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锁妖塔师徒情断（八）

“什么上古大神？！”是时，那碧卿是不屑道：“哼！就是个贪杯犯懒的糟老头子而已！真是……真不想说他！”

“这……”如是，那卫子陵也实在是不好做出决断，到底该如何看待所谓的“天帝伏羲”。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的确，如果能有别的办法的话，最好也还是别指望那臭老头为妙。毕竟，冷静地说，以他的身份，确实是不出面比出面要好。”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这等也是等不出办法的啊！”

“我知道，所以我想拜托凌云！”

“嗯？我么？”是时，那凌云眨着眼，疑惑道：“不知夫人有何事委托与我？”

“唉……毕竟，不管怎么说，蜀山还是仙道界第一大门派。况且，蜀山最擅长除妖、降妖。蜀山锁妖塔的赫赫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我想蜀山派总也是能有办法的。”

“可……可就算夫人这么说，我一时间也……”

“所以，我想拜托凌云你去问问你师父，也就是桑松子掌门。他既是蜀山掌门，则蜀山各种寻常弟子不能掌握的各种典籍秘莘，必也能知晓。所以，如果他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的话，可能我们就真得去找那老头帮忙想办法了。”

“师父么……好！他肯定有办法！正好！我……我也……”

“你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去找师父。”说罢，那凌云便领着众人一路前往桑松子之所。

到了以后，见那桑松子正背对着门，稳稳地打坐调息。见状，那卫子陵等人略有些犹豫，然那凌云却是直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师父！子弟凌云，有事请教。”

闻此，那桑松子仍未回身，便是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各位都来了！”如此，那桑松子是突然悬空而起，然后转过身来，再缓缓落回席子之上，随即笑道：“各位这时候找老朽来，应该是有事要商量吧。”

闻此，那凌云在犹豫了片刻后，是突然跪了下来，垂头道：“师父！弟子要向您承诺一件事。其实……其实……其实不孝徒儿乃是魔族！”

“嗯……”

“呃……嗯？！”

如是，场面一片寂静。众人皆是一副惊愕万分的表情，只有那桑松子是一脸沉静从容。当然，众人之所以惊愕万分，亦正是因那桑松子的从容不迫。众人皆是想象不到，那桑松子竟会是如此一番反应。尤其是那卫子陵，不禁在心底暗暗叹道：“真不愧是蜀山掌门，这年过七旬的老人，果然见过大世面！竟能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而同时，那凌云亦是十分疑惑，并且其还问了出来，道：“师父？！您……您这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哈哈……我早就知道了。”

“您……”是时，那凌云是惊惧道：“您是……什么时候？！”

“哈哈……在收养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是时，那凌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是，其忙是惊疑道：“您……您那么早就知道我是魔族了，您为何……”

“为何收养你是么？”

“没……没错……”

“哼哼……那为师倒要问问你了，为何你是魔族，我就不能收养你了？”

“我……这……他……诶？！对呀！为什么啊？！”是时，那凌云也是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答。最终，在细想片刻后，才是勉强挤出一句：“我蜀山不是从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么！既然我是魔，您为何……”

“哈哈……没错！我蜀山自创派至今，皆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但你可知，这‘斩妖除魔’的背后，其实是有着别的东西的！”

“但请师父明示！”

“哈哈……那便是‘行侠仗义’！”

“这……”

“若是没有‘行侠仗义’四个字，‘斩妖除魔’就无异于是滥杀无辜了！”

“这……”

“我明白！云儿，你自己其实非常介意你作为魔族的身份。曾经很多次，我也想要阻拦你去参与各种的官府的围剿魔族的行动。但，见你如此介意你的身份，我便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但，你我师徒今日再见，你既然已经能以更平常的心态，来面对你魔族的身份，那我也就没有不能说的了。”

“可是，我记得，当初是您让我下山除魔的啊……”

“这倒没错。不过，我只是让你去除去成都城附近，那些为祸一方的魔族。我并没有说，让你戮尽天下妖魔吧？”

“我……”

“这才正是我想说的！我明白，之所以一次次地参与剿灭魔族的行动，其目的，乃是你想要以‘人’的身份活下去。以种自私的目的，去戮尽天下妖魔。这只是泄愤而已！只是发泄你对你自己出身的不满而已！但其实，这已经偏离了正道！”

“师父……那……那您对我魔族的身份，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哈哈哈……为什么要有呢！实话说，人之残忍，多数时，秦兽妖魔皆不能及。”

“您……”

“我有一老友，乃是妖族。不过为人正直，也曾救过我的命。他是我这一生极为敬重，也极为感激之人。不仅仅是他救了我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因他可以为了救他人性命，而牺牲自己。相反，为师我却比不得其一二。”

“不会的！那妖精，再如何正直，也绝对比不了师父！”

“哈哈……我知道云儿对我极为敬重。但实话说，我确实比不了他。当时，也是一直追杀与他。而他到最后，反能以德报怨，救我性命。倒是我，为了追杀于他，竟在疯狂之间，对无辜之人出手，差点害死人命。如此相比，则高下立判！为师真当是自愧不如！”

“这……”

“所以，我对你魔族的身份没有任何想法。无论你是人，还是魔，你只须记住，你乃是我蜀山弟子。是我桑松子的徒弟！只要心怀善念，其他的，真没那么重要。”

“师父……”是时，那凌云已是泪流满面，涕泗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