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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我十八年后终于看到这女孩的时候,居然听到这首歌!

“你们这些跳舞的,”肖琳又凑近我的耳朵,“无论过去和现在,都早恋,毛小津现在也有男朋友了,也是个‘衙内’。”

肖琳的意思我明白,她的话只有我才能心照不宣,这既是历史的偶合又是历史的循环。然而我依然感到意外,“她才十八岁,毛成放是否知道她在早恋?”

“当然知道。那男的就是他现在的老伴儿带过来的儿子。那女人神通广大,靠了她哥哥的门路,毛成放离休好几年又当上了军事学院的什么研究员。他这位后妻的哥哥虽说现在当顾问了,在军队还是有些影响的。”

对,就是第四个,不用肖琳说我也能认出来,她很好看。

“刘敏,你的女儿要是活到现在,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咳,那个时代,人不可能有幸福。”

也许仅仅是因为突然提到了幸福这个字眼,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儿,使我的两眼都禁不住湿润起来。从那年我们帮红卫中学跳了那场《白毛女》之后我就懂得了什么是幸福。“喜儿”和“白毛”都是我跳的,演群众时我暗中学暗中练已不止一天,连毛京都惊奇我居然跳得这样熟悉。也许就为这个他真的喜欢上我了。跟毛京跳舞真舒服,他的灵气全都发挥在跳舞上了。当我踩着“北风吹”的旋律走上舞台时我感到了幸福;当毛京那虽纤细却有力的双手将我高高托举向上时我感到了幸福;当我第一次跟在他身后踏进毛家那气派非凡的大门时我感到了幸福;当我们牵着他那只名叫“淘气”的心爱的猴子在林荫道上漫步时,我感到了幸福。

秋天,烈士陵园。

金色的林荫路。

毛京和小敏牵着那只可爱的猕猴悠然徜徉,脚下的落叶如锦绣般万紫千红。

小敏:“毛京,市宣传队马上就解散了,你打算怎么办?”

毛京凝目远望,大路尽头花岗岩塑就的英雄群雕使他陷入一种庄严神圣的遐想。

小敏:“你爸爸说没说今后让你干什么?”

毛京未及答言,猴子忽然拽住绳子不走了,毛京用力拽两下绳子,猴子索性躺倒耍无赖,狡猾地眨着一对圆鼓鼓的眼睛观察着毛京的反应。

小敏奇怪地:“它怎么了?”

毛京:“要吃的,别理它。”

毛京故意看也不看那家伙,像拖死狗似地拖着“淘气”蹭着地皮走,只六七米,猴子耐不住,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一声不响地走路了。

小敏乐不可支地:“哎哟,这家伙。真逗死我了。”

毛京:“你知道吗,大牛参军了,立明和小卫也决定去北大荒了。”

小敏收敛笑容,“北大荒,我真想象不出那儿有多冷。”

毛京:“要是我去,你去不去?”

小敏:“你决定去了?”

毛京笑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像刚才拖‘淘气’那样,拖你去。”

小敏抱住毛京,拼命亲他的脸,“毛京,我的毛京,你别离开我,我也不离开你,毛京。”

毛京用力把小敏搂进怀抱,两只嘴唇压在了一起。

和毛京亲嘴真刺激,你想象不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嘴唇,是多么柔软湿润。而那结实的双腿一贴上来,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最让人着迷的,是那滑腻腻的舌头,在我嘴里跳出忽而温柔忽而欢快的舞蹈。我才发现毛京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愚蠢。没人的时候,只要我的目光一停在他的脸上,他那个红润润的嘴唇就凑过来了,手也放肆,并且总是不停地嘟囔着:“别怕,完了咱们就结婚。”那时我真的下了决心,管他严寒酷暑,管他边远荒凉,就是他走到天边,我也跟了去!

就如同此刻舞台上那歌声唱的:“我愿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嘿,你看,那就是毛小津的男朋友。”

肖琳用胳膊捅捅我,我看见前面不远,一个身材不高的青年从观众席中艰难地挤出来,光线暗,看不清眉眼。

“大概到后台找她去了。”

“这人的母亲你见过吗?儿女这么早谈恋爱,他们做长辈的都同意?”

“当然同意,毛成放巴不得成全这门婚姻,好和他那位后妻的哥哥亲上加亲,再说这年月,儿女的事,老的管得了吗。你和毛京不也是十八岁就谈上了,二十岁就生出下一代来了。”

是的,我们十八相爱,二十岁生下后代。幸福那么短暂,结果又那么沉重。而现在,无论怎样证明我们的纯洁与清白;无论向谁述说那永结百年的真诚与郑重,当人们,哪怕是最亲密的朋友最无意的触动,都能使这个永不封口的伤疤流出鲜红的血来。那个充满着药味,重压着沉闷的医院,那个预告了苦难和悲剧的黄昏,总是怦然撞击着我的灵魂,把黑色的记忆撕开。

也许我最先应当想到的,是另一个凛冽的清晨,当毛京的母亲几乎不敢相信地发现儿子的卧室居然春宵苦短时,竟气恨得欲哭无泪,欲骂无声,几乎昏厥过去。她万没想到她的独生儿子,她的优秀的儿子,她的最最听话的儿子,她的希望之根,竟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辱没家门的事体来。她气急败坏哆嗦着身子站在我的面前声嘶力竭:“你们这些女孩子呀,怎么可以这样住到别人家里呀!怎么这样不懂规矩呀!”毛京插在我们中间护住我:“妈,是我留她住的,天太晚了她回去不方便。”母亲打了儿子一个耳光,毛京红着脸哭了,母亲也哭了。然而她毕竟把这事瞒下了,没有向毛京那位严厉的父亲禀报。这位旧式妇女是毛成放参加革命前的原配,虽是父母包办,毕竟结发夫妻。解放后她进城找到毛成放,并且为他带来一个极俊秀的儿子。是毛京维持了这对不那么般配的夫妻,是毛京巩固了毛成放对这个家庭的责任和义务,一晃十九年。

从那次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毛京不敢再领我回家。他被他父母连吓带哄地弄成了一个可怜的驯服工具,甚至有几个星期连话也回避和我说。他大概一点也不知道我是多么想他,想他的眼睛,想他的身子,想他的抚摸,那双忽而温柔忽而鲁莽,忽而胆怯忽而放肆的手啊……毛京,我爱你我恨你,你干吗躲着我?你害怕了?你要害怕当初就别碰我了,你要是个汉子就什么都别怕!我知道你幻想着北大荒,幻想着高唱进行曲去闯天下,当一个无私无畏的红色青年,那么你放心好了,我们的事我不会说的,不会连累你的,我只要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在我整夜整夜辗转反侧的那些天,在我最苦闷最寂寞最七上八下的时候,我最不能忍受你在排练场上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兴高采烈地和人有说有笑,故意不向我这边看上一眼,那一刻我竟会突然生出一种被欺骗被玩弄的痛恨,你干吗这么轻松,干吗这么高兴!

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只能回家痛苦,发誓再不理你。毛京,你应当原谅我,我正是在这个时候,在这种心情下,才私自做出那个重大决定的。

我决定接受哥哥的安排,去考北京军区文工团。文工团管招生的老马,大哥认识,大哥已经替我寄了报名信,并且恨铁不成钢地骂了我不止一次。他长我十岁,比父亲还严厉。

“告诉你,好多人想报名还轮不上呢。现在年轻人都想搞文艺。我告诉你,过这村没这店,将来你没工作家里可没人老养着你。”

于是,我一手接过父亲给我的盘缠,一手揣起兄长塞来的介绍信,心神不属地挤上北去的列车。毛京,这不能说明我背叛了你。

大概是托福于大哥的介绍信,考试之简单几近走过场。我在北京住了四天,考试之外,还看了场《白毛女》。那时上海舞蹈学校芭蕾舞团正风靡一时,天桥剧场门庭若市。二十年过去,我那时当然不会想到今天,为了看毛家那位女孩的一段伴舞,或者说,就是为了看看毛成放的这位养女,我又一次回到这里。

“人的命运真偶然,”肖琳从半旧的座椅上站起来,剧场里已经灯光大亮。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万千感慨,“当初你要是参军了,到现在当不上歌舞团的团长,至少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编导了。”

我也站起来,散场的人群面无表情地向后方的太平门拥去,塞满了芸芸众生的过道显得死气沉沉。我想,这就是大城市,胸贴胸,背靠背,谁也不认得谁。

这更使我相信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已经注定离不开那片养了我多年的山区。那山区总是多雨,烟一样的雨总把山岗染得浓绿,那浓绿总执拗地显示着自然和生命的原色,总与孩子们的歌声笑声和谐一律,使人依依。

人的命运真偶然。我不是文工团长,不是编导,更没有小有名气,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教师,一个穷乡僻壤里无儿无女无伴的教书匠。

不过二十年前天桥剧场的那场《白毛女》确实使我着了迷,他们跳得太棒啦,怎能不令人心向往之。那一夜梦境,几乎全是跳舞,也跳得那么棒,也是那样富丽堂皇的剧场,毛京,那时我也许真的忘了你。

因为我已经怀疑你是否还需要和珍视着我的爱,你似乎已决意离开我也离开你心爱的舞蹈,一心想去做那个浪漫的北大荒的英雄梦。

即使如此,在市宣传队解散的前一个月里,大家闲居在家,只有我每天都要找个事由到剧场去,盼着能碰巧见到你。

小敏家,晚饭时分。

一个剃寸头的半桩男孩冒冒失失推开小敏的家门,喊了声:“嘿,你们家来信啦!”

父亲接过信,交给儿子,小敏的哥哥拆开信,兴高采烈地叫道:“是战友文工团老王来的!”

正在桌上摆饭筷的小敏默然抬眼。

哥哥看信的脑袋钟摆一样晃动着:“信上说小敏参军的事没什么大问题啦……呃,叫你耐心等待,别着急,哦,还有,要你寄四张一寸的照片去……”

父亲:“小敏上次考试不是交照片了吗?”

哥哥:“可能弄丢了,四张照片值几个钱,小敏,赶快,吃完饭你抓紧把照片给人家寄去,啊。”

小敏家的胡同前,夜幕将临,华灯初上。

小敏心事重重地走向街口的邮筒,从口袋里掏出装好照片的信,迟疑一下,正要投入,身后忽有人唤。

“嘿。”

小敏回头,愣住了。

毛京笑笑,低头说:“我在这儿等你好多天了,你老也不出来。”

小敏的眼泪夺眶而出:“毛京!”

毛京家。

毛京领着小敏走进自己的卧室,小敏带着几分阔别重返的激动环视着这间熟悉的屋子:“整整齐齐的书架被各种政治书籍排满,墙上挂着毛京自己的剧照——英姿勃勃的大春严肃地凝视远方;剧照旁边,挂着亮晶晶的弹簧拉力器,床上是锦缎的被子,却叠得如军营般方正规矩;桌面上的大红色巧克力糖盒上,摆着雄文四卷……”

“淘气”坐在留声机的盖子上,见毛京进来便跳下地牵住他的手,孩子似的乖得可爱。

毛京:“我爸爸去青岛休假,妈妈陪他去了。家里就剩我了。”

小敏抱起猴子:“还有它。”

毛京:“我已经报名去东北建设兵团了。我们还写了一封致全市红卫兵战友的倡议书,已经有六个人签了名,你签不签?”

小敏迟疑地放下猴子:“你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你爸妈真舍得你走?”

毛京打开留声机的盖子,“淘气”笨手笨脚帮他拿唱片,巴结讨好之态可掬。毛京说:“我爸同意了,就是妈还不太愿意,不过我会做通她的思想工作的。”他两眼看定小敏,微笑说,“你难道不跟我走?”

小敏被毛京的热情感染了,她抱住毛京:“我不离开你,毛京,我天天想你,可你一点也不想我。”

毛京轻轻亲着她的嘴唇:“跟我走吧,到广阔天地里去,我们会快乐的。”

唱机徐徐,歌声悠悠: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愿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小敏伏在毛京的肩上,潸然泪下。她忽觉晕眩,欲呕又止。

毛京:“你不舒服?”

小敏掏出手绢捂嘴,那封装着照片准备寄往北京的信不巧掉了出来,毛京弯腰去捡,小敏急忙夺过,揉成一团。

毛京:“一封信?”

小敏把信揉烂,“一封没用了的信。”

这是一封没用了的信,但关于这信我必须永远瞒着毛京,他这种理想主义的青年,不能忍受一点虚伪和欺骗。我不能想象当他沉醉在与我共赴北大荒的浪漫的梦境时,如果发现我竟暗自去北京钻营,该是何等失望。

二十年后我也不该责备肖琳,人的经历不同,现状不同,因此有不同的怀念和不同的遗憾。每个人都在历史与现实之间,平衡着价值天平的杠杆。肖琳为我始终没能小有名气而遗憾,而我,我始终丢不掉对初恋的怀念。

“可你总该现实点,这是你的一个机会。”肖琳挽着我的胳膊往不远的公共汽车站走去,车站上挤着刚刚散场的人群。天桥剧场俗艳的霓虹灯呆板地亮着,每个人的脸上都镀着一层漠然的红晕。

“我看你们今天谈得好像不大投机。孙导演对电影这门艺术很有经验,你得多让让步,我看只要能把这个作品推上银幕就行。一般导演和编剧打架,输的总是编剧,即使两败俱伤,片子拍不成,吃亏的还是你,那又何必呢?”

3

依然是这间舒适的屋子,依然是肖琳热情好客的忙碌,我依然随了那位导演,向主人要了热茶。

导演今天穿了件细软如缎的绸衫,裤子宽松得如晚间床上的睡袍。他臃肿的身子依然占据了那个拮据的圈椅,手里晃动着肖琳那把女人用的香扇,如掌中玩物一样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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