中,时忧坐在客厅精美的欧式沙发上玩手机。
如蝶翼般浓厚的浅色睫毛和金色卷发在淡金色的灯光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显得少女的五官格外得精致漂亮。
时家掌权人时忧夜宿白家的消息在时忧和孟玄的推波助澜,很快便占据了新闻头条。
再经过一天的舆论酝酿,早就发散到了整个舆论网。
“小童影,我之前让你留意付家那边的动作来着,进展汇报给我。”
时忧嘴里含着一颗奶糖,甜滋滋的让她的心情好了几分。
“付夭夭最近开始接手与时家有关的一些生意,私下和时寞交往频繁。”
童影拿着一个游戏机,又在和时忧PK,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狼嚎鬼哭。
“娇花儿终于开始反击了啊。”
时忧温润地笑着,凉薄而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嗤笑意味。
嘴里的糖吃完了,时忧便从桌上拿了颗草莓放进嘴里。
童影见状有些疑惑:
“宿主,你不是不吃经过他手的东西吗?”
况且还没消过毒。
要知道这货的防备心有多强啊,连时家自己的东西碰都不碰一下。
吃穿用品什么的,全都是从系统空间里拿的。
时忧难得有耐心地回答了童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慢悠悠道:
“草莓是空间储存的,盘子是空间的,我用消毒水洗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
童影笑道。
“那啥……宿主粑粑……”
时忧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挑了挑眉,淡笑着戳破童影的小心思道:
“想吃啊?”
看着那鲜嫩多汁、水灵灵的红草莓,童影吸溜了一下口水,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时忧愉悦地笑了:
“求我呀。”
“……”
呵!
我就猜到这货不会这么好心。
但依旧禁不住那草莓的诱惑,眼看着盘中本就为数不多的草莓都快被吃完了。
童影又怂的要死不敢未经时忧允许去动空间里的。
童影于是便厚颜无耻了一回,笑嘻嘻地摇着狗尾巴。
不对,他没有尾巴。
十分狗腿地道:
“粑粑~”
时忧懒懒地抬眸,毫不掩饰地不屑道:
“ a futile thing.”
(没出息的玩意)
“……”
童影狠狠地磨了磨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为了草莓,忍了!
笑嘻嘻地讨好:
“那现在粑粑可以给我吃草莓吗?”
时忧微微挑眉,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低低地轻笑道:
“你输了。”
什么?
话题转移得太突然,童影乌黑如珍珠般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茫然,半晌,才明白时忧指的是什么。
完了!
童影暗道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去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惨不忍睹的游戏成绩。
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这……
童影看着看着实在气不过,漆黑如夜的桃花眸中泛起了潋滟朦胧的水汽,略带哭腔道:
“你玩我!”
他就说这个禽兽这次怎么这么有耐心陪他聊天,敢情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阴险!
无耻!
不要脸!
时忧闻言笑得意味深长,一手微微托着下巴,矜贵优雅得如一个世家公子。
她温和地笑着,樱唇轻启:
“对啊,我就是在玩你。”
“你卑鄙!”
童影气极,一下子口不择言了。
“嗯,我卑鄙。”
时·卑鄙·忧难得好脾气,笑得一脸风轻云淡,接着童影的话往下从善如流。
“你不要脸!”
童影还没消气,继续骂。
“嗯,我不要脸。”
卑鄙、不要脸的时忧困倦地打了个哈切,附和道。
“……”
童影一下子不敢吭声了。
这、这货有毛病吧?
怎么这么大方地承认?
这、这小心眼的竟然由着他骂她?
今天吃错药了吧?
“骂完了?”
时忧水蓝的眸子笑意盈盈,如忘川秋水般深沉,摄人心魄。
“骂、骂完了……”
童影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弱弱地道。
“开心了?”
时忧笑了笑。
童影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更小了:
“不开心……”
他哪敢说开心啊……
“那要不要接着骂,骂到开心为止?”
时忧笑得更加愉悦了。
“不、不用了……”
童·怂包·影连忙摆手道。
“草莓还吃吗?”
“……不了,留着孝敬您吧。”
又诡异地沉默了几十秒,就在童影经不住,准备跪下叫爸爸认错的时候,时忧手机来电的铃声打破了沉默。
来电只有一串号码,没有写称谓,时忧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骨节分明缓缓点击接通,慵懒温和的声线漫不经心地道:
“喂?”
电话另一头的人暗哑清冷的少年声音响起:
“Master, everything is ready according to your orders.”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好了。)
时忧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防监听屏蔽器,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
“Start tonight.”
(今晚动手。)
那人沉默了会儿,应声道:
“是。”
挂断电话,将手机放进口袋,实则丢进系统空间后,时忧上楼去换衣服了。
窗外,炽白的雷电划破黑夜的天幕,雷声响起。
淅淅沥沥的小雨顷刻间转为倾盆大雨。
童影听着雨声,漆黑的桃花眸望向窗外,看着被雨水打落枝头的玫瑰,嘴角轻扬。
月黑风高,瓢泼大雨……
最适合做什么呢?
他那矜贵儒雅的宿主呀,骨子里也是个嗜血的主呐~
――
雨夜·付家家宅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雨声和雷声,凄惨的尖叫声响彻夜幕。
一队身着黑色军装的持枪士兵包围了付家。
寂静的夜里,一连串整齐的脚步声与周围的死寂般的雨声渲染了一种恐怖片的气氛。
一辆加长林肯行驶至付家门前,时副官小跑着过去帮时忧打开车门,毕恭毕敬道:
“少主。”
随即,一只宛若完美的艺术品般修长的、戴着一只黑色短手套的手缓缓伸出,扶着车门门框。
一位精致儒雅的少女缓缓下了车。
时忧身着着一身黑色军装,肩上的金色的穗子缓缓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宽大的军装包裹着她纤细瘦小的身子。
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军装外套,金色的及肩卷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精致苍白而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年纪尚小,威压却一点也不小,气势骇人。
时副官打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时忧身旁为时忧撑伞。
“时忧!你想做什么?!”
付夭夭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睡衣,许是最近磨练过了不少。
娇弱的脸上神色虽然依旧惊慌恐惧,却没有了懦弱。
时忧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眉眼慵懒地随意地扫了一眼被士兵押解聚集到客厅的所有人,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
“报告少主,付家所有人,都在这了。”
时副官听着手下的汇报后,转述给了时忧。
时忧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嘴角笑意渐深。
时副官汗颜:
他们的小少主凌晨跑过来偷袭人家,大半夜的,人不在家睡觉还能在哪?
小少主也真够毒辣狡猾的,他先前接到管家通知时还纳闷为什么动手这么突然。
现在想来这位小少主还真是高明。
大半夜的过来,不仅能够将付家人一网打尽,还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付家一群人先前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时忧会来偷袭的消息,自然也没有做任何准备。
付家这次啊,可真就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只能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