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栀若瘫坐在床上,摸着床上软软的被褥,这床套上的刺绣是相当的精致,可见这屋子的主人是多么的娴雅手巧。
柳栀若心想,自己躲在石珈茵的屋里又能躲多久呢?总不能一辈子龟缩在此不出去吧,若是自己能变成小纸人飞走就好了,可是现在连小纸儿都被她连累的成了通缉犯了。
这天晚上,柳栀若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真的成了小纸人,在天上无忧无虑的飞啊飞啊。也许是心之所系,她不断的寻找着萧拾夕的下落,她既怕见他,又想见他。想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娶自己,是真心喜爱她呢?还是因为她的天阴之体可以帮他去胎毒呢?
这样带着疑问在天上飞啊飞啊,终有一天,她在玄冥宗内看见了萧拾夕,一身白衣,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眉眼之间除了傲气还有柔情。她就这么呆呆的注视着,随着萧拾夕的目光望去,目标停留在前方一位身着黄衫、眉目娟秀、身姿玲珑的女子身上。萧拾夕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前方的黄衫女子,这样的柔情和痴情竟是比之前对柳栀若还要更甚。柳栀若变成的小纸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心顿时咔嚓一声响,碎裂成一片一片,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的拾夕变心了。
柳栀若不甘心,如今她是小纸人,她倒是要看看这黄衫女子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个专一痴情的萧拾夕移情别恋。她扑闪着翅膀努力的飞向前方,此时黄衫女子见到前方来人,也欣喜地向前跑去,柳栀若怎么看也看不清这黄衫女子的真容。
只见这黄衫女子见到来人,语气羞涩,小声说道,“无移哥哥,你终于来啦。”柳栀若变成的小纸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来人的身上,这黄衫女子心仪之人居然就是石无移,却不是萧拾夕。
石无移一身红服,神采飞扬,穿的相当喜庆,这看上去倒是像喜服?莫不是结亲来了?
石无移扶着黄衫女子的胳膊,宠溺的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点,“蘋儿,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还不梳妆打扮,莫要误了吉时了。”
“我这就去梳妆换衣。”黄衫女子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完全不理会在一旁行注目礼的萧拾夕。
石无移见萧拾夕在一旁愣着,便上前去打招呼,“拾夕兄,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
萧拾夕眉头紧皱,拉着石无移上前说着什么,声音太小,小纸人完全无法靠近听清楚,心里急的没法,想要飞近一点却又怕有人发现。
此时,石无移和萧拾夕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前来恭贺的宾客也纷纷劝架,想要拉开他们俩。只听得萧拾夕喃喃说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石无移被萧拾夕拉扯一番,神色却不改,回答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亦无所谓,你若是真心,当一早就对她坦白。”
萧拾夕只是木然望着前方,心死如灰的模样。
柳栀若变的小纸人心急如焚,萧拾夕和石无移居然为了争抢这个黄衫女子而打架,在婚宴上争风吃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只是这梦境仿佛就要与她作对似的,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这黄衫女子的面容。
直到宾客席上有人举杯庆贺,恭祝无移公子和什么小姐永结百年之好。
小纸人咚的一声响,便跌落在地。
柳栀若瞬间从梦中醒来,揉揉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再抬眼望望窗外,还是深夜。
柳栀若懊恼不已,对梦境所发生的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仿佛就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一般,居然会做这样的梦,无怪是对萧拾夕起了疑心罢了,患得患失可真是要失了本心了。
一夜无眠,索性盘腿打坐练功。
自从突破金丹之后,她觉得她的功力日渐精进,修炼速度也比平常要快许多,她还有独门的开挂武器,便是她的储物掌了。在去幽兰秘境历练之前,她就曾经将许多值钱的东西收在自己的手掌内,而不是放在储物戒。当时在修罗君的府邸时,就曾悄悄的藏起一些值钱的上品仙石和丹药,法器也收了不少,现在用来练功正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是萧清薇在萧家药库将她打成重伤,她也不必如此心急练功。此时又不能下山出去,又不能去抛头露面,整日关在这里,索性就练功打发日子了。
就这样,柳栀若将自己关在石珈茵的房内足足一个月,连吃喝也不用。石家地处石星山上,石星山是一座上古的仙山,周围灵气浓郁,源源不竭。当年的石昊渊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山灵水秀才将石家举家迁往石星山,便于后人修炼。如今家主占石星山主峰仙石峰,石无移占凌石峰,石珈茵所处的是秀石峰。周围还有些山峰是石家的叔辈族老们所居。就在柳栀若修炼的这一个月里,秀石峰的灵气源源不断的流入石珈茵的卧室内,卧室附近灵气缭绕久久不散。连旁边的几个峰座都惊动了,惊叹秀石峰来了一位什么大人物,修炼居然要这么多的灵气。
石无移观此情景,想到此事只怕是柳栀若惹出来的,此前还道她闭门不出,修身养性不出去惹事是好事,可谁知道她修炼也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到时周围几个峰座的族老来问起是何人修炼,该怎么回答才能遮掩过去呢?
于是赶紧让琉暄和陆离来问个究竟。
琉暄和陆离却回答说姑娘已经闭门整整一个月了,连饭食也不曾用过,她们不知发生何事呢。
石无移心想只能自己亲自去看看了,到时看下有什么要帮忙的,或者看看情况如何也好编一个像样的谎来搪塞族老们也好啊。
石无移来到秀石峰附近,见缭绕的灵气如同一圈圈的玉带一样,将整个秀石峰圈圈环绕,整个秀石峰就如同一个羞赧可爱的少女,环绕青山缠玉带,耸立云端舞银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