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装作迷茫的样子低下头,眼前的鞑靼人又瘦又小,身材和姜恒差不多,但是他身上穿着丝绸外套,里面则是绣着花的棉布衣服,这身行头非富即贵,姜恒不愿招惹麻烦。
侍者很快回来,将蓝希茶放在桌上,压低声音道:“先生,本店前天做的一批小糕点,虽然样子不好看,但味道不错,如果您有兴趣,2分钱就能全部买下它们。”
特么的,老子看起来是为你们消耗过期产品的人吗?
姜恒脸色深沉,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空包裹递给侍者,“给我打包。”
说着拿勺子搅拌着蓝希茶,这杯淡褐色的加了牛奶的茶,里面一根茶叶都没有。姜恒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失望。
叫住转身要给姜恒装糕点的侍者,压低声音道:“这杯茶多少钱?”
“先生,我们店卖的蓝希茶,是从蓝希附属国进口的纯正茶叶,利用煎制将美妙的茶香与牛奶混合而成,所以它的价格要比市面上贵1分钱,6分钱一杯。”
6分钱,足够买三斤劣质带着麸皮的面粉了。姜恒感觉心脏有些疼,但还是将桌子上的20分硬币分成两部分。
“8分钱,是茶和糕点钱。另外12分…”姜恒还是忍不住拿回来2分钱收回口袋,“另外的10分,是你的小费。”
侍者人生第一次收到饿死族给的小费,惊愕的同时笑容彻底绽放,“谢谢您先生,您是我今天见过最慷慨的绅士,祝您有个愉快的下午!”
姜恒没让侍者走,声音更低,“我要向你打听一个消息。”
侍者闻言,微微躬身表示倾听。
“去哪儿能够买到鞑靼茶的种子,或者茶叶,它们的价格是多少?”
侍者愣了愣,不过他还是准备实话实说,摇头道:“您知道的,鞑靼茶并不适合在潮格种植,贩卖茶叶种子的商人早已改行或者破产。目前潮格所有珍品茶叶都是从鞑靼进口,所以它们才会称之为鞑靼茶。而因为莱茵帝国和鞑靼交战,鞑靼茶的身价上涨了百倍,一块茶饼,等同于一块黄金,而且有价无市。请原谅我的冒昧,即使先生您拥有一块金子,也可能买不到它。”
姜恒道:“那么蓝希茶呢?你们店里就卖,能不能卖我一些茶叶,或者告诉我哪里卖蓝希茶的种子。”
我会告诉你,我们店根本不指望卖商品赚钱,所以蓝希茶是假的。
侍者恭敬道:“对不起先生,不可以,我不知道。”
见姜恒作势要收回10分钱小费,侍者急忙伸手盖住它们,声音更低道:“但是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和我们老板聊一聊。”
姜恒还是成功的抢回了7分钱,一口将假蓝希茶喝掉后问道:“你们老板在哪儿?”
侍者回身指着大辫子鞑靼人道:“先生,他就是我们老板。”
……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给完小费还收回去的人。”这家咖啡店的老板,鞑靼人张金生对姜恒笑道:“你是饿死族还是早先移民过来的鞑靼人?”
姜恒坐在张金生对面,一副拘谨老实的样子,“先生,我姓姜。”
张金生嗯了一声,“抱歉,没有人喜欢饱含恶意或嘲讽的外号,就像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猪一样。”没等姜恒有所反应,张金生盯着姜恒的眼睛道:“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鞑靼茶的种子?”
姜恒不可能引用昨天欺骗老比尔一样的说法,“我听说鞑靼茶很贵,觉得里面利润很大,所以想种出来卖掉。”
张金生闻言哈哈大笑,露出嘴里镶嵌的金牙“你让我看到十几岁时候的自己,聪明。天真、可爱,或者按我们国家的语言来说,叫愚不可及!对了,你多大了?”
姜恒装做听不懂,跟着笑道:“十七岁,谢谢您的夸奖,我父亲也总说,我是家里最聪明的人,”
“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你这个年龄的小子。”张金生两手交叉,身子微微前倾。“我有你需要的茶树种子。”
姜恒抬起头,“先生,我要付多少钱才可以得到它?”
“二百元!”张金生道:“一大袋正宗最上好的鞑靼红茶种,它们能让你种出上百亩的茶树。”
姜恒毫不犹豫道:“先生,我没有那么多钱,事实上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庄园,我只需要10元的树种就足够了。”
张金生摇头道:“伙计,你听说过鞑靼茶饼分开卖的吗?从来没有,要么你拿出200元,我给你种子,要么请你带着你那劣质的面包和糕点离开我的店。”
姜恒见张金生态度坚决,也就放弃了继续和他讨价还价的心思。而且他从张金生的话里,听到一个比较关键的词。
红茶种!
作为一个入门级功夫茶爱好者,姜恒知道,不管红茶还是绿茶,都只是制作方式不同,比如说龙井茶是那颗蔚蓝星球较为知名的绿茶,但是它的原材料同样可以加工成红茶。
红绿茶之间最基础的区别,无非在于发酵与否。
也许这个世界的茶叶不同,姜恒这般想着却没有停留,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包裹,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过期糕点倒是不少,再将“板砖”放进去,正准备推门离开。便听到张金生道:“小子。”
姜恒回头,见张金生手里多了一个黑褐色的茶饼,同时还有一小袋子种子。
“我有个工作交给你,只要你帮我做完它,我就把种子便宜卖给你。”
姜恒略有犹豫后,走回去重新坐在张金生对面,仔细看了看茶种,看不出真假,只有吃进去才能清楚。
“标准的红茶种!”张金生笑道:“它比普通的红茶种更加珍贵,它们生长在深山的悬崖上,由鞑靼皇家派出宫廷卫士负责保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付出了很大代价才得到了它们。所以,它值得你用10元来买它!”
你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好想听过类似的故事。姜恒道:“先生,我需要做什么工作?需要多久?”
“这取决于你的胃。”张金生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走到门口,将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过来。
姜恒的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腰间,张金生起身道:“小子,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