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淑容与赵先学是高中同学,有过一段朦胧的初恋。
后来,两人高考成绩不佳,各自上了一所民营大学,两地分开,自然也就分了手。
分手后,两人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去年春节回老家时的一次同学聚会才再见面。
那时,两人知道了他们都在沪上打拼,同在沪上的还有另外几个同学。
过完春节,回到沪上后,赵先学又组织在沪上的同学小聚了一次。
春节回家那次,薛淑容与赵先学见面,在同学的起哄下,感情的野芽就有些萌发,回到沪上,短时间内又再次相见,在同学的笑闹中,借助酒精的推动,她就跟着赵先学去他家住了一晚上。
到第二天,赵先学又给薛淑容打电话,让她明天请一天假,到他家里去。
被情火烧晕了头脑的薛淑容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第三天,薛淑容来到赵先学家中,问找她过来做什么,赵先学告诉她,是想让她帮着演一场戏。
问为什么要演戏,赵先学就告诉薛淑容,他与妻子的感情早就破裂,现在都不住在一起,他让薛淑容演戏的目的,是想给邻居造成他妻子撒泼无礼、上门来吵闹的印象,等到离婚时,法官来调查,了解到这些情况,可以占据优势。
已经陷入情网之中的薛淑容根本没考虑赵先学说的是真是假,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按照他的指导,练习几遍后,就跟赵先学“吵”了一架,摔门而走。
赵先学告诉薛淑容,景尚小区南门小市场那里有一处公共厕所,薛淑容穿着郑慧的衣服出了小区后,可以去那处公共厕所里,把衣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再离开。
薛淑容换好衣服后,还特意再次返回小区,选择了从小区的西面离开。
“就是这样!”
听着薛淑容的描述,路远他们三人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喜悦。薛淑容的陈述与监控视频一致,二者对照起来了。
有了薛淑容的陈述,郑慧失踪案也算有了一个大的突破,据此,就能把赵先学找来,对他进行讯问。
暂时看不到薛淑容与郑慧失踪案有什么关系。
而且,据她讲,她只是在去年上半年与赵先学有过交往,两三个月后,因为内心的道德压力,她选择了中断联系,之后赵先学也没再找过她。
所以不需要对她采取什么措施。
做完笔录后,告诫了薛淑容几句,让她不要对赵先学传话,就让她离开了。
夜色降临,时间已经是晚上。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梁斌抬手,在空中用力一挥。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身为警察,梁斌也曾经期望能成为刑警,但是几次冲击,都差了一丝。
如果这个案子能在他手中破了,从一个普通的失踪案调查出杀人重案,有了这份资历,或许就能帮助他完成梦想。
“梁哥,咱们现在可是在跟自己人竞争时间,必须争分夺秒,一刻也不能松懈!”林琳补充说道。
路远则开了个玩笑说,“三个警察,竟然是通过半私下的调查来破案,这搞得都有一种拍大片的感觉了!”
“谁说是私下了?”梁斌现在充满期待,当然不愿意让他的履历有瑕疵,“现在是由我在调查郑慧失踪案,不是你们调查那半具尸骨案,我的办案手续合法!”
路远和林琳两人早已达成共识,他们在沪上的调查,就是查而不破,只找线索,不进行取证,取证的事情,就等案件移交后由沪上警方去做。
他们只希望案件能在自己手中破了,至于是由谁站在前面,并不在意。
所以昨天晚上被巡警撞到后,路远和林琳就找到梁斌出面,形成三人联合侦查的局面。
目前的DNA鉴定还没做出,郑慧失踪案和半具尸骨案还没有并案。
而郑慧失踪案是由梁斌承办,有了他的出面,无论是找薛淑容来做笔录,还是找赵先学讯问,都没有问题。
“走吧,咱们去把赵先学找来,跟他正面过一过招。”
梁斌心中其实是有些气愤。
如果凶手是赵先学,他在作案后,还敢再跑到警局来报案,说被害人失踪,这该有多嚣张?
找到赵先学时,他正一个人坐在家中,喝着小酒,看着电视。
“你们来了!”
起身开门的赵先学看到三人后面色平静,对于他们上门一点也没有意外。
“你知道我们要来?”
观察到赵先学的表情,林琳有些奇怪地问他。
“知道。”
赵先学还是一副从容的表情。
说着话,他回身再到沙发上坐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再夹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吃下去,才给路远他们解释。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你们在楼下转悠,就报了警。等警察来查问时,他也站在一旁,知道了你们是警察。今天白天,他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新闻拿来跟邻居们聊天,说警察查了警察。”
“我听说后,就猜到可能是你们。”
一边说着,赵先学还一边吃喝不停,直到将一瓶酒喝完,盘里的菜吃光。
吃饱喝足,赵先学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在嘴里漱几下,咽下去后,才再问道:“是现在就跟你们走吗?”
嚣张,太嚣张!
这是梁斌心中对赵先学的评价。
倒是路远和林琳,虽然年龄比梁斌小,但因为一直在重案组,面对的都是极度凶恶的嫌疑人,已经见多了各种漠视生命的态度,所以对赵先学的表现并没有意外。
把赵先学带回警局后,三人立即就对他展开了讯问。
“赵先学,郑慧到底是不是失踪了?”梁斌首先问道。
“是啊,失踪了,你们不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吗?”赵先学语气平淡地说,“她失踪的第二天我就到警局报案了呀,人民警察为人民,我还盼着梁警官你快点把小慧找到呢,梁警官,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哼!
梁斌被赵先学的话给气得不轻。
路远轻轻碰一下梁斌的胳膊,免得他发火。
然后,路远开口去问赵先学,“郑慧失踪的时间,就是你报案的前一天,也就是3月6日,对不对?”
“是的,小慧在家跟我吵架后,她就摔门走了,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我找了她一晚上也没找到,第二天一早就去报了案。”
对于这个情节,赵先学不知说过多少遍了,所以他不假思索,回答得很流畅。
“但是,现在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发当天,跟你吵架,然后就从你家里走出的那个人,并不是郑慧,对于这点,你有什么解释?”
赵先学的话刚说完,林琳紧跟着问他。
“什么?”
听到林琳的问话,赵先学愣住了神。察觉到自己的神情有变,他赶紧偏了偏头,只让一张侧脸对着前面。
“不可能,肯定你们是调查错了!”
赵先学极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然后就开始辩解。
“小慧失踪的时候,你们就去找邻居们调查过,邻居们都能证明那人就是小慧。”
“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你们再去问,谁还能记清当时的事,肯定是有人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