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转眼,周一如约而至,去正蓝设计的日子也到了。
周一的一大早,我如往常来到公司,把最后的文件整理好,准备下午去正蓝设计。
走到正蓝设计门口,他们工作室的装潢倒令人耳目一新,简单低调的设计布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推门进去,前台的工作人员礼貌客气地问道: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好,我是嘉勤会计师事务所的,已经跟你们老板约好时间了。”
“好的,您稍等一下。”在电话里交谈一番过后,对我们说道,“您这边请。”
来到会议室坐下之后,工作人员又给我们端来茶水说:
“我们徐总马上就来,你们先在这稍等一会。”
“好。”
徐总?那人走后,我才反应过来,不会这么巧吧,我在心底泛起了嘀咕。
等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会议室的门被缓缓打开,那位徐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当我抬头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心狠狠一颤。
果真是他。
高考过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他去了哪里、学的什么专业,我一无所知。
反观他却是镇定自若,对我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他的语气客套生疏,没有一丝感情。
“没关系。”
我在心底却暗自嘲弄自己:这难道不是自己希望的吗,怎么反倒是自己有些心悸呢?
我暗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很期待和你们的合作。”结束之后他伸出手。
“嗯,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我也伸出手。
一切都是正常的流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走出工作室,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倩倩,这也到中午饭点了你先去吃饭吧,我忽然有点不舒服,自己一个人走走,就不陪你一块了。”我抬手看了一眼表说。
“好,不过白姐看你脸色很不好,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沈总那边?”
“沈总那下午我去把情况跟他说一下,现在估计他也不在公司。”
“好,那我先走了。”
“嗯。”
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只不过觉得自己没有出息罢了。
我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搭上回公司的公交车,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是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记得他去北京的那年,我偷偷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车站,搭上我们曾一同坐过的公交车,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听着那首我们都爱的《笔记》,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了。
“徐奕,愿你一切都好;徐奕,再见。”我又在心里重复着那句话。
自从那封邮件之后,他彻彻底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关于他的一切就连“听说”也成了奢望,就好像他的出现不过是我做了一场梦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是我不甘心,总觉得他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情,即便没有也应该好好告个别,再也不见的事情怎么能如此草率的说出口呢。
所以发誓跟他不要再有半点关系的我最后还是没有出息的去了北京,因为这件事,我还和从来没有跟我发过脾气的父母大吵了一架。
高考成绩下发的当天,我迫不及待的查询了我的成绩,竟然考了超出一本线三十多分的好成绩。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幸运女神的眷顾,把所有的好运气都用在了这里。
我向来喜欢英语,打定主意去北京学商务英语,而父母却坚持要我在本地学审计专业。我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好说话的父母这次却铁了心不肯让步。在跟他们冷战几天争吵无果后,我最后做出了让步:去北京学审计专业。
北京那么大,我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他,但我想去试试。
向来缺乏勇气与果断的我毅然决然踏上了去北京的征程。
可是从没有独自离开家乡的我,真真切切的理解了想象与现实的差距。
我记得他刚到北京的时候跟我提过住址,我循着这条唯一的线索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
当我站在他家门口的时候,我竟有了退缩的念头,可是既然都已经到这了那就再勇敢一点吧。
我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蹒跚的脚步声,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屏住呼吸仿佛要窒息一般,出乎意外的开门的是一位老奶奶,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问:
“您好,这是徐奕的家吗?”
“不是啊,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了?”老奶奶和蔼的说。
“这是这么?”我拿出写在纸上的地址问。
老奶奶看了半天点点头。
我颓废的低下头,眼泪在这一瞬间涌上眼眶“小姑娘,我们已经在这住了一年多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可能早就搬走了。”老奶奶可能是于心不忍说。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谢谢您。”我对老奶奶说完就离开了。
眼泪肆无忌惮的滑落,一年多了,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北京这么大,茫茫人海,我该去哪儿找你呢?
白清欢,他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事情已经这么清晰明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呢?
徐奕,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决绝,把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碾得粉碎。
我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北京的街头,心里万般思绪,想要理清,却又找不到一个出口,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妈妈,今天…老师…问我们…什么是爱?”
一个稚嫩的童声换回了我的思绪,我忍不住转过头看向一旁。
“你是怎么回答的呀?”妈妈疼爱的问。
“爱就是牵着一个人的手不放开。”小小的眼神里有着自豪。
“你听谁说的?”妈妈笑着问。
“图图。”
“哦,图图呀。”
“嗯。”坚定地点了点小脑袋。
你看,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白清欢,你又是何苦骗自己呢?
我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呢,十年的时间,我又何尝真正的放下过呢,或许我所以为的喜欢是那段不可复制的青春,是那个奋不顾身的自己吧。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再独自黯然呢。
忽然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矫情颓靡,明明都已经决然的告诉他我们不可能,自己却一个人在这伤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