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被鲜血包裹着,不住的往下掉。
嘀嗒,嘀嗒,灰蒙蒙的路上很快就绽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莲花。
“咳咳,小心,有箭,有毒。”
沈渥丹咳嗽了几声,偷偷地用袖子擦去了从嘴角不断溢出来的鲜血。
“你受伤了。”
“嗯。”
沈渥丹面不改色地拔出了身上的箭矢,吞下了药丸。
濯染默默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将沈渥丹护得更加严实了。
箭矢还没有来得及近身,就被斩断,倒飞了出去。
木甲艺伶像一颗颗导弹一样,在空中直线穿过,“bong”的爆在了同伴的身上。
……
“之恒,可还好?”
濯染左手扶着沈渥丹的身子,拿着铁棒的右手已经是血肉模糊。
铁棒也看不出原来的金属光泽,而是充满了黑紫色。
“无事,继续往下走。要赶在他们前面。”
这边是一代女皇该具有的武力吗?竟然能在那么多木甲艺伶面前活下来,还带着我这么一个拖累。
……
“最后一关,是你带来的人该派上用场的时候。”
鬼画子悠闲的坐在地上休息着。
在一旁,由于人员极度减少,男人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大手一挥,一批人上前。
他们手中摆弄着各种工具,对准一块巨石,这巨石完全没有缝隙。
上面雕饰着一块神秘的令牌和一个卷轴。
领头男人一看到这两样东西,神色就不由得火辣,仿佛是一位饿中色鬼在看一位绝世美女。
……
“怎么办?我们慢了。”
沈渥丹感受到头顶上的墙面不时地震动,不断地掉下尘土。
“无事。”濯染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先把那几个东西弄弄好。单凭我个人之力,可弄不过他们。”
沈渥丹看着洒在地上的木甲艺伶的零件,点了点头将它们重新组装起来,越是组装,就越是震惊。
竟然将力道控制的如此之好。没有一个零件是损伤到不能用的。是早有预谋吗。
可怕!输在这种人手上……
……
忙碌的男人们中有人发出了欢呼的惊叹:“开了!”
随着这一声欢呼,鬼画子一行人没有上前,反而急忙后退。
地面开始震动,面前的巨石随着咔吱咔吱像极了房门老化的的响声裂开一道缝隙,片刻之后恢复了平静……
什么也没有发生。
石门后是一条通道,暗夜里石壁闪着白色的荧光。
“可以走了吧?”
男人向鬼画子询问着。
“嗯。”
其他人又把男人围在他们的中心位置。
“好了,走吧。”
听得传来一声号令,两个举着火把的男人率先出发,手里的火把摇晃,照在白色的石壁上。
上面雕刻的壁画是一片片的火海,在火光的照耀下,它们似乎活了一样,跳跃摇晃,就好像真的在燃烧。
一股猛烈的热意瞬时在洞内散开,还伴随着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
“主子,快跑!”前面举着火把的男子惊恐的喊了一声。
众人大惊,还没等他们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就看见了他们的同伴的四肢飞射。
随着火光的散开,七八个身影出现在这里,他们全身上下皆是木纹色彩,手中吃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手起刀落,一个个头颅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混乱中有一个小山一样的男人,朝着后方急速地退去。
他的身后,有一个小小的隆起。他背着一个人,斗篷罩住了她纤弱的身躯,是个女孩子。
一个面具掉在了地方。
“巨……快点……出去,难受……”女孩拼命的咳嗽着,双手紧紧地拽着男人的衣服。
“是,娘子。”
虽然背负着一个人,但巨的速度依旧很快,几步之后,就到了通道的中间。
“让她们走。”濯染制止了沈渥丹的动作。
“不需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上。”
……
“易安,人都死了。”
烟尘中,有一个瘦弱的,拿着羽扇的男子搀扶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我们进去吧。”高大的男子说着。
就在这一刻,一根长条忽的从通道上方刺出,直向两人的头顶,出现的悄无声息……
谁能够想到坚硬的,毫无缝隙的石壁上会劈下一根铁条。
出乎濯染意料的是,这一次攻击没有奏效。
暗劲加重,铁器相撞的声音更加得响亮。
“那把羽扇!武器!”沈渥丹惊呼出口。
诡慛将高大的男子推到一旁,在铁条下刺的那一刻,抬手将手中的羽扇相迎。
兵器相迎,不是刀剑等寻常兵器,而是一把羽扇!
这已经是预料之外的事。令人更没有想到的是,诡慛不仅仅是一个谋士,而且还是一个武将。
力气很大,原本就没有好的伤口再一次撕裂。
濯染一个后翻身,落地,再相迎,形如鬼魅。
诡慛到时趁着这个空当,五指一开一合,一个个黑色的小球就飞了出去。
黑色小球并不是飞向濯染,而是飞向沈渥丹。
“mad!”濯染低声咒骂了一声,不得不返向回去,将那一个个小球挑开。
铁棒与小球的交碰,五颜六色的粉末炸了开来。
“是毒。”
濯染一下子便意识到了这些粉末是什么,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无法躲闪。
濯染迅速的解开了自己的外裳,让大部分的药粉全都降落在外裳上。
与此同时,再次逼近诡慛,两个同时靠近的人又相遇了。
外裳一扔,五颜六色的粉末又再次飞扬了起来。
在这中间,一条铁棒挟穿云之势飞出。
洞穿血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还不够。
小小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击在诡慛的身体上,拳拳到肉,皮开肉绽。
诡慛活生生地被打死,毫无回手之力。
至于那个高大的男子,被推到了一旁,就躲在那边没动过。
手无缚鸡之力,养尊处优的皇子,能有什么战斗力?
濯染一下子卸了他的四肢,等下还有用,先留着他的狗命。
高大的男子一下子疼得屎尿失禁,面部抽搐,狼狈不堪。
“下来吧。”濯染朝着沈渥丹招了招手。
“好,我下来了。”
沈渥丹很放心地从上面跳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