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门被敲开了,胡静站在夏蕙的家门口,对着来开门的夏蕙说:“11点的火车是吗?我来送你们的。”说着拉着小萌宝被夏蕙让进了屋子,“你是不知道,我说妈妈早上去送夏阿姨,你去奶奶家等妈妈,结果呢?他哭着闹着就是不去,一定要来找你玩,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夏蕙蹲下去,嘟着嘴巴照着萌宝的脸蛋上就是一口,萌宝对环境不熟悉,还是有些认生,拉着夏蕙不放手。夏妈妈从厨房里出来,拿了水果和糖果给萌宝吃,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萌宝就熟悉了地形,和夏蕙在家里玩了起来。
几个人坐下,胡静看着门口放着两个大的行李箱,说:“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夏蕙吐了一下舌头说:“本来一个箱子,后来多了一个。”
宋一鸣站在夏蕙身旁说:“妈妈给我带的特产,我怎么能够不带呢?”
胡静坐到了客厅,和夏蕙说起了女生之间的悄悄话。
胡静用胳膊碰了一下夏蕙说:“你今年是桃花年吧。”夏蕙扭过头看着她的脸,啊了一声,胡静笑了,稍稍靠近夏蕙,说:“在我看来,宋一鸣不是受你未婚夫请求来照顾你的,而是他本来就喜欢你,想要横刀夺爱呐。”
夏蕙削苹果的手停了一下,脸上红红的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拿着香肠给萌宝喂着的宋一鸣,他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逗弄着萌宝,没有抬头看她。一下子一圈完整的果皮就断了,夏蕙赶紧重新找了一个切口,继续削下去了。
胡静把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说:“我说的对不对?”
夏蕙想了一下,先没有回答胡静的这个问题。她想起了宋一鸣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一句:我是替魏槐照顾你的。而魏槐也当着自己的面嘱托过宋一鸣,所以她单纯的就觉着事实如此,并不打算为她以为不存在的的感情而发愁。
夏蕙用胳膊蹭了一下胡静,挤弄了一下鼻子摇了摇头又笑了。一种被时间掩盖了很多年,用重新破土而出的情感让夏蕙做了这个举动,她看着胡静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很久前旧相识的亲近感。
虽然和胡静只是认识多年后的偶遇,但是两个人这几次的接触让夏蕙就感觉又回到了小学快毕业的时候,女生们会偷偷瞄着某个男孩,两个人偷偷讨论着他,这让夏蕙似乎一下子有些晃神,自己可能还是那个说起朦朦胧胧感情时会害羞的自己。
萌宝一口一声叫着:“奶奶。”夏妈妈对萌宝爱不释手,夏蕙又一次被催婚、催娃了。
大家吃完了早饭,夏妈妈就催促夏蕙准备东西出发了。
夏蕙抱着妈妈死活不撒手,夏妈妈摸着夏蕙垂下来的长发,叹了口气,说:“这越大越回去了,你看你,怎么好意思。”
夏妈妈把夏蕙衣服帮着她整了整,说:“快走吧,一会晚点了,记得回去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注意劳逸结合……”胡静走过去拉了夏蕙说:“走吧,再不走我看着你就要哭鼻子了,阿姨也会难过的。走吧。”
夏蕙破涕为笑,对着妈妈说:“妈妈,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夏妈妈点了点头,说:“快走吧,别误点了,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虽然听上去夏妈妈是让夏蕙赶紧走,可是眼眶里却也噙满了泪花。
夏蕙的衣角消失在了楼道里,夏妈妈又一次感受到了和女儿分别的伤感,就像是长大离开鸿雁的小鸟儿,在天际中扑腾着翅膀,但是总有一天可以变成一抹耀眼的身影,长鸣一声,翱翔于天际之上。
宋一鸣一个人就把两个大箱子提下了楼,胡静很是赞叹:“宋一鸣这男友力爆棚啊,有了他,你出门我都放心些。”宋一鸣听到了这话,说:“还是夏蕙厉害,我是武,她是文。”
“文?什么意思?”夏蕙不解的看着他,宋一鸣似乎是很佩服她的表情,说:“意思就是你一言既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此时,夏蕙和胡静都不理解了,齐声问:“什么意思?”宋一鸣也不说,只是笑了一下,自顾自朝前走了。
夏蕙跟在后面上了车,说:“你不会是说我是谏臣吧?”宋一鸣点了头说:“你知道我有多少次被你呛得以为自己吃了胡椒面吗?所以这是我对你的评价。”
“有吗?我觉着没有吧。”夏蕙歪了脑袋开始思考了起来。
一路上,夏蕙和胡静的聊天就能感觉出来两个人更加的好了,说的都是女生之间的小话题。
胡静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分别的时候,萌宝说:“阿姨,什么时候有时间还带着我玩?”夏蕙亲了亲萌宝说:“阿姨下次回来一定去找你玩,你乖乖听妈妈的话,记得了?”萌宝把自己虎头虎脑的脑袋点了又点。
上了火车夏蕙的手机就响了。
“你给我寄的是什么?这么多。”
夏蕙想起了那天带着东西去快递寄件点的事情。
“少寄点,这邮费多贵?都够自己买的了。”宋一鸣看着那一袋子的吃的发愁。
夏蕙填着单子,说:“都是心意,心意,虽然哪里都能买的到,可是那是我买的呀。”宋一鸣看着包装袋,仔细端详了起来,说:“你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夏蕙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你没谈恋爱,不明白,对自己喜欢的人,什么都想给他,看到什么都想到他。”
宋一鸣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说:“人家不吃这些吧。”
夏蕙倒是满不介意的口气说:“没事,不吃就给同学呀、朋友吃,这样还能给他带来点人气,免得人家都说他不容易亲近。”
夏蕙看着火车窗外面冬日的景色,朝着手机那头的人说着:“哦,就一些吃的,有些是我妈妈要带给你的,多数是我给你买的,你要是不吃可以给同学。”
魏槐在那面拆着袋子,看着有牛肉干、奶茶,甚至还有棉花糖,他的表情哭笑不得,说:“吃,能不吃吗?这是我未婚妻和岳母寄给我的,我一定都吃完。”
夏蕙听到了他叫的岳母,干咳了两声,什么都不好意思说了。
其实这个时候,魏槐实验室的同学已经每个人拿了一包去吃了。魏槐也不阻拦他们,对着手机那头的夏蕙说:“嗯,我会适量分出去一些的。你现在在车上了?”
“是啊。”夏蕙看着火车窗外自己熟悉的景色不断倒退,有些伤感的回答。
“你怎么不坐飞机回去?还能在家里多呆一天。”魏槐随口问着,拆开了一包棉花糖吃了起来。
“坐火车说不定我还能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好想去哪里呆上个把月,安安静静的呆着,看看书、看看山、看看水,和谁在一起。”夏蕙看着窗外,发表着自己的内心,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