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熊孩子很幸运的是，被家长领回家立马就能活蹦乱跳了，不过那个真实的痛感，让他们牢牢记住了姜老爷子这个严厉的不服老的老头儿，自那以后涉及到姜家，尤其是能牵涉到姜老爷子的事，哪怕有那么一丝丝相关，都得夹着尾巴等姜老爷子发话，绝不敢造次！
姜越就没那么幸运了，愣是被教训的躺在床上一个多星期，伤都还没好利索呢。
姜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孙子整天在家叽叽歪歪，还吃香喝辣了，拎着拐杖上楼站在姜越的床前就把他撵去上学了。
在姜老爷子的银威下，姜越不得不去上学，到学校肯定不能像在家一样为了避免屁股继续开花而趴在床上了。
所以有生以来，姜越第一次如此殷切的希望自己能被罚站……
姜越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爷爷教训出了抖M体质？……
姜越回来上学后，从没和小伙伴儿一起出去吃饭，要和他一起吃饭，只能去学校食堂。
而且诡异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姜家包了学校食堂，姜越去学校食堂吃饭，他还竟然不刷饭卡不掏钱！什么操作？
别说出去学校外面吃饭了，姜越和大家伙儿出来浪的次数都少了，基本上除了兄弟过生日，就是一些不好推的聚会能碰上这小子了。
众人不仅好奇，而且郁闷，WTF？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对姜越围追堵截！
在一排绿幽幽的求知目光中，姜越终于哭唧唧地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特么……我……我现在每天的零花钱只有一块钱了！”而且这一块钱都不算零花钱！呜……（此处应有表情包，泪如泉涌的那种。）
“啊？”什么玩意儿？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以前姜越一个月会收到一大笔零用钱，尽情挥霍，如果浪的少了，还能存下来点儿进自己的私库。
如今呢？由月结变成了日结，还是姜老爷子亲自给。
姜越早晚都被安排在家里吃，午饭到学校食堂吃，姜老爷子跟姜越食堂打过招呼了，老爷子直接给食堂钱，食堂每天中午让姜越在那里吃饱。
老爷子还买了一大堆瓶装矿泉水放在墙角，姜越每天上学带两瓶，当然，不嫌重还喝的多就自己多扛几瓶。
老爷子还去银行换了好几斤五毛钱的钢镚儿，一天给姜越两个钢镚儿，早上坐公交去学校一个，从学校坐公交回家再一个。
人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儿花，到了姜越这里实现了，一块钱掰成两瓣儿花！
老爷子想过了，想从日常的零用钱中拿出钱去浪？不可能了，姜越是个好面子的臭小子，怎么会拿着一袋子钢镚儿去结账？而且一天一块的车钱，他还能省下来？这小子怕是要成精！
什么？在学校打劫别的学生的零花钱？
不可能的！
姜家上一个犯过这种错的孩子幸好被送医院的及时，不然腿脚到现在都不利索呢！
老爷子还给长留所有的娱乐场所打了招呼，如果哪个臭小子不识相的给姜越买了单，姜老爷子绝对能第一时间知道。
跟姜越交好的几个臭小子的长辈基本也都和姜老爷子交好，姜老爷子一句话就能隔空让那些臭小子好看。
游戏厅吗不就是，还有最近有点兴起的网吧。
去吧，随便去，自己掏钱！我看你小子就一个压岁钱的进项，能不能撑一整年的挥霍！
没见首当其冲吃螃蟹的邓家和于家的小崽子，都已经跟上了姜越的步伐了吗？
以前都不背书包上学的两个臭小子，现在每天书包里都装满了足够的水……
姜越不是姜老爷子的亲生孙子，但他完全是当亲生孙子养的，既然是孙子，当然要一视同仁啊！所以姜家所有小辈儿，除了姜乐都和姜越享受了相同的待遇。
好在姜越有丰厚的压岁钱，哥们过个生日，或者兄弟们出去野自掏腰包还能稍稍满足，就是难免拮据了点儿。但衣食住行有老爷子管着，还好点儿，就是顶不住自家堂哥堂弟偶尔打秋风啊……
你说欺负姜乐？不存在的，那个丫头靠山太硬了！姜乐又是他们三代人宠着的女孩子，也不舍得啊……
不过被姜越连累的一众月结变日结待遇的姜家娃儿和别人家的娃儿，可是对姜越恨之入骨了，逮到机会就报复。
这种生活一直维持到众人高中毕业，姜越这一路走来，真是火花带闪电啊。
很多外人也很意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患难见真情？姜越和一众难兄难弟穷成那个样子，都没各自飞，居然还厮混的愈发难舍难分。
这不，姜越放了假，除了通知了老爷子，就是通知这一帮难兄难弟了。
难兄难弟们也是很有义气，天南海北的赶过来就为了这一场分散多年的聚会。
不知道十年后乃至二十年三十年后，还有没有这般景象？人员会不会还这么齐整。
……
回来看看封乐这边。
封乐是真的有点点心动，虽然当兵这个想法从来没在自己脑海中出现过，但苏柠清的这次问询，就像是一颗种子，投放到雨后的沃野，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从公安厅出来，就总有自己前世今生的生活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过，走马观花，分辨不清到底哪些才是上一世发生过的，哪些是这一世发生过的。
封乐最不喜欢回忆，觉得那是老了的表现。
长留是阿尔兹海默症的高发地，就是俗称老年痴呆的老年病，不知道这算不算地区病。
就像封乐上辈子有个大学校友的家乡，有很多不孕不育的妇女一样，那个地方并不贫瘠，也不是什么繁华大都市，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很多人不孕不育。
封乐暗戳戳地想过，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是不是水土不好？还是就是地区病？地区病原来还包括这种奇葩的吗？
据说那里过继现象特别普遍。
所以在封乐的认知中，只有老人才会频繁回忆往昔，反复咀嚼那些逝去的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