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的,我刚好有些饿了。”步惊虎从濯染手中接过那半块芙蓉糕,毫不在意的往嘴中一丢,咽了下去。
咬得那个凶狠劲啊,恍若将那块芙蓉糕刚当做了虞华轩在咀嚼。
“既然你看不上眼,我就先带惊云回去了,改日再上门赔罪。”
虞华轩站了起来,随意的轻甩袖子,一颗白棋协破空之声划过了步惊虎的脸蛋,一丝丝痛感蔓延开来。
“虎子,你流血了!”濯染叫了一声,伸手为步惊虎擦去血迹。
“此等小伤,无碍,惊云莫忧。”
步惊虎面不改色,心中却波涛汹涌,果不其然,父亲猜对了,这虞华轩是个深藏不露的。
“看好他,下次再见绝不留情!”虞华轩到也不再在意是否暴露了自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诡计都是空谈。
“好。”步惊虎带着濯染归家。
在两人走后不久,就有人跪在地上,赤裸着上半身。身边放着一条鞭子。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惩罚。”他说着,双手呈上了鞭子。
虞华轩拿起鞭子,随意一甩,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主子。”跪在地上的人迅速的将衣服穿好,又询问道:“主子,那步主子的位置?”
“叫归安顶着,计划改动一下便是。”
“是。”
虞华轩在院中站了半晌,凝视着天方的云彩,悠悠的吐出了几个字:“惊云,傻了也好。念在往日情分,这次便守你一生无忧。”
“下次步惊云再来的时候,告诉他我不再便是。”
“老奴知道了。”
虞华轩换了一身更艳丽的衣裳,手持白玉桃花扇,前往研华楼。
“惊云,以后万不可再去那儿,晓得了吗?”
步惊虎像拎着小鸡一样濯染,回到了惊云楼了,一坐下到便开始训斥了起来。
“晓得了,下次不敢了。”濯染很有眼色的承诺道。
“那就好,乖乖待在家里。过几日,我带你去花灯会玩。”
“虎子,你真好!”
“乖。”步惊虎摸了摸濯染的头。
濯染这几日虽然想跑出去再去寻找虞华轩,不过这想法在看见了追月屁股上的痕迹也就放弃了。
整日里捉青虫,扑蝴蝶玩泥巴。日子过得舒心惬意。
得了消息的虞华轩倒也愉悦,微微一笑,便叫人继续盯着去了。
步惊虎也过得开心,近日里皇帝不知为何多多次召见,下达了不少任务,忙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不用再费心思在步惊云的身上,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而且听说伊甸人又开始了每年一次的掠夺,不过这一次声势是格外的浩大,全然不顾北凉铁骑的威名。
皇帝有些担忧,请了丞相商议一番就龙心大悦,赏赐了一块羊脂白玉,并付了三瓶药丸。
“听闻爱卿二子昨日里纵马摔断了腿,这三瓶断玉膏且拿回去。”
丞相大人领了赏赐,将羊脂白玉给了夫人,那三瓶断玉膏自然是给了虞华轩,并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去。这二子实在不省心,眼不见心不烦。
虞华轩靠在床上随意的把玩着药品,吩咐下人去拿水。水来了,这药也变了个样。
刨去外面的白蜜蜡,一颗黑中带黄的药丸就出现了。
一瓶一粒,一共三粒。虞华轩吃了一粒,头上就汗涔涔的。衣服也湿透了,面色更是惨白惨白,随后变得红光满面,像吃了什么大补药一样。
他将另外两瓶药放好,解了衣裳,好生睡了一觉。一朵焰形火花选了型又渐渐淡去,白皙的脖子上依然是干干净净的。
夜上三更,虞华轩摸黑到了惊云楼,掰开了濯染的下巴,将药塞了进去。
濯染虽然睡得沉,但也被痛的开始挣扎,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了一般。
小刀轻轻一转,一层薄薄的皮便被削了下来。虞华轩涂上了药膏,然后贴上假皮,途中濯染并未醒来,即使疼的厉害。
虞华轩将一切恢复原样,方才离去。
次日,天方大白,濯染就清醒了过来,一醒来便觉得后颈一块凉凉的,伸手一摸,确是光滑如初,什么也都没有。
濯染倒也没有细想,主要是没有那个脑子,他继续去外面随意的瞎逛逛,打听打听虞华轩近日又干了什么事情。
虞华轩风流名声在外,且天天花样百出,让城中百姓都津津乐道。
“嗯,好吃,追月还要!”三两下吃完了一串冰糖葫芦的濯染舔了舔嘴唇,如是说道。
追月在后面捧着架子,从一众冰糖葫芦中挑出个最大的递给他。
“慢点吃,主子别噎着了。”
不过濯染光顾着吃,也没搭理他。街上已经张灯结彩,晚上就是上元灯会了。
濯染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的锦袍,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中分外的不起眼。
追月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不对劲,在人流的冲击下,那一抹红色竟然寻不到了。他焦急地扔掉了葫芦串,飞檐走壁,四处张望还是找不到。
无奈之下只好寻了一隐秘地方,吹了竹哨,随着尖锐的哨声响起,蛊虫四处游动,大街上也多了一些形形色色的人。
如今的步惊云就相当于幼童,孤身一身,如何能不让担心。
追月如今已经确定自家的主子是真正的傻了,当真不是往日那个看似贫庸的人了。
一只脚下有一点红的鸽子展翅飞过城门,越飞越远,渐渐的模糊了。
濯染并不知道追月这里是如何的焦虑,悠哉悠哉地踢着小石子,一边走一边看着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人流很大,濯染不知是太笨还是怎么的,老是和别人撞到,手中的糖葫芦串不知被谁抽走了,倒是塞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丸子。
也就在这时,濯染才意识到自己和追月走散了,他将丸子随意往荷包里一塞,就急急忙忙去找人。
可惜,天不耐人愿,濯染越走越远,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路边摊倒是有,濯染走的腿疼脚疼,就随意地找了一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