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四,你有这头脑为什么会沦落到要饭的地步。”葛四这一番分析已经征服了我,让我对葛四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我不是没有荆爷你这么好的命么?”葛四的老脸一红道,“有秀秀这样的好帮手,又不用干活又能挣到钱。”
“你小子不会是看上秀秀做饭的手艺,想把她从我这挖走吧?”我斜着眼睛看着葛四。
葛四大惊,跪在我面前举起右手三个手指说道:“天地良心,荆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再混账,也不会挖荆爷的墙角。”
我把他扶起来道:“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起来好好说话。”
葛四看我的眼神有一点胆怯,又有点讨好的说道:“其实呢,跟在荆爷身边,我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一来我确实没有荆爷的经商头脑,我就是把秀秀拉我身边,我也没有荆爷您做的好;二来荆爷您是个大气的人,给得好处比我自己开店铺赚得都多;三来我就不喜欢开店,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我最喜欢的,我干嘛放着这么开心的事情不做,跑去那么辛苦的开店。有荆爷您这么大一个靠山,是我多少年修来的福分,我拼命效忠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另开炉灶的心思。”
我看着钱家的店铺不说话。
“不是不是,诶,我在别人面前可机灵了,怎么在荆爷面前老说错话。”葛四尴尬得笑着说道,“我开店是个苦差事,荆爷您开店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我笑着对他说道:“别拍马屁了,看着他们两家进出的人吧。”
葛四“吁”了一口气,也把注意力放在店铺上。
两个人从上午十点多钟一直守到下午四点,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由于很长时间没有发现店铺里有可疑的人,我已经知道伍家兄弟不在这两家店铺里面。葛四的人手不够,各方面都照顾根本顾不过来,我转了100生态源给葛四,让他发发,今天别再有人手减员的事情发生了。
葛四的人原来都在我们后面待命,我发现伍家兄弟不在这里以后,让葛四把人员散出去,把住各个重要路口,伍家兄弟一旦出现,马上过来报告。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我和葛四打算回去。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快速来到我们面前,对我们悄声说道:“武家兄弟在失踪的地方出现了。”
“快拖住他们,我们马上就到。”我连忙对那人说道。
那人匆忙去通知,我和葛四也立刻动身赶往武家兄弟所在的地方。路上我不断催促葛四脚步快一点,就怕又有个闪失把武家兄弟给跟丢了。
等我们两个气喘吁吁地赶到那边,看见武家兄弟正悠闲地哼着小曲在前面走着。我给葛四使个颜色,绕了半条街走到他们前面,正好也让呼吸均匀一下。
“两位,这么巧。”我装作不经意地和武家兄弟打招呼道。
两人在路上突然碰到我们,神色有些慌张,不过弟弟武贵马上镇静下来笑着说道:“荆老板,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
“自从上次一别,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二位啊,没想到今天就突然遇上了。捡日不如撞日,今天别走了,我做东,找个卖酒的店铺喝一盅。”我笑着说道。
“荆老板真是个热情的人,只是我们今天有点事情,赶着回去复命。下次,下次一定和荆老板好好喝个痛快。”说着武贵就想走。
我一把拉住他道:“你是贵人,我难得遇见,怎么也不能放你走。”随后对葛四说道,“葛四,哪里有卖酒的店的?”又转过头对武贵说道,“就喝一杯,图个痛快,不耽误事。”
葛四马上接道:“这条街往右不到一百米就有,我在前面带路。”
武贵想挣脱,哪里挣脱得开,只好由着我拉着走。武富一听有酒喝,紧紧地跟在葛四后面,看来这是个酒鬼。
地方很快到了,只见店铺门口挑了一个旗子,上面写着一个“酒”字。
“来来来,里面请,老板上酒。”我吆喝道。
老板马上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把我们迎进店铺。
“荆老板,酒在21区可是个奢侈物品,你可别吃穷喽。”武贵笑着对我说,又转头对武富说道,“哥,你可别一看见酒就把不住,喝多了乱说话,让荆老板笑话。”
“贵客光临,怎么着也得痛快一下。”我也笑着让老板先上四瓶酒。
武贵赶紧说道:“多了多了,喝醉了。”
武富却说道:“光说上酒,这都有什么酒啊?”
我因为从来不喝酒,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名字。店老板马上接道:“上好的二锅头,琼浆牌的。”
“二锅头还上好,不过琼浆的还凑合吧。”武富撇着嘴说道。
武贵拍了一下武富的后背道:“怎么没喝就醉上了,别瞎说。”随后又对我说道:“我哥哥心直口快,荆老板别往心里去。”
“两位是20区来的,眼界自然是高一点,只不过在21区,只能委屈一下了。”我招呼酒店老板道,“再来些下酒菜。”
葛四接着我的话说道:“花生米、煮毛豆、炒鸡蛋,再来一个猪头肉。”
武贵赶紧说道:“够了够了,我们今天还得赶回去呢。”
酒店老板乐颠颠地去了,一会就上来四瓶二锅头和几碟小菜。
“来,先整一个。”我给每人酒盅倒满,豪爽地敬了一下。酒刚入喉咙就被呛着了,实在是太辣了,强忍着把酒喝完,眼泪鼻涕全下来了。“这什么酒,太辣了。”我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武家兄弟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武贵说道:“荆老板,你请我们喝酒,感情没喝过酒啊。”
“我喝过的,虽然有点冲,也不至于这么呛人。”我呜咽着擦了把眼泪说道。
“荆老板喝的是什么味道的?”武贵问道。
“有点冲,但是甜的,红色的。”我说道。
武贵吸了一口冷气道:“看不出荆老板是去过大地方的,红酒21区可没有,22区更没有。”
我的肚中火辣辣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葛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武贵试探着说道:“莫非荆老板去过20区甚至更靠前的区?”
“啊?什么?”我的脑子顿时冷静下来,迅速转了一圈后说道,“武大哥说笑话了,我哪去过20区啊,那酒是我捡的,听你一说也不知道是哪个20区的冒失鬼丢的。”
葛四和武贵都看着武富。武富左手花生,右手酒杯,吃得正开心,突然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脖子用力伸了一下把花生咽下去说道:“红酒那种高级货如果我有绝对出不了家门,怎么可能丢在路上。”
武贵哈哈笑了一下道:“也对,我这兄弟嗜酒如命,绝不会糟蹋好酒的。来,我们再喝一口,荆老板你可悠着点,这是白酒可不是红酒,像你这么喝马上就醉了。”
我尴尬得点了点头,小心地喝了一口,脸又拧成了麻花。这他妈谁想出来做的东西,太难喝了。
没想到葛四却是个行家,两口一盅,面不改色。葛四和武富你一下我一下,四瓶有三瓶灌进了他们的肚子。我由于第一口闷得太狠,脑子也晕晕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葛四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荆老板,酒喝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要走了。”武贵敬我最后一杯酒,我晕晕乎乎地拿酒盅和他撞了一下。
“弟弟,还没喝完呢,你看,还有半瓶。”武富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迷离着眼指着剩下的半瓶二锅头道,“今天做了这么大一笔买卖,怎么着也得庆祝一下。”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立时清醒了,喝酒喝得把正事忘了。
武贵有些慌张,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武富道:“别瞎说。”
武富接着说道:“怎么不是大生意,两千份。”
武贵一把捂住武富的嘴,慌忙说道:“别听他瞎说,他喝醉了,我们该走了。”
我赶紧拉住武贵道:“有大买卖应该庆祝啊,跟小弟说说,让我也沾点光。”
武富一脸醉态地嘿嘿笑道:“就是两千份土豆饼。”
武贵再想抵赖也瞒不过了,叹了一口气道:“是兄弟我对不住你。今天本来是向你定两百份土豆饼的,谁知路上遇到个人,说他也做土豆饼,让我去看看。”
“做土豆饼确实不是我一家,那为什么又变成两千份了呢?”我问道。
“我本不愿意去,可是那人拉着不撒手,说看看没什么关系。”武贵说道,“我扭不过他,就去了。说实话,那饼做的真不如你的好,还小很多。”
我呵呵笑了一下道:“那是,我那饼是远近闻名的,虽说都是土豆饼,可饼和饼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武贵笑着不说话。
武富急了,说道:“后来答应给我们一成回扣,还提供两千份,不要定金。荆老板是咱朋友,磨磨唧唧地不爽快。”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下了血本了,谁家有这么大本钱。”
“武富你别说话了,我自己说。”武贵也顾不了叫兄弟了,踩了武富一脚,武富疼地直哼哼。武贵说道:“听他自己说姓钱。”
我装作不认识,又问道:“那价钱是多少呢?饼大概多大?”
“一份0.8,大概这么大。”武贵比划了一下。
“小了,你们被骗了呀。”我撇着嘴道,“他那饼就我一半大,相当于1.6一份,那可是比我上次给你们的价还贵啊。”
武贵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上次买的你的饼好像是大一点,一半大不至于吧?”
“你,马上去我店里拿一个过来看看。”我踢了葛四一脚,葛四睡得人事不醒,我只能招呼他不远处的一个小弟回去拿,“一口气跑回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