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这一喊,惊的洛小昙和洛夫人都呆愣住了,洛小昙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她有些不相信的问小月:
“小月,你说谁?谁掉湖里了?”
“小姐,都怪小月,小月让枫大哥帮忙拿个东西,谁知姑爷就落水了,姑爷直接连人带轮椅都掉进湖里了,都怪小月,都怪小月……”小月边哭边无与伦比的说道,一副吓坏的模样。
不等小月说完,洛小昙已经冲了出去,还未到跑到后园,你看到司徒枫抱着浑身湿透的云登,正疾步走开。
“云登,云登,你怎么样?”洛小昙看到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云登,心都要跳了出来,云登不会……不会是……洛小昙不敢往下想。
“快,昙儿,去你的房里,一切都是现成的,管家,管家,拿我的拜贴去请太医……”身后是一脸急切的洛丞相,正一脸焦急的跟在司徒枫后面。
“小桃,去,把廖公子请过来,坐候府的马车去。”洛小昙一听请御医,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让小桃去找了廖君异。
“小月,快去准备热水,云登怕是要泡一下热水澡,母亲,劳烦你派人煮着姜汤,湖水这么冷,我怕云登受不住。”洛小昙边安排,边跟随司徒枫进了房间。
一直跟在身后没有再言语的洛丞相听到洛小昙有条不紊的安排,眼神变得探究了起来。
这个女儿才短短几个月不见,到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全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小姐,之前听小月回来汇报她会做菜,会开铺子,还觉得没什么,如今亲眼看到了女儿的变化,洛书豪还是很惊讶的,不过这也只是心中想想,面上他可还是焦急万分的盯着司徒云登,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
“少奶奶,我抱着爷,你得帮忙把湿衣服脱掉,不然爷会更冷的。”转眼到了房中,其余人自是不好意思看云登脱衣服,只有司徒枫和洛小昙留了下来。
“噢,你抱好,我来。”洛小昙深知这个道理,丝毫没有犹豫,三下五除二的将云登的外袍扯了下来。
“少奶奶,你愣着干什么,快呀,还有亵衣呀。”正在脱衣服的洛小昙猛的停下了手,急的司徒枫催促了起来。
不是洛小昙不脱,此刻云登的衣服已经脱掉了,只有一层薄薄的亵衣湿答答的贴在他的身上,洛小昙甚至都能看到亵衣下的躯体,就算是前世经历过人事,可她和云登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这让她如何下手呢。
“少奶奶,不能耽误时间了,少爷身体都冻僵了。”正在洛小昙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司徒枫又吼了一嗓子。
死就死吧,云登的身子最重要,洛小昙抓住云登的亵裤,闭上眼睛,猛的拽了下来。
当然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忽略了司徒枫眼中的一抹戏弄的微笑和“昏迷”的司徒云登那微微泛红的脸颊。
好在衣服已经提前送了进来,司徒枫快速帮云登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避免了洛小昙的尴尬。
此时刚好下人送来了洗澡水,洛小昙一想到云登躺在浴盆里的美好画面,说要去事发地点看看,就落荒而逃了,拜托,留下来万一留鼻血了怎么办,流点血倒是无所谓了,关键丢不起这人呀。
“爷,你没事吧,怎么回事?看清楚是谁下手的了吗?”
洛小昙跑出去没有多远,云登就“悠悠转醒”了,一双眼睛无比犀利的注视着远方。
“应该是内家的高手,暗中打到了我的轮椅,力道很大,使得轮椅后退,撞坏了亭子的护栏,我连人带轮椅掉进了湖里。”云登回忆道。
“爷,都怪属下失职”这次确实是司徒枫疏忽了,爷现在的这个情况,自己居然还丢下他,万一爷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提阁里的兄弟,自己也得自裁谢罪了。
“无妨,就算我腿不能动,也足以自保,等下廖公子过来了,你打个掩护吧,别让洛书豪那老狐狸发现了端倪。”司徒云登摆摆手,“虚弱”躺下了。
洛小昙除了房门直奔花园跑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云登的落水不是意外,丞相府仆人一堆,花园也是长长打扫,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疏漏,好巧不巧的还是被第一次登门的云登给碰见了呢?
洛小昙心中七上八下的,如果真的是故意为之,她有些不敢想象,什么人要害云登?云登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有人要加害于他呢?而洛府又是什么角色呢?洛小昙越想越害怕,为了求证,她疾步走向湖心亭。
还好,估计是事发突然,亭子里还未来得及收拾,一截木桩还飘落在水中,洛小昙仔仔细细的研究了断面,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白蚁蛀空了木桩,并不是人为,一块石头落下,洛小昙才放心的回房去看看云登的情况。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光才慢慢从旁边的花丛中站了起来,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偷偷的站在暗处看着她远去了,李光的眼神柔情似水,充满了爱恋和不舍,可是她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深爱他的男人叫李光吧。
这是这并不重要,李光清楚的明白,像他这种刀尖上行走的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何况洛小昙在他的心中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只从十岁那年被洛丞相收留,一次因不好好练功,被洛丞相毒打一顿关在柴房里,正当他感觉要痛死饿死的时候,被和哥哥玩躲猫猫游戏的小小人儿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
那一天,李光吃到人生的第一个鸡腿,是这个小女孩偷偷拿给他的,他还记得,小女孩拿着帕子笨拙的帮他擦伤口,喂他喝水,两天后,他被洛丞相带走进了那地狱般的地方磨脚,每当他支撑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个叫洛小昙的小女孩,他不怕死,却害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现在,这个小女孩已经长大,嫁做人妇了,她是否还记得柴房里那个狼狈的小男孩呢?李光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廖公子,云登他怎么样?”洛小昙刚回来院子里,就看到廖君异从房里出来,正和洛丞相说着什么。
“少夫人,云登受寒气过重,加之云登兄之前受的伤,怕是有些棘手”廖君异皱着眉头,一副很严重的样子。
洛小昙一听,顿时方寸大乱,她一把抓住廖君异的胳膊:
“廖公子,你医术高明,一定要帮帮云登,上次那么严重,你都可以救过来,这次……这次只是落水而已,还望廖公子务必救救云登。”
“少夫人放心,君异自当尽力……”廖君异压下心中的酸楚,安慰洛小昙。
“好了,昙儿,你也冷静一下,为父已经安排人随廖公子去拿药,快不要耽误时间了,一切自有父亲安排,你去陪陪云登。”洛丞相一脸的担忧,焦急的催促去拿药,生怕耽误了云登的救治。
洛小昙深知廖君异是可信之人,并会尽全力,当下也未多讲,推门进了房间。
“廖公子,我刚听公子提到云登他之前有受过重伤,不知是何意?昙儿这个孩子,生怕我们二老担心,居然没有提过,哎……也是老夫的失职,没有好好关心昙儿。”洛书豪说完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悔的说道。
廖君异想到他给云登切脉时,云登悄悄的写了病重二字,心中已是了然,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医术精湛的王太医也切出了病重的脉像,看来云登根本就是表面的如此简单。
“丞相,云登眼前曾受过重伤,如今的腿疾也是当时留下的隐患,可惜君异医术不精,还未找到根治之法,说来也是惭愧。”廖君异颇有些遗憾的讲到。
洛书豪一听,心中已是了然,客气了几句,便安排管家跟随,自己先回了书房。
廖君异回过头看了看洛书豪,想到司徒云登的心思深沉,不禁有些感概,他的洛小昙应该还不知道吧,她若是知道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是两幅面孔,是否会伤心?廖君异心中矛盾,他承认他是为了私心才帮助司徒云登,可是云登若是真心爱她,又为何隐瞒她呢?无论前世今生,爱洛小昙的都只有一个他而已。
“我留下来陪陪云登,你先下去吧。”洛小昙坐在床边,看着一脸苍白已经昏睡过去的司徒云登,感觉浑身没了力气,她抓住云登的手,默默的趴在床边,她不知道能干什么,就是想陪陪云登而已。
司徒枫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司徒枫出了房门,突然听到嘤嘤呢哭声,转身一看,居然是小月站在院中,已经哭红了双眼。
“枫大哥,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让枫大哥去帮我摘果子的,我是想让枫大哥尝尝我亲手种下的果树借的果子而已,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小月说着,哭的更凶了。
“哎呀,小月,我怎么怪你呢,你也提前不知道呀,好了,你别哭了,不怪你……真不怪你……”司徒枫最怕这种场面,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的。
“真的,枫大哥不怪我?”小月一听,抬起了通红的双眼,可怜巴巴的抓住司徒枫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猝不及防的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抓住,司徒枫当即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