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啊,礼,乐,射,御,书,数六科你独占二科头筹,我大出风头的机会又没了。”
萧靖脸上的哀怨之色更加浓烈了,说:“到时候小娘子们都看不见我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幸灾乐祸了起来,道:
“真想看看那些士族贵子看到你把他们的风头压在底下是何等的表情。
要好好杀杀他们的锐气一天到晚就知道拿鼻孔去看人。”
萧靖脸上闪过鄙视之色,那几个整天招摇撞骗的纨绔子弟,真的是丢尽了我们的脸。
“现在讲这个还稍稍有些过早了些,等我拔得头筹之时,你再恭贺也不迟。”
濯染终于道出了此行之行的目的。
“我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来问问你,小六一考核的细节,我不是很了解,到时候应对不急,可是要出大丑的。
还有天子试开始的具体位置究竟在何处?”
萧靖刷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濯染,说:“
你怎么什么不知道就来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其他四科头筹你还是别想了,你这个人啊……”
萧靖无奈得以扇掩面。
“你知不知道现在兰陵郡已经不安全了!皇子夺权已经开始了。蠢蠢欲动……”
萧靖狠狠地拿扇柄敲击了濯染的头。
“唉,都怪我。”
“无碍,我自由打算。”
濯染波澜不惊,整个人缓如一潭死水。
“不必担心,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濯染勾起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萧靖感到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从心底而生的无奈感让他愤愤地坐了下来。
“行吧,拗不过你。
那我就给你讲讲这次天子试吧。此次开办地点就在皇城外的青冢台……”
青冢台?
濯染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不可思议。
怎么会将天子试的地点选在那里?那可是战场上的尸骨的埋骨之地!这不合常理难道是为了取……
濯染突然想到了一个传闻。哦,不,应该是事实。
兰陵郡之行,又有好戏可以上演了。
本来来此地目的有二。
一是为了系统的支线任务②: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在天子试中,名扬天下。
奖励:灵魂奖励?10。
二是为了弄死几个人,将这潭水搅得更混乱些。以及招几个人才。
看来现在又可以多了一条。
……
月夜,青冢台处。
明月高挂,黑云压头。星河不在,寂寂无声。
大片大片的坟碑静静地躺在厚厚的黑土中,周围是缭乱无章的杂草。
寒风飕飕,令人毛骨悚然。
“主子!当真要取出来了吗?一旦开启,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啊。”
说话的人嗓子尖尖的,但又明显可以听出来他是个男的。
“无碍。老师极力推出天子试便是为了让我好名正言顺地来此。
此乃皇室机密,这世上也只有那个狗皇帝知道。我的那位太子好哥哥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么一茬。
也不知道他的太傅是我的老师,我的父亲……”
另一个人满不在乎地说着,“只要我拿到了它,坐拥天下不过是轻而易举!
为了它,冒点险也算不了什么。你还有何事要禀报,别扭扭捏捏地了。”
“确实还有一事,精通墨家机关的墨家子弟已经开始启程。
在天子试举行前朝,便可到达。老奴恭祝主子心想事成,坐拥天下!到时候啊,三宫……”
“还是你会说话。行,到时候好处是少不了你。诡慛兄,可看完了?”
“成竹在胸!”
一个一直蹲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朝着男子拱了拱手。
“那我们就回皇子府吧。这大晚上的来此地还真有些阴森森的,回去我们两人好好小酌一下。”
“乐意奉陪。”
伴随着树枝推动的声音,月下的人影越拉越长,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
天子试举行当日:
街上人声鼎沸。你推着我,我推见你,争先恐后,要去看看其他四国的风彩。
“娘子,大娘子该醒醒了,天子试要开始了。”门外的婢女在大声呼喊着起来。
“起来了,别慌。”
屋内的人回了一句,言语间带着慵懒的味道和刚睡醒的鼻音。
这一天不过是其他四国的游街以及一系列繁琐的仪式罢了,也不用如此着急,只是去走个过场而已。
濯染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裙子青色的锦裙。不张扬,也不过于素净,今日,还是低调些为好。
随手拿了一根白玉簪将头发绾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人也,不拘于形。
“堂兄,你怎么在这?”濯染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位穿着月牙纹锦袍的男子立于庭间。
“我来寻你。叔父已经先行一步,叔母怕你找不到路,托我来接你。”
谢修宜缓缓地转过身子,满脸严肃,说:“
我这一路可是听了你不少的风流雅事!堂妹你可要克制,你还未曾婚嫁呢!”
“知道了,堂兄,我们走吧。景铄还在等我们呢。”
濯染深知自家堂兄的脾气,拉着他的衣袖开跑。
“哎!哎哎!你慢点啊!”谢修宜慌慌张张地跟上了濯染的脚步。
“你每次都来这一招,你是有多不想成婚啊?!”
“终无嫁娶之可能,否则我宁愿常伴青灯。”濯染停下了脚步,很认真的与自家堂兄对视着。
谢修宜沉默了许多,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长叹了一口气,说:“
好吧。以后若无人养老送终的话,就从我这里过继一个了吧。真拿你没有办法!”
现在还是不要再谈为好,万一真惹得堂妹出家了,我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
濯染点点头。
未立业,何来家?等来日我君临天下之时,杀父留子,也是有可能。为母者则刚。
“去找景铄吧,我刚刚来之前便已经约好了与他在大枣树下见面,我们现在只要去就行了,想必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谢修宜拉住僵绳,翻身上马。
“你呢,坐车还是骑马?”
“自然是骑马了。”
两人的马慢悠悠地走着,走着,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