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于此,那卫子陵又是紧握了手中的陵渊宝剑,道:“直到,在我十岁那年,在比武之中,单挑掌门获胜,成了所谓的‘昆仑派第一高手’……从那之后,别人看我的目光,再也不是怜悯,更多的只有仰慕!”
“那恭喜你了!”是时,那长孙灵嫣是十分认真地笑着言道。
“没什么!不过,我知道,有些事,尤其是习武和读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那之后,反而我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虽然,我从来都没承认过,但事实上,我确实是十分看重‘昆仑派第一高手的说法’。也不是说,虚名对我来说就有多重要,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在我心中萦绕,从不曾散去,好像失去这个名号,我就会失去一切一样。或者说,有的时候甚至感觉,唯有这‘昆仑派第一高手’的称号,才是我的一切!”
“这……你……哈哈……”不觉,那长孙灵嫣竟是出了两声无奈的笑声。
既闻此,那卫子陵自是要问道:“怎么?!嫣儿有什么看法么?”
“不!没什么!子陵说的,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
“什么?”
“就是……我觉得,子陵你实不必如此孤僻。至少,对于你来说,你还有邓长老,还有晴儿姑娘,还有……”是时,那长孙灵嫣的脸色是突然一黑。只见其是长舒一口气后,言道:“还有你那青梅竹马的阿玉!”
初时,突然见那长孙灵嫣是如此一副表情,那卫子陵自是十分慌乱。然,待那长孙灵嫣将话讲完以后,那卫子陵却是诡笑着言道:“嗯!确实!我身边还是有如此之多的人啊!不过,这中间,不包括嫣儿么?!”
然,闻听卫逸之所言,那长孙灵嫣的反应并未如卫子陵所料想一般。本来,卫子陵想的,乃是认为那长孙灵嫣或是如寻常女子一般害羞。甚至,卫子陵还想到了,也许那长孙灵嫣会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样子,自如应对。然,未料想,那长孙灵嫣却是仰天微叹,怅然若失地言道:“是啊!应该也包括我吧……”
“你……”是时,那卫子陵是突然一个寒颤。不知为何,看着此时的长孙灵嫣,那卫子陵是一股寒意从心里油然而生。是故,其紧忙问之:“嫣儿?!你……你这是何意?!”
“啊?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是时,那长孙灵嫣是哂之,道:“谁叫你这家伙,身边总是那么多美女相伴。唉……不由得不嫉妒啊……”
“你……你这话……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哈哈……你可以自己猜一猜!”
“猜啊……这怎么猜?!女人心海底针。这凭空猜测,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既然知道,那就别乱猜了!也省省气力,也省省心力!”
“唉……也是!也是……不过,说实话,还真没想到,你这大小姐,跟我想象得,还真不一样!”
“不一样?!那你想象中的‘大小姐’,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之前还没去过长孙府之时,还以为你这‘长孙家的带大小姐’,应该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于歌舞或善于辞赋,稳重内敛且兰心蕙质,具有大家风范的闺中女子。但是,万没想到,我今日所见的,竟然是一位伶牙俐齿长于论争,身怀绝技却深藏不露的修仙之士。”
“哼!让你失望了?!”
“没有!没有!只是,与所想不同,多少有些惊奇而已。不过,说实在的,相比起来,更是让我惊奇的,乃是你竟然敌得了那碧卿姑娘。真的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啊!”
“不可思议?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知道!你与那碧卿姑娘应该是旧识,但很显然的是你面对碧卿姑娘,是十分头痛。因为,你不知为何,总是说不过她。我说的是不是?!”
“唉……是啊!碧卿姑娘她总是有理,真的是叫人好不心烦!唉……”
“这就是了!你是理论不过她,但关键的问题,也就在于你之所言,确实不如她之所言有理啊!”
“不是!可是……可是她所说的,似乎总是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实在说不好,该不该赞同。”
“那这个就不能怪人家碧卿姑娘了!这个是子陵你自己的问题!”
“何以见得?!”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子陵你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你口口声声如此如此,但你自己总是在怀疑你自己所言,究竟是对是错是吧?!似乎,除了你师父邓长老给你的教导以外,你对其他很多事,都抱持着极大的怀疑,是吧!”
“我……我不知道……或许吧……我只知道,我师父他是不会骗我,也不会害我的。所以,他说的绝对是没错的。但是,虽然如此,其实他交给我的,也并不是很多。剩下很多的事情,其实他都并没有教过我。大多数事情,他总是让我自己去想,自己去悟,自己去判断,让我自己去决定……”
是时,既闻其所言,那长孙灵嫣如是笑道:“包括成亲的事?!”
对此,那卫子陵只得是尴尬笑着,言道:“没错!没错……”
“所以,子陵你也自己不知道,什么一定是对,而又有什么一定是错。所以,便是如此,相比于想法异常坚定的碧卿姑娘,你会觉得说不过她,也是当然的!不过,其实我倒觉得这也没什么!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子陵你的见识和阅历太少所致。我想,随着年龄及阅历的增长,以后就会慢慢变好的!至于现在,也其实也不用着急的!所谓‘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只要你别总想着与碧卿姑娘或是他人逞口舌之利,想来也不会有人能因为口舌之争而使你怎样!”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你也不必急着就相信我说的,你可以慢慢想,慢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