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醒了,正在看着我。
“我脸上有苍蝇么?”我笑道。
“我觉得你的嘴唇很好看,弧形很漂亮。”谢雨辰说道。
“想亲一下么?”我把嘴凑上去。
“臭死了,刷牙去。”谢雨辰嫌弃地别过了脸说道。
“也不知道刚才谁说我嘴漂亮的?”我乐呵呵地去刷牙。
“荆二,你说我们能找到我妈么?”谢雨辰问在洗手间里的我。
“不知道,能吧,只要她还在这个区的话。”我刷着牙说道。
“要不我们不找了吧。”谢雨辰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从洗手间探出头来看了她一眼道:“别说傻话了,妈妈怎么能不找呢?”
“希望妈妈还好好的,我们能平平安安地生活。”谢雨辰呓语般地说道。
我们从情人馆走出来,先回了一趟家,就从最近的赌场找起。
最近的赌场叫“梦想家”赌场,走进赌场,我就被赌场气势给震慑住了。赌场的大厅比一个广场还要大。头顶的壁灯模拟各种星座,华丽无比。进门左右两边有两大片设备,上面都有一个小小的拉柄,屏幕上有各种动物、水果和数字。穿过这片设备,就有无数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坐着一圈人,正中间有一个人在发牌或者操作某种道具。穿着性感的女郎托着带酒或饮料的盘子,或是各种新奇的器具,在各个桌子间穿梭。
“这就是赌场?那些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道具都是赌具?”我很好奇地问谢雨辰。
“是的。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可以拿来赌的。”谢雨辰回答。
“我们怎么找呢?”我看着茫茫多的人发愁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上次放弃了。就找一些暂时不在赌钱的,看着又经常在赌场的人问一下有没有见过和我长得差不多,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女人。或者问那些桌子上没有人玩的荷官。”谢雨辰回答道。
我们开始挨桌查看,看看有哪些人没钱下注,只是在旁边看的就对照着谢雨辰比划一下。那些人对我们打搅他们观察牌局多半很不满,驱赶我们。偶尔有兴趣听我们把话说完的,就马上说知道,然后开始问我们要钱。我们给了几个人,都是五六十个生态源,拿到钱以后,他们就立马去兑换筹码,我们赶着问他人在哪里的时候,他们就推脱想不起来了,或者一会儿赌完钱可能会想起来。
这本来就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所以我们并不气馁,在里面转了半天,把每个有机会的人问一遍。转完这家赌场,我们就赶去下一场,又挨个问一遍。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多,附近的几家大赌场我们都转过了,其中就近的几家又去了一趟,还是一无所获。
“雨辰,我觉得我们这样的方法不对,你妈妈失踪这么久了,里面每天这么多人,就算见过恐怕也不记得了。”我说道。
“我知道啊,可是除了赌场我们又能去哪里找呢?”谢雨辰泄气地说道。
“你确定你妈妈是因为欠了赌债才失踪的么?”我问道。
“应该是。”谢雨辰回答道,“因为在妈妈失踪前,有一些人上门来要债了。”
“你知道你妈妈一般都玩什么么?”我问道,“如果知道的话,起码我们可以缩小范围,再仔细排查一遍。”
谢雨辰摇了摇头:“我妈妈赌钱的时候,我还没有进过赌场。”
“那都是哪些人找过你妈妈呢?”我问道。
“那些人我没有见过,不然我早就去找他们了。”谢雨辰回答道。
“这就麻烦了。”我犹豫着说道,“既然你妈妈就在附近的赌场,那些要债的应该有机会见到啊?”
“不知道,那些人再也没有见过。”谢雨辰很确定地说道。
“那有没有可能你妈妈不是因为赌债失踪的呢?”我问道。
“除了赌,还有一种最有可能欠债的就是毒品了。”谢雨辰说道。
“你给我讲讲。”我说道。
“毒品就是一种致幻剂,吸了以后会产生幻觉,觉得自己成仙了或是怎么样。比较轻微的毒品商店里是有卖的,会让人上瘾,不过对身体危害不大。比较严重的只在特定场所和特定人手里流转。”谢雨辰说道。
“你妈妈有可能染上这种毒品么?”我问道。
“应该不会,我妈妈连烟都不抽,她不喜欢那种味道。”谢雨辰说道。
“那就是还在赌博上了,周围还有一些小型的赌场我们没去过么?”我问道。
“我听人说有一些地下赌场,可以无抵押借钱,不过那种地方,只是听说,我没有去过。”谢雨辰回答道。
“我们这么找不是办法,应该找一些对这个行当熟悉的人。”我思索着说道,“上次抓你的人你还能找到么?”
谢雨辰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说:“我不想看见他们。”
“别怕,上次只有你一个人,这次还有我呢。况且你现在并没有欠他们钱。”我抱着谢雨辰的肩膀说道。
“那些人一边替人要债,一边做皮条客。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我真的害怕。”谢雨辰在我的怀里颤抖着说道,“那都是一些最可怕的地方,女人到了那些地方,再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别怕别怕,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你找不到的,那大都不是正常的娱乐场所,女人都是被关起来的,门口有人把守。”谢雨辰说道,“今天我们先回家吧,等我稳定一下情绪,明天我们去找大手。”
第二天晚上,谢雨辰带着我去出去。我们坐车坐了大半个小时以后,来到一片灯光不是很明亮的街道。街口站着很多打扮浓艳,衣着暴露的女人。我们两个一出现,就过来拉我,看到旁边的谢雨辰,就放肆地大笑着:“小妹妹,你也来玩啊,姐姐带你玩点新鲜的,包你刺激。”
谢雨辰赶紧拉着我走开,又被下一波女人包围,我们费了很大劲才离开。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谢雨辰终于在一栋破旧的大楼前停了下来:“到了,就是这里。”
我们走进这座大楼,没走两步,我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仔细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衣衫破烂。
“哪个王八蛋打搅大爷睡觉。”那人一下站了起来,露出一张污秽不堪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赶紧连声说“抱歉”,拉着谢雨辰离开。我开始注意脚下,到处都躺着人,横七竖八地随意睡在地上,稍不注意就会踩着人。
“这些地方确实可怕,怪不得你不敢来。”我说道。
“就在前面不远了。”谢雨辰说道。
前面出现亮光,分成左右两边,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每个房间门口,都有穿着汗衫,手臂上刺着刺青的人把守。看到我们过来,都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进来看看,我们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
“我找大手。”我问其中一个看上去不是那么凶悍的人问道。
“你先进来玩一下,我再告诉你大手在哪里?”那个人开始拉我,我赶紧离开。就这样问了好几个人,都不肯告诉我。走了十分钟以后,终于有一个人问我:“你找大手干什么?”
“问点事情,行内的。”我回答道。
“你还问行内的?”那人哈哈大笑了一下道,“给我50生态源,我直接带你去,你别瞎找了。咦,这位是小姑娘么?你是大手的相好?被大手搞大了肚子来找他算账么?”
我赶紧把谢雨辰拉到身后,掏出一个50生态源的瓶子扔给那个人道:“带我们去见他,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切。”那人撇了撇嘴,骂骂咧咧地在前面走,我们跟在后面。有人上来拉我们,都被他大骂着赶走了,这50生态源还真值,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走到前面一间比较大的房子门口,那人对着门口顶着一头绿头发的人问道:“大手在么?她女人来找他要奶粉钱了。”
绿头发向里面通报,那人看了我一眼道:“地方我给你们带到了,我走了啊。”
我赶紧说道:“谢谢大哥。”
那人摆了摆手,沿原路返回。
没一会儿,只听里面有个声音说道:“钩子,你他妈瞎说什么呢?老子的女人一向服服帖帖的,怎么会来找我算账。”走到门口一看钩子不在,我们两个站在门口。仔细看了一眼谢雨辰道:“是你这个小妮子,我还没来得及办你呢,你怎么就大肚子了?是旁边这小子的种吧。”
谢雨辰吓得又往我后面缩,我赶紧迎上前去,说道:“大哥,借一步说话,我们不是来找事的,是来找大哥帮忙的。”
“她不是没事么?姐妹被我抓了?”大手说道。
“是这样的,她妈妈半年前欠钱被人给抓了,我们找不到,所以来找手哥,有没有什么路子能帮帮忙。”我掏出一包门口买的烟,给大手点上。
“半年前,那可不好找。上次就和你说过,光我这儿,每天都要抓个十个八个的。”大手抽了一口手里的烟说道。
“不白找,哪能让手哥受累呢,先给1千,找到人再给2千。”我说道。
“上路,你这小子我上次看着就是个明白人。”大手一听有钱拿,立刻笑呵呵地说道,“把钱放这儿吧,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我到哪里去找你们啊?”
我不敢把真实地址告诉他,就对他说道:“还记得上次的地下通道么?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我就在那里守着,您有消息了,就来通知一声。”说着把生态源传送给他。
“回去等消息吧。”收到生态源,大手笑眯眯地进房子里面去了。
“你觉得有希望么?”谢雨辰在我身后说道。
“如果他都找不到的话,那我们也没什么指望了。我们继续找我们的,大手这边的消息我也每天去等着。”我说道。
我们两个又像穿过一片战场一样从里面钻了出来,这种地方实在是太吓人了。想想上次谢雨辰很有可能被抓到这种地方来,我的后背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