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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谈

正在余飞叹息之时门外进来两人,却是小青和小白两个小丫鬟,两人进来便向余飞行礼道:“见过将军,夫人让我们过来服侍您,”余飞点头问:“是夫人让你们过来的,不是老爷?”

小青答道:“是夫人知道将军回府了,说将军没有人服侍,我们两在将军养伤时服侍过将军才让我们过来的。”

余飞道:“那你们跟我来吧,”说着带二女向卧室走去,把她们安排在自己隔壁住下,现在整个府邸还是空唠唠的,看来王世充现在还没有到疑心病大犯的时候,那应该也是在后期跑了很多将领以后吧,要是以那时候的作风绝对会把整个院子安排上他的人,什么扫地的,护院的管家的统统装满来监视自己一举一动,幸好现在只是两个小丫头,应该也不是特意来监视自己的,否则可就活不舒服了。

随后张强,张九,林护宝,李麻子,方石玉等一众马头山老人都来了,在余飞养伤的时候这些人就轮流看过自己,听说搬回府里又都来了,余飞府中还没有下人厨子等,只得带着众人到酒楼聚餐,提起马大王之死,余飞流泪自责,众人都说事不怨余飞,劝了好久方罢,李麻子道:“当初之事都怨不早听余将军的,若是不来打洛阳,或者大王走时就全都撤回去也未必就守不住南阳,倒把主力精锐都留在洛阳与李,屈耗损一番又被王世充围城,将两地分离城哪里还有生路,”众人称是,李麻子又道:“如今之事我等都是降将,还要将军在王世充面前多多周旋我等才有生路。”

众人正在谈话包厢门响一声,进来一个锦衣少年,这少年比余飞略大两三岁,英俊面庞上有一股睿智果敢之气一看就不是常人,余飞觉得有些面熟好一阵打量惊讶得合不拢嘴,来人正是李世民,当日若不是马菲菲及时射出手弩自己已死在这个少年剑下,见是李世民,余飞未加思索脱口而出:“你怎会在洛阳?”在他映像里李世民王世充那是生死之敌,李世民来到洛阳哪里还有活路,也许是受后世的影响,也许是历史绝无仅有的大唐盛世给他太多震撼,从他来到这里第一天起,哪怕他自认为可以凭借一些后世的知识和先见性改天换地,但在潜意识里他早已认定李世民才是将来的皇,他必须是,如果换做其他人大唐盛世可能就没有了。如今见他来到险地,余飞的第一反应是要助他脱身,问了这一句,不待对方回答急忙起身拉住李世民衣袖问:“有人发现你没有,跟我走我助你脱身。”

李世民一愣:“余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为何要脱身?”

余飞也一愣,哪里不对?看李世民气定神闲握着个酒杯,不像有危险的样子:“王世充不抓你吗?你是怎么来到洛阳的?”

“呃,王世充为何要抓我?他与我父均是大隋之臣抓我是为何?我自然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来洛阳的啊!”

余飞一拍脑袋,妈蛋,李世民打王世充这个映像太深,深到让自己有种他们天生就是大敌的错觉,再加上突然见到李世民的惊愕竟然把还没发生的情况提前用了,如今李渊还没起兵,王世充还没造反,自然也不是大敌。只得告一声罪:“在下唐突,失态,失态……”

李世民一笑道:“无妨,方才知道余将军与诸将在此饮酒特过来叨扰倒是世民唐突了,在此敬余将军与诸位马头山英雄一杯赔罪,”说着酒杯向众人示意一圈喝了下去,众人也跟着饮一杯。余飞给李世民一一介绍马头山诸人,李世民一一夸赞一番,竟然对各人的出生,能力,所经历战役无不了解,把众人出彩之处都拿出来夸赞一番。众人见唐公世子如此亲和,又如此看重自己,也更加亲热起来,推杯把盏热闹之极,伟人就是有伟人的厉害之处,余飞怀疑,如果此时李世民叫一声:“弟兄们跟我走,”说不准马头山诸将立即便会背叛王世充也背叛自己跟着李世民走了。

天晚,席散,诸将无不尽兴,尤其是得遇贵人知己,一个个喝的喜笑颜开,纷纷相约世民来日再喝,世民答应着,一一话别,与余飞一起将诸将送出门外,又回头对余飞道:“闻余将军威名向有结交之心,只恨一直不得见,如今世民便下榻在这酒楼客房之中,想与将军秉烛夜谈一番,不知将军可否赏光?”

秉烛夜谈,李世民是在拉拢自己吗?这说明还挺看重自己的嘛,让人秉烛相待这规格可不低了,余飞心内一笑,这样最好,自己正愁投效无门,便爽快道:“素闻世子英武睿智,正欲结交。”

二人并排上楼向李世民房间走去,房间倒是不小,但只有一床一几,二人案几两侧对坐,李世民唤来几个小菜和一壶清酒。抱拳道:“当日余将军精兵大阵打得家父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更炸死名将屈突通,全歼其三万部众真是英雄了得啊。”余飞忙告罪道:“在下侥幸,还希望令尊唐国公不要记仇才好,”说罢又道:“当日在世子剑下偷生,世子勇猛狠煞之姿在下梦中亦时时吓醒。”说着二人大笑碰杯饮酒,李世民问:“方才初见,将军对世民关心有加,还说要助世民逃脱,足见盛情,难道这洛阳有对世民不利之事?”

余飞沉思,刚才是自己失态后事前提了,但是似乎离发生也不远了吧!想了想便道:“目前还没有对世子不利之事,但世子看当今世道如何?”

李世民不确定余飞本心不敢乱说,思乏一阵反问道:“将军以为如何?”余飞后世人早知道这李世民是何种样人,自无顾及,便道:“隋帝失道,先是盗匪连连,如今各地军镇只怕也不稳,隋帝依然在江都享乐,洛阳本是皇城如今被王世充把控,隋帝要回来也难了。”余飞说着斜眼望望李世民道:“令尊唐国公也不是愚忠之辈,只怕也有匡世济国之志吧,所以世子身处洛阳,目前虽然平安,不过世子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李世民审视余飞片刻见余飞已说得如此露骨,不再怀疑,道:“我父虽有济世之志,奈何良将利器均为王世充所有,只怕力难与之争锋,将军如肯前往相助便不愁大事不成。”

余飞想了想不再犹豫,早早表明心意他日相投自然更好相见:“在下本来一小兵,当年在死尸堆里醒来竟不记得前事,一个人在大山里胡走,去到张家村,幸得张老汉收留招为赘婿,半年后,因官匪征粮太重张家断粮,是我半夜外出在山里找食恰巧遇到马头山众匪抢劫王世充财宝,本要杀我灭口,因见我是邻村之人饶我一命带到山上,但马大王待我甚厚视如子侄,已决定将菲菲许配于我,”余飞顿了顿,脸现痛苦之色,接着道:“后来王世充查出财宝被马头山所劫起兵征讨,恰在此时我造出大炮,马大王本来未有信心起兵,见大炮威力以为有利器在手信心大增聚其余八寨山匪又强征村民,起兵万人一路打到南阳。”

李世民一直静静听着,此时问一句:“将军一直不认为马大王能凭大炮取天下?”

“绝无可能,”余飞望着李世民道:“如今王世充也绝非匡世之主,不知为何,自我醒来后一直觉得未来皇者之气在太原。”李世民听了大惊拉着余飞的手激动起来:“将军真的这样认为?”余飞点头:“我认为只有李家可以平定如今天下乱局,给黎民百姓一个辉煌盛世,”李世民更激动,虽然投效表衷之人不少,但如余飞这般肯定得言语还未有人敢说过,拉着余飞的手问:“将军肯助李家?”余飞点头:“当日助马大王我以为可以劝说马大王固守南阳,李家与王世充对战之时自南阳起兵夹攻王世充,奈何马大王不听,更因洛阳空虚轻松拿下洛阳而兵胜气娇做起了皇帝,”余飞一叹:“马大王之死最后一剑虽不是我下手,他却确实死于我手,每念及相待之情恨不能自刎相谢。”李世民忙劝道:“将军不必难过,错不在将军。今日听将军一席话不仅使我看清天下大势,对我家所谋也更有信心,最难的的是听到将军肯来相助。我来洛阳,不虚此行!”

余飞也激动着,凌烟阁功臣少不了自己了,现在便投效,绝对是前排从龙之臣,不免又表衷和敬佩之言,最后才说道:“世子还是早些离开洛阳为好,王世充只怕安稳不了多久。”

李世民道:“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此来洛阳,一者打探王世充虚实,二者联络洛阳有志之士,但最主要的是将军手中的大炮着实令我父不安,不敢妄动,今日得将军相助自然无忧,只不知将军何时可以来归?”说着期盼的望着余飞。

余飞略一思索,自然是早早投过去,免得夜长梦多,但跟随自己的马头山众人,尤其是二千特种亲兵,说什么也舍不得丢。便说道:“如今王世充还未有疑,余飞一人想必不难逃到太原,但马头山兄弟众多不忍舍弃,世子放心,他日李家起事只要时机到了余飞自然摔众来归,至于大炮,我这就画出草图以及写下大炮所用的火药配方,世子回去对着生产就是了。”

李世民大喜,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拉着余飞甚是亲热,又聊起天下大势,聊起各军阀优劣性情,余飞凭借前世所知,说得李世民一会喜笑颜开,一会豁然开朗,真如刘备见孔明般更是又惜又敬起来,当夜二人同塌而眠,聊至深更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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