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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坐次

数日间,大军回至洛阳,出兵时三月,如今已是五月,余飞将军队送回军营,与众将约好来日饮酒便匆匆往家赶,与玲儿成婚二日便匆匆出征,如今近二月过去,甚是想念,还有玲儿说过要派人接啊姐,不知接了没有,自己的儿子张子浩出生几日自己便离开了,如今二年有余,也不知长成什么样,余飞带着张强及几个亲兵打马急行。

将好天晚到了家门口,只见一家子主子丫鬟几十人站在门口等着,最前方吴管家的女儿青莲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不用问余飞便知是自己的儿子无疑,忙下马从青莲手中接过儿子狠命亲了几口,小家伙被亲懵了,看着抱自己的男人不知所谓,翠兰走上来扯了扯余飞的衣袖叫声:“飞弟,”两行眼泪便流了出来,两年多没见,也许是这两年余飞一直寄送物资回家,翠兰不用挨饿,营养也跟了上来,倒长得比以前更水灵和有韵味了,余飞叫一声:“阿姐”顾不得其它一手抱儿子一手便抱住翠兰,翠兰附在余飞肩膀流泪不止。

忽闻边上有人“哼”一声道:“一家三口大厅广众的也不知道分寸!”余飞这才回过头来,玲儿嘟着个小嘴在那醋意大生,余飞有些尴尬,只得将儿子递给翠兰抱着,再一手牵着翠兰,一手牵起玲儿回去再说,只来得及给边上的张老汉和小舅子张信一家三口等打声招呼道:“爹,小弟,我们先回去吧。”

一家子回到大厅,饭菜早已备好,但是坐次问题难住余飞了,这是一个很讲究身份的时代,并且现在还是跪坐分餐制,分餐制坐次问题尤其有讲究,身份贵贱一目了然,按身份来说应当玲儿上座,玲儿上座自己就肯定要陪着不能让玲儿一人在那里孤零零的,但是张老汉是长辈,是自己的父辈,自己又怎么坐他之上,还有翠兰又该怎么安排!余飞痛苦着,发誓明天就找木匠把长腿桌做出来,围一桌吃饭就算坐次乱一些也看着不明显,穿越直到现在,余飞其实还没带来多少东西,刚开始在张家村,每日只为果脯,上了马头山,弄出个大炮就跟着马大王到处打仗,在南阳的时间也不长,来到洛阳一直想着走自然不会去鼓捣什么,只因上朝麻烦弄出个自行车,如今下了死心助老丈人,也将在洛阳久住,是该干点事了。

余飞想着,但眼前的问题还未解决,一直以来几乎都是一个人进餐,他早已教会徐氏炼油炒菜,每日吃饭都是炒上三两小菜,送过来余飞一人坐着吃,即便偶尔有人来也是自己主位别人客位都好办,如今一家子人,说起来还真不太好办,上首只能有两个主位,如果自己和玲儿坐了岂不是有傲视翠兰和张老汉之嫌,如果让张老汉坐,玲儿乃是堂堂公主!余飞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玲儿已到右侧主位坐下,空出来的主位自己不能坐又不好让玲儿一人孤单,也不可能叫张老汉与玲儿并排坐主位吧,正犹豫着见翠兰抱着孩子就要在下首坐下,余飞跑过去拉着她道:“阿姐,你去坐上面吧,我陪爹坐这儿好喝酒。”翠兰道:“飞弟,你不用担心我们,你是驸马,你和公主妹妹坐上边是应该的,不用在意我们。”余飞道:“我是驸马不假,但我也是阿姐的丈夫,还是你家的赘婿呢,怎么能坐爹上首。”张老汉道:“什么上首不上首,我们山村野人有吃就是,不讲究这个,你去坐着就是。”余飞的观念里即是一家人就该平等,自己高高的致于张老汉和翠兰之上还叫什么一家人,倒是玲儿虽然任性却是善解人意的,一笑道:“看把你难的,唤我一声挪下来就是,”说着令下人将案几抬下将主位空了出来。玲儿坐下又问:“今天这般坐,明日又怎么坐?”

余飞道:“明日我便找木匠造长腿桌和凳子,咱们一家围一桌上吃饭,”玲儿问:“什么是凳子?”“啊,就是像床一般高,我们坐在上面两腿放在地上,腿也不会酸。”玲儿小嘴一嘟:“哪里学来的古怪姿势,难看死了,我才不要,再说一群人围一起吃饭亲近之人还好,随便谁都围上来,口水唾液一盘子,谁吃得下!”余飞一笑,想想也是,从跪坐到坐凳子的过度是漫长的,并非古人不知有凳子,而是一种习惯,就像到了二十一世纪,印度人还执着的用手抓饭吃,并不是他们没见过用筷子或勺子,而是早已习惯,算了,先做一套出来,她们坐得习惯就坐,坐不习惯就当摆设吧!再说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跪坐,虽然坐久了有些腿酸,但古风浓郁,自有一种韵味在其中,挺好的。

这边张老汉道:“公主放心,今日是一家人聚餐,明日之后便你们三孩子吃便是,信儿也是一家三口,也不好全挤在一处,我这做爹的自然跟着儿子。”

饭罢,玲儿向张老汉打声招呼小脸一甩就走了,余飞送翠兰回房,翠兰道:“啊弟,你不用管啊姐,去陪公主妹妹吧,她该生气了。”余飞关起门道:“阿姐,对不起,”翠兰倒看得开:“飞弟这是什么话,想我们在村里,顿顿为吃食烦恼,飞弟若有本事,你便再娶几个也无妨,只是不要忘了阿姐便是,这两年多来,阿姐带着孩儿只怕你在外有了女人忘了阿姐这山村土妇人。”说着眼泪止不住流出,余飞抱着翠兰好一番安慰,见翠兰不哭了,又催着他,这才走出来,与玲儿成婚两日便离开,玲儿又是个多心的,她的本意是要独霸自己,嫁给自己的时候她也是以为已经独霸了自己,如今出征回来不守着她实在说不过去。玲儿应该也在掉眼泪吧:“哎!真不知道那些三妻四妾是怎么搞定的,自己这两个都招架不住了。”

余飞进门,玲儿却并未流泪,只是坐在梳妆台前伸着粉拳一拳一拳的往不倒仙女身上打,打倒第一个,再打第二个,等打到第七个的时候第一个已经站稳了,她再回来打一遍。余飞一笑从身后搂着她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就不怕手打疼了。”玲儿“哼”一声鼻孔冒气:“土匪浪荡子,谁要你管,”说着撇开余飞,跑床上把自己埋起来了,余飞见玲儿还在生气,拉着被子妹妹,妹妹,叫了半天不顶用,索性道:“妹妹不高兴,那我给你唱首歌吧!”说着清了清嗓子,唱道:“妹妹你坐船头欧欧,哥哥我岸上走……”玲儿哪听过这个调子,才唱出两句便忍不住笑了,主动从被子里纵出来搂着余飞道:“就你会哄人,又哪里学来的下流调子”余飞也笑:“原来妹妹是假生气呀!”

“谁假生气,姑娘是真生气,之前骗人尚未娶亲,答应一生只娶人家一个,骗进洞房才知道,儿子都会叫爹了,哼!”余飞也黯然,这事确实惭愧万分:“玲儿妹妹,对不住,”玲儿一叹:“罢了,只要你以后不再沾花惹草,我也就认了,”玲儿说着眼睛一转:“不过,罚你将方才的曲子唱完!”

夜,有些深,家家户户闭门熄火,唯有余飞搂着玲儿唱着千年后的歌曲,

玲儿静静地听着,甜蜜又充满幻想,希望早一日天下太平,自己也去坐个小船让夫君拉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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