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我抱起,嘴里还说着什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要工作不要命了是吧!”
我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没事,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就像睡在沉沉的梦中。
“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几天睡眠不足,过度疲劳再加上发烧导致的暂时性晕厥,最近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好,谢谢医生。”
我残存的意识听到了他们若隐若现的谈话,可能是药物安眠成分的作用也或许是我真得累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缓缓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周围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转头看到他正趴在床边睡得正熟,我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攥着。
看着他熟睡的侧颜,唤起了心底的柔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可能是我细微的动作把他吵醒,他缓缓睁开双眼抬起头正对上我的眼睛。我不自然地别过脸去,趁他不注意把手抽了回来。
他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好像有些失神,看着他的表情,心底一丝不忍涌上心头。
“这是哪里?”我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开口询问。
“中心医院。”
“我怎么会在……”
“昨天经过你公司,从外面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灯光,毕竟是和我们有合作的公司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没有好处,出于好奇就走了进去,却发现你趴在桌子上昏睡不醒,就送你到医院来了。”他打断我的话又恢复了那清冷的语气。
他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事情的经过,可是细细想来正蓝设计和我们公司好像是反方向吧。想到这,我竟笑出了声:说谎话的理由还是这么没有技术含量。
“你笑什么?”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自在一些。
“没什么。”我尴尬的摸了摸耳朵,低下头没再说话。
他也继续沉默着,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那个……”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灼灼的目光,让我不自觉的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我看到他故意撇过头去,似乎在掩饰着他的不自然。良久,才听到他低低地说:
“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闻言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有些难以抑制,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刚才的话说:
“我先回公司了。”我作势要起来,他看转过身来看到后皱了皱眉说道:
“医生说你这两天需要休息。”他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我有些费解一个人的情绪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我没事。”说话间我已经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走向门口,他只是在一旁看着。
“喂”。他的话让我脚步一滞,还是那声熟悉的‘喂’,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包东西说:
“这是医生开的药,身体和工作孰轻孰重你自己权衡。”
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里有压抑着的怒气。
“好,谢谢。”我接过药说了句,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白清欢,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还喜欢着他,为什么要这么互相折磨,你非得要把他从你的世界里赶走才甘心是吗?
出了医院,看着蓝蓝的天空,我忽然想到什么,正蓝,难道?我心底五味杂陈,摇摇头不愿让自己再想下去。
“唉……”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想直接回家休息一天可是发现手机和包都还在公司,只好打车去公司。
“我送你回公司。”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不用,我打车就好。”我回头看到他没有一点表情的脸色,拒绝道。
“在这等着。”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有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严。
我深深叹了口气在原地呆着。
“上车。”他绕过我走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场把车开到我面前对我说,准确的说是命令。
不得已我只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启动,我们俩一路无言,车里的低气压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想打开车窗透透气,却不想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别开窗户。”
我正暗自揣测,却听到他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你发烧还没好。”
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接着又慌忙转过头去。
终于到了公司,我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对着车窗说了句“谢谢”,便进了事务所。
一瞬间,我竟有些错觉,他好像还是十年前的那个他,我们还是十年前的我们,什么都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