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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思虑

临睡觉的时候,清辉因为烦躁而辗转反侧,她打算从头捋一遍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细节。

她是大约一个月前来到这里的,而当天晚上,她失手杀死了埃布尔戴维斯,这也是热衷于猎捕灵魂的不死生物塞西尔看中的猎物,这时候,就出现了第一个问题。

也就是从伯特口中得到的信息,当时的埃布尔戴维斯身边应该有着一些带着长鸟嘴面具的人会阻止自己,也可以理解为那些人和警备队有着同样的义务,但是他们却反常地没有出现。

再然后,就是她第一次帮助塞西尔引出他的猎物,期间她一共见过两次带着长鸟嘴面具的形象,一个是在坎贝尔城堡的穹顶,而另一次则是在废弃的教堂里。

这些形象出现的地方就好像它们是这里的信仰一样,但是她在玛姬的记忆里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关于这个信仰的信息,甚至玛姬的记忆里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这里人的信仰的信息。可以说,这里的人是没有信仰的,这就很奇怪了,没有信仰是怎么有教堂的,玛姬的记忆里也只有教堂这个名字,关于它的信息却是空白的。

而且信仰是人类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的产物,尤其这里的社会似乎非常落后,即使这样他们都不需要精神寄托吗?是玛姬太过孤陋寡闻不知道……还是说这件事被什么人刻意阻止了……

在这之后,就是她见过的最骇人听闻的事了。如果说塞西尔他们这些不死生物冲击了她的世界观,令她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恐惧,那昨天夜里那些把不死生物串起来游走在雾气弥漫的城镇里低吟着的生物们就更加令她毛骨悚然。

而且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形象还被绘在城堡里,雕刻在剧院里,等等,安妮说什么来的,贵族么老爷和夫人们最喜欢这个了。

突然有什么从清辉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她就是想不出来。

贵族……她的便宜父亲也是贵族,虽然是个落魄贵族,但他喜欢这个么?因为玛姬的记忆太过纷杂,清辉努力想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对了,老杜兰德似乎每个月会去一次教堂,虽然玛姬不知道教堂是干什么的,但是清辉知道,教堂是承载人们信仰的地方,所以老杜兰德也是有信仰的,是的,只要是贵族,果然都有信仰。

清辉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事情的真相,假设这个世界存在着两类不为人知的生物,一类是不死生物,一类是,姑且将它们称之为神。

这个不为人知仅限于平民,而贵族则都在供奉着这些神,而且神似乎是与他们同在的,这也就能解释伯特为什么会认为有头戴长鸟嘴面具的人会阻止她杀死埃布尔戴维斯,因为神本来就是和他们同在的。

只不过目前神的作用除了可以猎捕不死生物,她还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为什么贵族会愿意信奉这些真实存在的可怕生物呢?

突然……一缕低沉诡谲的歌声再次响起。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着歪歪扭扭的小屋。

清辉心脏猛地收紧,又来了!她昨天果然不是在做梦。

歌声如同勾魂曲一样,萦绕在人耳边,这次清辉没敢像上次一样爬起来看,但是也紧张得无法入睡,良久,又是"嗒"地一声。

随即,一种被窥伺的感觉出现了,她放缓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一定是昨天那个生物又出现在她窗外了,它是还不放心吗?

清辉没有猜错,那个叫做巴泽尔的魔术师确实不放心,他总认为房间里的人昨夜里其实是醒着的,而且并没有受到致幻雾的影响。

所以在今夜,巴泽尔经过这里的时候,再次透过玻璃窗看向了屋内,但是与他的想象相悖,屋内的人只是在安静地睡觉,似乎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清辉的身子有些微微地发着抖,因为如果她的推理正确,那此时窗外的生物可能是连不死生物都能狩猎的可怕存在。

巴泽尔离开了,但是窗外的歌声并没有消散,不知道今夜又有哪个不死生物会被猎杀。

“玛姬,玛姬~”清辉被敲门声惊醒,她的思维还停留在睡觉前,以至于吓了一跳。

清辉过去打开了门。“安妮,是你啊。”

“不然还能是谁啊,我就猜玛姬你今天可能也没起来,才过来叫你。”

“谢谢小安妮。”

“不客气,而且昨天我告诉了比尔你有事找吉恩先生,大概今天吉恩先生就会过来吧。”

清辉迟疑了一下,“多谢。”安妮没注意到清辉的迟疑,拉着她一起去排练了。

清辉自从昨夜想通了那些神秘生物是真实存在并且非常可怕以后,就意识到他们似乎是常人不可见的,看安妮她们的反应同样如此,除了她没一个会在晚上受到那歌声的影响。

在发现这点以后,清辉就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吉恩了,鬼知道这些不死生物知道她能看到那些东西会是什么反应,毕竟他们当初连这群神秘生物的存在都隐瞒了起来。

“玛姬,吉恩先生在一楼的会客厅等你。”排练结束的时候,一个女仆打扮的姑娘叫住了清辉。

他回来了吗?糟了,清辉本来是想问他关于夜晚歌声的事,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让吉恩知道自己可以看到这群神秘生物的事了,看来她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叩叩叩。”

“请进。”门内响起了吉恩的声音。

“您好,吉恩先生。”

“安妮说你有事找我?”吉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那其中的红色液体似乎有些浓稠,不像是红茶茶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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