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下头,有些尴尬地和她站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出租车很快就来了,我们俩上了车,没一会儿,出租车停到一条大街上。谢雨辰带着我穿过门卫走入一个带有电梯的大楼。进了楼梯以后谢雨辰摁了一下78楼,“有点高,你应该看得出我没什么钱,所以地面的楼层和顶上的楼层都住不了,只能住在半中间,这房子还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谢雨辰说道。
78楼?还在半中间,怪不得这么高?我暗暗吐了下舌头。
过了一会儿,78楼到了。谢雨辰把手指摁在电梯一个按钮上,电梯门打开,进了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大概30多平方,进门过了一条狭长的过道就是房间,过道旁边有个小厨房和卫生间。
“房间不大,只能将就一下了。”谢雨辰抱歉地笑道。
“没有没有,挺好的。”我赶紧说道,“只是这一个房间,我们俩住在一起……”想到第一次和女孩单独相处一个房间,我的喉头有些发紧,声音有些干涩。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不过既然没有住处,想来也不会在这里久住。将就一下就是了,我没问题的,你睡床,我睡旁边的沙发。”谢雨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地方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谢雨辰虽然面临困境,可是出身应该不差。
“那怎么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我睡床呢?”我赶紧说道。
谢雨辰想了一下,说道:“那也是,要不这样吧,我这张床原来是我和我妈住的,还挺大,我们都睡在床上,中间隔一个帘子。”
“行。”我说道。
“你是不是原来住酒店的,一出手就是2万5的生态源,应该不会没地方住。我把你带到我这里,地方又这么小,委屈你了。”谢雨辰抱歉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一连声地说道,“我是打算去住宾馆,不过我原来住的地方不比这里大,还没这里好呢,”
“你……算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住这里好了。我带你过来是有些私心的,因为如果在那里分开了,我就找不到你了,我还要还你钱呢。”谢雨辰说道。
“没关系,不着急不着急的。”我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没住处的?”
“你坐床上说吧,没事的,看你站在那里一脸得紧张。”谢雨辰捂嘴笑道,“刚才那地方,一边是工作区,一边全是赌场,哪里有住的地方。”
“赌场?赌钱么?”我问道。
“是啊,你不会赌场都不知道吧,每个街区都有好多赌场。你坐吧,站着说话我抬着头好累。”谢雨辰说道。
我呐呐地在床沿坐下,“为什么每个街区会有好多赌场呢?”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出生在19区,爸爸原来是大财团的董事长,可是后来破产,就自杀了。妈妈带着我来到这个地方,每天就当服务员挣钱养家。时间长了以后过得无聊就去赌钱,结果输了钱没钱还债被抓走了,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都一样啊,除了赌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所以有很多赌场啊。”谢雨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不清楚19区的状况,应该比22区好,因为他们工作之余还有钱赌。如果22区的人有余钱,旁边有赌场,应该也会去,因为实在没什么事可做。
“你累了吧,累了就洗个澡睡觉吧。”谢雨辰说道。
为什么要洗个澡才能睡觉?我心里琢磨道。不过既然在她家里,应该这是她的生活习惯。我进到卫生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这一天赶了很多路,洗个热水澡真舒服。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帘子已经挂在床中间。谢雨辰去洗澡,听着“哗哗”的水声,我满脑子都是椰果的身形。冷静,一定要冷静。我使劲地闭着自己的眼睛,把谢雨辰洗澡的声音想象成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居然睡着了。居然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吧。
第二天醒来,谢雨辰已经不在房间。我下了床走到窗前,外面阴沉沉的,由于房子太高,这个地方恐怕终年见不到太阳吧。
桌子上放着两片抹了黄油的面包,旁边有一个煎好的鸡蛋,还有一杯果汁。盘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拿起纸条,纸条上写着:我去上班了,你醒了以后吃早饭。如果想出去的话,记得晚上回来一趟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拿起面包咬了一口,面包很酥脆,黄油很甜,又吃了一口鸡蛋,鸡蛋非常嫩,十分可口。这就是19区人日常的饮食么,果然和22区有很大不同。吃完了早饭,我又走到窗前,楼下没什么人。
我把小精灵叫出来,问它在19区大家都做什么?
小精灵直接开启了推荐模式,告诉我:“赌博。”
“为什么推荐就是赌博呢?难道就不能做点别的事情么?赌博都赌得被人追债,为什么大家还都在赌博呢?”我问道。
小精灵没有响应。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我失望地说道。
“百科全书只提供常识,人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百科全书没法回答。”小精灵答道。
“也是,每个人想法都不同,确实不好回答。”我说道。
如果没有谢雨辰的事情,我可能真会去尝试一下赌博,可是现在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除了赌博,还推荐做什么?”我问道。
“购物。”小精灵回答道。
“好吧,去看看吧,帮我叫一辆车。”我说道。
下了楼,走出这个居民区,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我坐上车,车子很快来到了一条购物街。我任意走进一家店铺,里面大得看不见尽头,22区的店都这么大么?想起我在牛排店摆阔挨宰的经历,我的心隐隐作痛。这是一家有各种装饰品的店,有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什么颜色的都有,价格贵得离谱,普遍都要在1万生态源以上。19区也不是什么东西都便宜啊,吃的、坐车很便宜,这种看着没什么用的装饰却这么贵。
我换了一家店,这家店和之前那家装饰店一样大,只是里面都是各种香水、指甲油、护肤品什么的,价格没有装饰店那么夸张,但普遍也在1千生态源左右。看来12万生态源确实不算多,在这条街上购物,恐怕转眼就花完了吧。
我又进了一家门面看上去是衣物的店,这次好多了,衣服普遍在几十上百的价格。我在里面慢慢走,慢慢看,身上的衣服是在19区的时候大家统一的全身上下一身白的衣服,看着格格不入,我需要买一套和19区大家都穿得差不多的衣服。在走了大半个小时以后,我终于买了一套白色和浅绿色相间的便装。给谢雨辰也买一套吧,我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子的,就照着她身上之前穿得,看着差不多的买了一套。从店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打车出去吃了个午饭。我问小精灵19区人一般几点钟下班,小精灵说一般在下午5点半到6点。我又问等人的时候除了赌博和购物,一般会去什么地方,小精灵说附近有个公园,可以去那里坐一下等到5点半或6点,于是我又去了公园。
公园里面几乎没有人,都是树和各种花。我在公园里面到处瞎转,感觉回到了22区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公园里面的道路都是水泥铺成的,而22区几乎都是原始的状态。要说体验的话,确实不如购物。我突然有了想去赌博的冲动,虽然不知道赌博是什么感觉,不过相比无聊的购物和公园,那种身上的生态源一会变多一会变少的感觉确实刺激很多。如果玩的好的话,赌博未必不是赚取生态源的好办法。
好不容易等到了5点多,我叫车又回到了谢雨辰住的大楼,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谢雨辰回来。到了大概6点10分的样子,谢雨辰回来了,看到我在房间里面,很高兴地说道:“谢天谢地,你还在这儿,我还真怕你走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没地方可去,这是我今天出去逛买的衣服,不知道合不合适。”说着把我买的衣服递给她。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谢雨辰说道。
“我自己买了一套,就顺便给你也买一套,你拿出来看看喜不喜欢。”我笑道。
“那就谢谢你了。”谢雨辰把衣服袋子接过去,打开来以后眼睛就一亮,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转了一圈以后说道:“很漂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款式的衣服呢?”
“我找了件和你身上穿得差不多的买的。”我老实说道。
“我很喜欢,谢谢。”谢雨辰说着放下衣服拥抱了我一下,她身上有股淡淡地香味,就像河边小花的味道,“今天我买了鱿鱼和梭子蟹,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下厨了呢。”
“是么,你还会做这么复杂的菜?”我问道。
“以前我妈妈在的时候,我学着做的。自从我妈妈失踪以后,我就没有再下厨了,每天只吃一些快餐。你先坐一下,需要一些时间呢。”谢雨辰说着,自己走到了小厨房里开始操持起来。
屋里有些暗,我把灯打开了,桌上有一本购物指南,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阵阵香味。一闻就是海鲜的味道,这是我熟悉的味道。只是海鲜中还夹杂着很多别的香味,有点像大哥做的美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