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哥,他怎么来了?”钱仁义没走远,张清秀就进来了。
“你这么早就醒啦,不多睡一会儿。”我关切地对张清秀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里睡得着?”张清秀着急地说道,“我真佩服你睡到现在才醒,那老小子说什么了?”
“现在才几点啊?”我打了个哈欠道,“他说武家兄弟是他派来的,要买走我们的饼。”
“他能那么好,多少钱?”张清秀问道。
“600生态源。”我回答道。
“可以啊,你答应了没有,有了这600生态源,大不了我们重新开始。”张清秀说道。
“可以什么,那我不亏大了。”我懒腰刚伸到一半,停下来道。
“可你把土豆饼全压在手里,估计只能卖出100生态源来。”张清秀剁脚道。
“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以后这个店的利润他要占七成。”我说道。
“七成?”张清秀张大嘴瞪着眼道,“他这是要把你当赚钱机器榨干啊,用600生态源买两千份土豆饼,还要你今后七成的利润,他怎么不来抢呢?”
“所以啊,你说我能答应么?”我说道。
“那这两千份土豆饼怎么办?”张清秀问道。
“我想好了,今天早上把土豆饼全部送了。只要想吃,都可以来拿,不过一人只能拿一份。”我说道。
“那可就一个生态源都收不回来了。”张清秀哭丧着脸道。
“没事,收不回来就收不回来吧,我还有点积蓄,不会像那老小子说的马上就死。还有300多生态源,少是少了点,慢慢做会赚回来的。对了,我这个免费吃土豆饼的主意叫做广告。”我安慰张清秀道。
“啥广告?”张清秀泄气地问道。
“就是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土豆饼。”我说道。
“你的土豆饼谁不知道啊?”张清秀说道。
“谁都知道不假,但不是谁都吃过。我就是要让周围所有人都吃一次土豆饼。”我说道。
这时,我的门口已经摆上了钱仁义家的土豆饼,那饼真是小的可以,连我家的饼一半都不到了。他这是挤死我的饼也要赚钱啊。
“葛四呢?葛四去哪了,他不会是刚睡下吧?”我问道。
“荆爷,葛四一夜没睡,亲自出去巡查每个路口,希望能找到武家兄弟的踪迹。”葛四的其中一个小弟过来说道。
“把他叫回来,你们的人也都撤回来。今天不做生意了,一起回来吃土豆饼。”我吩咐道。
“是,荆爷。”葛四的小弟一阵小跑走远了。
“荆哥,我觉得你再想想,别冲动。要不再去见见钱仁义,看看能不能600生态源卖给他,后面那七成利润降低到三成。”张清秀道。
“你傻了,钱仁义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他根本就没想让我活下去。600生态源只是让我别想别的办法了,是捆住我的枷锁。我不拿这600生态源,我还有做生意的自由,要是拿了,我以后都要受他摆布了。对了,秀秀,你说这20区能来21区的事情是真的么?”我问道。
“我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听过,不知道是真是假。”张清秀道。
“如果真有20区的人来采购,那我扳倒钱仁义就有机会了。如果没有,往后的日子恐怕难了。”我说道,“我们等等吧,看看葛四怎么说,这小子主意多。”
“嗯。”张清秀答应道。
等了半个多小时,葛四回来了。
“荆爷,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武富武贵不等啦。”葛四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等了,这就是个套,再等也没用了,刚才钱仁义来说了。”我回答道。
“这个混蛋王八蛋,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葛四捶了一下手心道。
“对了,我和张清秀刚才在讨论一个事情,这20区来人的事情靠不靠谱?”说着我把钱仁义说的话说了一遍。
葛四握着右手拳头在嘴边想了一会说道:“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我虽然也没见过20区的人,但是你看啊,这两千份土豆饼在荆爷这里处理不了,他钱仁义一样处理不了。如果没有20区的人来收购,他要这两千份土豆饼干什么?”
“有点道理。”我点头道。张清秀也“嗯”“嗯”地频频点头。
“如果他只是为了锁住我呢?”我问道。张清秀也看向葛四。
“钱仁义家大业大,这600生态源他肯定不在乎。”葛四看了一眼门口钱仁义家的土豆饼柜台道,“可是你看我们门口这土豆饼,他卖0.5肯定还是能赚钱的。就是说,这家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亏本的生意他不干。他用600生态源买两千份土豆饼,还连带着要我们七成的利润,心是真够黑的。可是没有销路,我觉得他是不愿意干的。如果他能把这两千份土豆饼卖出去,那真是赚大发了。要想把这两千份土豆饼卖出去,除了20区,21区没人能吃下来。”
“荆哥,我觉得葛四的话有道理。”张清秀摇着我的手道。
我沉吟了一会笑道:“不管有没有道理,我们也不能再上钱仁义的套了。今天就不考虑那个老王八蛋了,我们发土豆饼去吧。”
“荆哥,这两千份土豆饼我要热到什么时候啊?”张清秀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两千份土豆饼是十个人做的,眼下是不可能再请人了。
“我早想好了,教你一招。”我拿出一个带孔的托盘,把土豆饼在里面放满,搁在火上。又拿出一个同样的托盘放前一个托盘的上头,一连放了五个。
张清秀好奇地走过来围着赚了一圈道:“这样也行,这带孔的托盘你哪里来的,以前没见过。”
我挠了挠头道:“刚开始的时候买托盘买错了,买了带孔的蒸笼托盘,一直放着没用。”
“哈哈哈。”张清秀像鸭子一样笑道,“这很符合荆哥你刚来时的风采。”
“我们的土豆饼是油炸的,所以直接用火烤这个蒸笼,不会出现饼中大量注水的问题,只是秀秀你得把握好火候,既不能烤糊了又不能没烤热。”我说道。
“放心吧,荆哥。你真是太聪明了,你都不会做菜,这主意是怎么想出来的?”张清秀拍手笑道。
“我昨夜梦里梦见的。”我笑着说道,我当然不能说这是我从百科全书上查的,广告的主意也是查的。
“你真是用心,做梦都在想主意。”张清秀说道,“葛四,快来帮忙,把这个火炉抬出去,抬到他们的中间。”
“好。”葛四说道,“你躲远一点,别烫到了。”说着把火炉抬出去。
“葛四,把你的人召集起来,把消息放出去,免费吃土豆饼啦。”我对葛四说道。
“荆爷,你就放心吧,今天保准把饼都发完。”葛四答应一声,下去让手下人散布消息。
没过一会儿,街的两边就涌入了大量的人,店铺和店铺之间也涌入了很多人。
“第一锅出炉了,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张清秀对着汹涌而来的人流说道。
五屉土豆饼瞬间发完,老张那边也惊动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老张看到自己女儿那么忙,把自家的炉子也贡献了出来,老李家的也拿来了。带孔的托盘不够,老张去买了。还没等托盘买回来,那剩下九家做土豆饼的都过来了,一起烤土豆饼。
十个柜台再现,场面比昨天还壮观,因为人多了无数。
钱家的四个柜台从一开始就被汹涌的人流挤翻了,土豆饼被踩了一地。钱家的人抱头逃跑了,人都挤不出去,就别说自家的柜台了。
一条街一边才八十户店铺,两边就是一百六。两千份土豆饼,一直发到下午两点钟人才陆陆续续少了。土豆饼也发得差不多了,我听着钟楼“咣咣咣”响了十四下,问张清秀道,“还有多少?”
“快了,最多半个小时就发完了。”张清秀擦了一把汗道。
“留下五十份我们自己吃,可别都发完了。”我对张清秀说道。
“荆哥放心,我们的我早留下了。”张清秀笑着说道。
当最后一份土豆饼发完的时候,还来了五个人,说是走了半天路赶来的。我让张清秀拿出五份土豆饼给他们,对忙活了一天的自己人道:“大家辛苦一天了,过来吃土豆饼吧。”
老张擦了一把汗道:“小荆,你这是玩得哪一出啊?钱多烧得慌,昨天不是说有大客户么?怎么今天改为白送了。”
“商业策略,你不懂的。”我笑道。
“我是不懂,傻子才懂。”老张没好气地对那十家人喊道,“都过来吃土豆饼吧,先说好了,今天可没工钱啊。”
那十家的人嘻嘻哈哈地过来吃土豆饼,完全没有把没有工钱当回事。
“我让你们帮个忙你们都不来,怎么荆二的事情免费你们都干。”老张边吃边问道。
大家都笑着不说话,互相吃着饼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