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苏恍惚只看见漫天的血色，滚滚将她们包围，就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迅速蔓延，倏地将他们吞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而贺繁星就在外头冲她们笑，花枝招展，身段妖娆……
还有那个另娶了其他女人的爹，他冷眼无视，袖手旁观……
“医生，我弟弟他，还有救么？”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夜灵苏浑身是血的坐在弟弟床沿，黑沉沉的眸望向扼腕晦涩的医生，清冷冷的嗓音、辩不出分毫情绪。
又仿佛只是在问天气那般简单。
“这……气数将近、回天乏术啊！”
医生略迟疑着，神色凝重的说出这最后的判决。
“好的，明白了。”
夜灵苏浅浅答，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只又冲夜沐白道，“小白，麻烦替我送孔医生。”
“嗯。”
轻拍了下她的肩，夜沐白眸色复杂，客气送孔医生离开。
“苏苏……”
随着房门关上，夜欢心疼过去夜灵苏身旁。
“欢欢。”
微微冲她笑了下，夜灵苏轻柔将她拢到怀里，低沉着嗓音说道，“等过几天安顿好南南，我会去做一件事。”
“如果顺利的话，到时我们就一起离开，海角天涯。”
“你会甘心陪一个逃犯过后半辈子么？”
夜灵苏说着，偏过头来，笑望向夜欢。
“苏苏，不要……”夜欢心痛，哽咽。
“不好意思啊。”
轻柔替夜欢擦了下眼泪，夜灵苏又浅浅开口，“明明说好不可以像他们那样，但我好像……有点撑不住了。果然，还是暴力什么、来的要更容易，对不对？”
“苏苏……”
夜欢脑袋埋在她怀里，哽咽的泣不成声。
夜灵苏沉默，只轻拍着她家欢欢的背，安抚。
欢欢，对不起！
还没给月家翻案……
一直、也没照顾好你……
甚至、我都没办法救南南……
也许、我就只能靠这一技之长，至少，把仇报了？
对不起，说好不再丢下你一个人，我也许……没办法做到了……
夜灵苏沉默，望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她家姐姐，又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她家弟弟，黑漆漆的眸光如幽幽点亮的鬼火，倏然嗜血、嗜血、又邪恶！邪恶！
贺繁星、贺文华，我弟弟没了，你们等着，拿命、来偿！
……
夜，深邃无边。
今夜的天空没有月亮，仿佛似被蒙上一层薄雾，黑沉沉的。
乔泽西靠坐在床头，房间里没有开灯，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把玩着一只手机，忽闪忽亮的屏幕上是夜灵苏和一个寸头女孩的亲密合照。
呆萌萌的兔子装饰，两人头顶上方还配了一行可爱的动态字体：“姐妹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我向往自由，我认为人人平等，我的梦想是赚够花的钱和我最爱的人环游世界、精彩余生。”】
【“欢……欢欢肯定是愿意的，但是南南……要等他醒来才知道。”】
……
【“其实……这些天，我想了挺多的。”
“我在想，如果换成我是你，我会不会答应我这无礼的要求。”
“想了很久，我觉得……”
“我大概、也会跟你一样……”】
一样，一样呢！
乔泽西微勾了下唇，无意又瞥见柜台上那天被夜灵苏抠破的避孕套……
女孩焦急懊恼、手足无措的脸……
【“怎么办？我好像把你交代的事搞砸了……”
“你妈妈刚刚、她问了我一堆……”
“我一句都没答上来！”】
……
【“女孩嘛，一开始多少都会有点抗拒，这很正常，慢慢就好了。这至少代表她绝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啊！”
“要真喜欢她就再耐点心，她迟早拜在你的人格魅力下，嗯？”】
……
“她……会么？”
“呵！”
耳边回想着自家老妈的话，乔泽西不自觉喃喃出声，继而低低轻笑了一声，乔泽西蓦地起身，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