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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如梦似云烟

云和雾,烟与尘,在世上总是虚无缥缈的事物,就和梦一样,你明明看得见,可是稍纵即逝,如白驹过隙一般,很短,很特别。

如梦清眉微扬,在初阳之下,冰冷的脸泛着凄清的光。

“我会告诉你答案么?”如梦道。

“我想我的确不知道。”灭雪道。

面对灭雪,芬云一颗火热的心心如鹿撞,从小就听人家说及这灭雪哥哥是位少年英雄,十几岁就做过不少稀奇的事,仗义行侠,一宗宗谜案,他都会以性命去解决。此番离家出走,本就是想寻到他,她很想知道他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怎么在江湖人眼中像一个可怕的怪物?

“灭雪哥哥,如梦姐姐,你们俩可真是一对。”芬云天真地道。

“谁说的,你可知道灭雪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么?”如梦道。

“谢谢你这么夸奖我,可是你们似乎都错了,灭雪到底是人不是神。”

“你们两真像,说话都很生硬,冷冰冰的。”

“呵呵,灭雪一生失落江湖,永远也不可能太开心。”灭雪笑道,似乎对自己的批判十分满意。

“是么?你可知道我到底是谁?”公孙如梦道。

“不知道。玥儿可能是你也可能不是你,似乎你只是如梦的影子。”灭雪道。

“是不是我今天就要在这靠素你答案?”她问。

嗬,两个怪人,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芬云想着,喝着香茗。

“似乎这全在你,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与不告诉我。”灭雪道。

“世界上你真的会相信有鬼神么?”如梦问。

“我没有见过,所以我不知道。”

“原来灭雪也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东西。”如梦道。

“似乎世上本来就有很多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好,我告诉你今天叫你来此的目的……”说着袖中飞出两条笔直的白绫,直入江中,江流甚急,两条白条白绫竟像铁杆直插入江,很快江底卷着两朵浪花,原来是两个朱红漆湿漉漉的棺木,也不知道怎样放入这澜江中,也不知道怎样未被江水冲走。转眼,两条棺木送到江岸之上,却离沧浪亭有很长的距离。

“你是不是想将所有的秘密都埋藏在棺木里?”灭雪叹道。

“如梦姐姐是不是你想杀了我和灭雪哥哥?”芬云有些怕了。

“凡是知道秘密太多的人,就不会活得太长久,不过这位小姑娘到可以为我两送上一程,倒是免去自掘坟墓的麻烦。”如梦道。

“我死不足惜,可是你为什么也要跟着我去?”灭雪有些伤感地道。

“你已经去了,我留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如梦冷冷道,脸上也有了一丝悸动。

“那你们都别死,秘密不说出来,不久是没有人能知道了吗?”芬云眨着那双可爱的眼。

“可是灭雪永远不会放弃解开谜团的任何机会。”

“如果活着一点谜也解不开,那么我灭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灭雪道。

“那么我们也就不要多说废话了,手下见真招吧。”如梦淡淡道。

“难道真的需要这样不可么?”灭雪有些心痛。

如梦点点头,道:“你我必须这样,这也许是老天的安排。”

芬云竟有些呆了,低头喝一口茶,心头道,茶好香啊,真难道是一场梦么,而自己确实一个毫无相干的人,自己永远没有办法去改变着梦境的安排。

“我知道你身上从不带兵器,那****托铸造师打造了两把普通的剑,就为我你这次决斗所用。剑虽平凡,但上面刻着你我二人的字,倒也有些价值。”说着一拂衣袖,飞上对崖,从一条石缝中取来一个长长的锦盒,打开来显出两把透着白光的长剑,两把剑材质一样,长短和模样一样。不过在长剑尖处刻着不同的字,一曰“如梦”,一曰“灭雪”。

如梦将剑递与灭雪道:“拿剑吧,我知道你最擅长的还是用剑。”

灭雪接过剑,拿在手中却似拿着一根稻草,重量极轻,原来这两把剑都由极稀有的物质练成。有人擅使重剑,灭雪喜欢的就是剑,不管重与轻,长短,在他手中都可以成为可怕的杀人利器。

“去吧,我们就在这澜江上一战。”如梦笑道。

“很好。”灭雪道,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随着如梦一声娇喝,一个翻身,她就很轻巧的站到江面上,灭雪很快跟着下去。原来江中不知何时有两块巨石,露出小小的一角,如梦单脚独立,像只美丽的天鹅,灭雪双足浸在江水中,歪歪斜斜地站定了,苦笑着向如梦道:“江中比剑倒是一件快事。”

“可惜……”如梦叹息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剑在手中,也如箭在弦上,随时随地可以击向对方。

“女娲氏,补不完离恨天;费长房,缩不尽相思地。”世上有很多事都不能尽如人意。

灭雪的剑无力地垂下,直入江水中,江水浩浩荡荡,急流不时拍打他的双足。如梦却知道这却是灭雪最厉害的招数,“无声胜有声”就是在沉默的时候激发身体深层的潜能。

公孙如梦直刺而来,灭雪一动也不动,当剑离胸不及寸许,灭雪凌空一翻,剑尖斜斜向下刺出,如梦只觉剑从自己前胸擦过,如果再稍用力,必使自己受伤不可。不过她当灭雪飞身之时,剑招突地一转,直刺灭雪后背“大椎穴”,是以灭雪这一剑也决不能伤到自己。

血,沿了背脊流到了江面上,灭雪后背被剑刺伤,虽未伤及要害,但血也流的不少。

“你怎么会受伤?”公孙如梦急急问道。

“我为什么不会受伤?”灭雪反问。

如梦不再问,手底剑招忽变,卷起九朵剑花,花如游蝶,朵朵直袭灭雪周身要害,灭雪的剑似乎没有太多变化,一个上翻,一个中刺,再一个斜下,不过却能从这纷乱的剑影下一一避开。忽地光影一闪,如梦“啊”的一声失声叫道,剑已达胸口,眼见就要刺入。如梦的剑此时去势难收,直袭灭雪下腹。忽地长剑一抖,灭雪手中长剑身子一弯,作势欲断。而如梦手中的剑已刺入灭雪小腹,灭雪轻哼一声,身子缓缓倒入江中。

“哥哥!”如梦失声悲哭,眼见灭雪被大浪吞噬,也不顾什么,抛下长剑一头钻如大浪中,江流甚急,两个人的影子突地消失不见。

芬云竟瞧得呆了,在沧浪亭上不知所措。她掐了自己手臂上的肌肤,有些痛,这不是梦。为何自己却一点儿也帮不上忙,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灭雪,她找了这几月,见到不足一天就消失不见,而且这是最后一次。仿佛有一首悲歌从江面飘来,心中的感伤倍增,两行滚滚热泪沿了面颊流下,滴在茶杯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又增添了几份哀愁。

从此江湖中少了灭雪和如梦,或许事后有些人会谈起,也不知江湖上会有什么传闻,这灭雪与如梦消失的原因,流言蜚语,似乎对于死去的人没有什么作用。

当下,芬云到附近找了些工人掘了两座坟墓,江浙两个棺材埋了,却不立碑。众人不知者姑娘埋下两个湿湿的空棺材做什么,但她肯付钱也什么也不过问。

和灭雪一起来的那两匹马被她牵着却也不骑,就缓缓沿着澜江这样毫无目的走着。她竟然像丢了魂一样,不吃不喝,就这样缓缓地走,好像就这样走向生命的尽头一样。夕阳的余晖照在润湿的道路上,显得那些路有些黝黑。她牵着两匹马走在路上,似乎要走向夕阳的尽头,或许那里有一番新天地。

“那个书生呢?”吕春雨问,不知何时吕春雨在一条山路的小道上揽住了她。

“谁?”芬云很惊讶的问,不知在问吕春雨是谁,还是问吕春雨问的什么。

“难道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么?”吕春雨问。

“你这书呆子拦着我干什么,我说过我不会嫁你的。”芬云道。

“看来你还记得我。”吕春雨笑了,十分的舒心,似乎得到了一个很满意的答案。

“酸里酸气的,怎么不记得?”芬云淡淡道。

“子曰‘君子坦荡荡’,我哪里又酸了?书上说‘终日不眠,不如学也’。我决定上终南学武去,到时候我相信你一定会刮目相待。”

“学,学,学,学你个头,别人才不肯收你这个书呆子。”

“我是读书人,彬彬有礼是为自然,祖先遗训‘万事礼为先’,我相信礼节做到,那才算是男人大丈夫。”吕春雨神情悠然,似乎感慨古今,悼惜圣贤。

“这是谁教你的,是不是那些圣贤学者都之乎者也个不停,那么着学术还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空谈一切,永远改变不了什么。”

“非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每件事必须亲临方能体会圣贤所道。”

“那你就去做你的圣贤吧。”说着冷哼一声,绕过了他径直向前走。

吕春雨也不拦住她,傻傻地看着她远去,口中高喊着:“素儿,虽则我俩见得次数不多,但我真的很喜欢。山无棱,天地合,古之所循,终有一天你会对我另眼相看。我会全力使自己变成你想要的人。”

芬云头也不回,牵着两匹马独自向前走着。夕阳细细的缕缕落下,小草、翠叶上沾满了金色,冷冷的寒冬,西北风不是刮起,小道上的那些地草颤抖着脑袋。芬云的柔发泛着冷冷淡淡的光,倒与这寒冬的味几相合适。

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条路呵,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冬日很难见到圆圆的明月,道某些时夜似乎并不是很黑,今晚夜色不浓,黑暗中芬云觉得自己还能辨清方向,不过不知奔向何处而已,只觉得自己穿过很多山谷,走过很多树林,忽听得流水泠泠的响声,原来山间有一条山溪沿了山谷间的石缝缓缓自上而下流下,隐约泛着冷冷的清光。

沿着小溪,芬云将双足浸到冰冷刺骨的溪水中,谁很浅,只能达到脚跟,她想叫自己清醒点,但每被泉水刺痛一次就多了一份失落,渐渐地眼中一片模糊,泪又簌簌流下。两匹马在自己后面缓缓走着,似乎也没了方向。

向前走了一会,发现溪水前的山坡下有个小水潭,小水潭积了一潭清冽的甘泉,小潭之旁有条小径,用十分不整齐的岩石砌成,歪歪斜斜地,看起来却不是路的一般。小路下竖着两个碑,一前一后,一高大,一个矮小,打的刻着“渡客峰”,下面有一行小字“凡尘多情愫,此峰渡仙都。”后一个小碑靠近那石阶,写着“绝尘阶”,下注“穷此一生,多被世俗所累,故心有杂念者,志必不平,登不上此阶者,乃不能达仙都神境耳,须得弃一切凡身,忘生忘我,稳步直上。故动内力,皆为此山瘴气所伤。纵尔武功超群,亦难保命。”

芬云心头不禁有些好笑,这清幽之景难道会有什么瘴气么,这绝尘阶虽有些青苔但小心一些也不致滑落。当下把马拴在小溪旁,走到山坡下,轻轻的踏上了那条小道,本来精神悠然,心头空无一物,只觉自己每上一步都似踏空,但自己已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心头茫然,只是直直的走着,什么也不想,很快在转角处的一个小亭子停了下来。亭子有一石碑,上面刻着“忘情亭”,下注:“累世之多为情累者,必自伤于情,此亭一坐,深吸一气,忘却从前,可登步云梯。”

芬云坐了一会,觉得自己心头大是舒爽,便又踏上了步云梯,这是一条石条中空的石梯,从上可看见脚下梯间的深谷,很黑很阔。这是一条悬于深谷之上的石梯,坡势之陡,叫人望而生畏。芬云想也不想,几下就窜了上去,来到“习心亭”,下注:“习心者,当绝尘世,不复思尘世繁华,当自静心。”习心亭建于悬崖边,下面即是一条很深的深涧。

过了习心亭,却如履平地,原来已至山顶,沿一条弯弯曲曲的碎石小路穿过一片丁香林,隐隐见到一座庙宇,几缕青烟淡淡地从李曼散出。这所庙宇并不是很大,没有围墙,几间房屋散落的排着。

芬云敲了敲前面那大厅的门,过了会一个用黑巾蒙面的尼姑从里面出来了。

“请问施主这么晚到此处有何事?”那尼姑问。

“你们这不是渡客峰么,是不是尼姑庵?”芬云直接地问。

“此处是渡客峰不假,却不是尼姑庵。别看我这一身,却是我自个喜欢。贫尼此生罪孽深重,是以在此苦苦忏悔。”

“那你能不能留下我?”芬云问。

“行,你既然已经上到峰来本就是我的客人,此处倒挺宽敞,你我两人在此也好彼此可作个伴,贫尼求之不得。”

于是芬云便在“渡客峰”中一住就是两年,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是关于一个失恋女人准备轻生,又到“渡客峰”上习心,后来救起一名女婴,相伴十几载,却做了一件违心之事,让自己悔恨终生,心中闷闷不乐,这几年来从未开心过,天天吃斋念佛,愿能化去心中烦苦,可是藏在心底,始终闷苦无比。

芬云在山中数月,似乎想透了什么,脸上渐渐也出现了笑容。

澜江浩浩东去,灭雪的消息也随着江水不知流向何方。江湖中流传着一些灭雪与如梦的故事,说他俩挟剑江湖,不过行踪飘忽,难以寻觅;又有一个说的是灭雪沉迷如梦美色,与她一起隐迹偏僻处,白首偕老。

芬云下来“渡客峰” ,那与灭雪一起骑的马在这两年中细心照料下显得更是矫健,此时便赶了一匹骑了一匹别了那尼姑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别依依,两年来拿尼姑将所有心事都告诉了芬云,芬云心中的结此时已被这尼姑尽数化解,她仿佛如重生一般,心头万般不舍,只是心头牵挂父母,归心似箭。

路过“无莱镇”,听闻江湖中出了一个外号“小灭雪”的侠客,行侠仗义,乐善好施,得到众人称赞,芬云又似乎想见见这“小灭雪”了,古人说“李杜”诗篇万古传,却不乏“小李杜”这样的后来者,当然“小灭雪”与灭雪亦应相近。可是念及离别经年的父母,就感羞愧,是以快马赶回“落花庄”。

落花庄,以落花为名,却无落花,庄前尽是常绿植被。落花之意,取自夫人“穆山雨”之中山雨意,夜半山雨时伴风起,“花落知多少”,还取自山庄中有名的“落花清酒”。

离情别苦,芬云父母却未曾多责怪女儿,看到她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回来亦是两行热泪说了许多挂念的话。

夕阳漫过山头,离落花庄不远是有名的碧春湖,这是很有特色的江南名湖,亭廊迂回架在湖面上,“醉心亭”,小时候芬云苦闷的时候就常到醉心亭来发呆。三月的湖水更是清澈见底,湖中小荷才露一角,这样的春色会令人神情悠往。今天,芬云再次来到亭旁,却发现了一个人,唇边清笛飞扬,跌宕起伏的音律,从背影看来和灭雪十分相近,当他笑着看着她的时候,芬云激动地叫了出来:“是你……”

灭雪感觉到尘世已离自己远去,耳边水划过的声音渐渐也没有了,所有的烦苦与难耐的寂寞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子飘荡荡的,也不知要飘向何方,突地好像被撞在了什么地方,身子也不荡,流水淌过他的全身没,他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灭雪想应该自己已经转世投胎了吧,为什么一直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眼睛好累,眼皮实在太重!自己感到身子一会凉,一会热,不知是为什么。

眼睛终于张开了,第一眼瞧到的还是那浩浩的江水,身子不知怎的撞在了一棵柏树上,这棵柏树高约五六丈,枝桠粗壮,横着斜斜挡在江边,灭雪发现自己躺在离岸边不远,岸边有不少被江水洗刷的圆石。他努力地移动身子,艰难地沿着柏树向江岸走去。腹部剑伤虽是险些致命,不过似乎此刻已不再流血,或许血已流尽了吧。他艰难地走着,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那么他就要自己活下去。因为世上还需要他,江湖中有他或许才没那么多的阴谋。

他终于爬到了江边,此时太阳光暖暖洒在他身上,那本已冻僵的身子此时仿佛缓缓暖和过来,麻木的躯体慢慢有了知觉,灭雪躺在岸边,眼睛盯着太阳,笑道:“若不是太阳老弟帮忙,我灭雪这条命恐怕早就不在了。”

由于冷冷江水的冲洗,加上之前的病未痊愈,此时灭雪忽又觉得身子滚烫如火,身上的血液就要沸腾起来。他撕下衣襟将腹上剑伤处裹好,便很吃力地站了起来,他面如金纸,毫无血色,最多留下半条命了。冷冷的冬他却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有些凉快,而那暖阳却暖暖地照在他身上,从头上暖到心底,说不出的顺畅。

江边是一出阔林,灭雪走着,忽地发现一条青黑相间的长蛇约七八尺飞一般地从眼前溜过,这严冬居然还有蛇。他突地展动身形,捏住那条蛇的七寸,这条蛇很长,也是极大的补品。灭雪识得此蛇曰“赤足”乃上好的中药,说来极巧,对重伤之人恰好合适。他手中紧紧抓住的那把“灭雪剑”此刻并未丢,将那“赤足”蛇头一下砍了下来,弃入江中。又到林中干燥处找了些火石和干柴升了堆火,将蛇皮剥了,架在火上烤熟慢慢吃下,又到林中去寻了一种叫“厥阴草”的草药,在口中咬碎放在腹上那剑口处。就这样,他便多拾了些干柴,放在一座巨石旁生了火,见夜幕降临,便靠在石后悠悠睡去。

第二天,却是中午时分才醒来,这两天天气还不错,都是晴天!

醒后果然是那条蛇的功效发挥了,精神稍好,便吃力地分开草丛向外走去。这是一处广袤的林木,辽阔得像大海,几天灭雪走走停停开吃些山中的山鸡野兔,倒是对身体有莫大的好处。一共走了十三天,灭雪想远古祖先或许也就是这样找寻出路的吧。心头想起那些古圣贤,也不禁对他们存有几丝敬意。

走过了这偌大的森林,眼前一阔,远处有几座绵连的大山,灭雪足上发劲,竟施展轻功,几下窜了几里。来到一处小市集,找到了他最想念之所——茶楼。

灭雪喝着茶,悠悠的从茶楼上盯着远方,远方是什么地方,这里又是哪?一切好像都远去经年,此一别却是物是人非。身上幸得还夹着几块碎银,不然这茶叶没得喝了。提到金钱,他自己的钱多半是从那些贪官污吏处盗来,自己留下一点,其余救济穷人了。这个小市集想挣些钱,就必须卖苦力。灭雪却不会为金钱去卖力,所以他身上的钱并不多。

茶楼中不知何时来临三个长相相若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都手抱着琵琶,一起唱着小曲,唱的却是唐后主李煜的词:(问君能有几多愁)之句。在座之人听得无不神情沮丧,有些竟掉下泪来。这茶楼本是文人学士所爱聚集之所,今天的高雅之士却似乎较多,纷纷都慷慨解囊。灭雪衣衫破烂,钱又不多,付了几杯茶钱后将身上所有碎银倾囊以出放在哪盘中。当头的少长的少女道:“公子想必也是落难之人,你的钱我们收不得。”

灭雪微笑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楼、昨夜、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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