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莲花山书院的山长助理谢道韫逝世之后,堂兄林培强便以道心起誓:终生不娶!余生将以莲花山书院为家,与墓为邻,与树为伴。
山长助理谢道韫与副山长林培强的不幸遭遇;相知相识相伴的爱情;曾经深深地打动了无数的青年男女,成了书院师生争相传颂的经典爱情故事。
自此之后,谢道韫的墓与墓前的“相思树”,成了忠贞不屈的爱情标志。与已经纳入莲花山书院的“知之屋”,一道成了为莲花山书院的两大人文景观,千载不衰。每年都吸引着天下无数的青年男女慕名而来,有如雨后春笋,过江之鲫,一茬过又一茬。
却说日后在此天下芸芸众生的仰望者之中,就有这么的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梁山伯,扬州山阴郡九品童生;女的叫祝英台,上虞郡人氏大家闺秀。两人相约于相思树下,山盟海誓,永结同心!虽非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时间已经是到了大周王朝的二千二百二十五年的三月。此时的我也已经是十五岁了,距离举人试三年之期只剩下六个月的时间,是该离乡的时候了。
因此,我将莲花山书院的一切事务都委托给副山长林培强管理。自己则带上小白菜与车夫财气兄弟,准备远赴潮州首府羊城赶考举人试。
临别时的那一天,盐灶乡万人空巷,全乡的乡亲百姓与莲花山书院的全体师生,连同澄海县境内的部分百姓,纷纷自发前来盐灶乡的乡村路口送别。不需要专门组织,人人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感激我为家乡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可以这么说,我一人五年来为家乡盐灶乡,超过之前以往八百年,所有盐灶乡儒学修士累加所作的贡献还要多得多。
我本人也是满怀深情,五年前随父亲林厚德返乡的记忆仍历历在目。我真挚向家乡的乡亲百姓躹躬致谢,饱含深情挥手道别!但是乡亲们却是众志成城,迟迟不肯离去,而且都在翘首以盼。
我也明白了乡亲们的心思,离别在即,身负天下第一才子盛名的自己。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若没有留下一首流传千古的经典送别诗词,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没法交代呀!。
于是,我在乡口路边的一座木亭里,写下了一首前世非常有名的词曲《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一壶浊酒余尽欢,今夜梦别寒。”
此词曲一出,绝对是冠古绝今,道尽了世间送别之情的巅峰之作。乡亲百姓众人纷纷称赞传唱,心满意足之后,才肯散去。
于是,我上了马车,缓缓前行,在乡村的泥土路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辙……
盐灶乡林氏的族长二叔公,此刻就站在乡口的一老颗榕下,不顾年老色衰,极力眺望,喃喃首:“列祖列宗,保佑厚德家娃高中七品举人文位,光我林氏门眉。”
此时是阳春三月,距离九月二十八日的举人试尚有半年的时间。因此我并没有如当年与父亲返乡一样,乘坐的是往返韩江全域的定期极速航班。而是包了一艘普通风帆动力的红头船,以便能够一路领略天下九州之一的潮州秀丽景观,民风民情。
红头船分上下三层,甲板之上的两层船楼为客仓、餐厅;甲板之下一层则为船员仓,专供船夫所用。
红头船从澄海县的樟林古港出发,扬帆起航,沿韩江逆流而上。
此时正好是阳春的三月,诗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船家也是为我们准备了一桌河鲜酒宴,刚好其中有一道菜便是清蒸河豚,人间美味。
我立于红头船上,把酒言欢,对酒当歌,有一种人在船上,船在江中,江在画上的意景。如若不是从地球穿越而来,修真宇宙倒是一个宇宙级的世外桃源。但是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只有经历过,才知道珍惜。在这个大周王朝,我始终找不到心安的感觉,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感觉不是真实的存在。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我吟起了前世张继的《夜桥风泊》。
红头船夜间停行,便停靠在潮阳郡的棉城江边休息。
第二日,我带着小白菜与车夫财气兄弟,上岸租了一辆马车,逛一逛潮阳郡的首府棉城。最后登上了潮阳郡的第一高建筑文光塔。
文光塔平面呈八角形,七层阁楼式石塔,高三十丈,历经千年巍峨而立。塔门刻有“千秋文笔振金石,万百丈光芒贯斗牛”的门联。我登上了文光塔最高第七层,登高望远,俯视全城,繁华似锦,不由感叹道:“他乡虽好,终非吾乡!”。
离去之前,又一次入乡随俗,在空白墙面题了一首诗《登文光塔》:“白日依山尽,韩江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落款莲花山书院林自强,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