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后,胡一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抹额头,掌心传来湿润的触感,胡一刁这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冒了一额头的冷汗。
但胡一刁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放着一张淡黄的纸。
将纸取出,摊开,是一张空白的纸。
胡一刁掏出火柴盒,取出一根,划开,把纸放在火焰上一烤,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纸上竟然慢慢显现出了字迹!
看着那张纸上渐渐显现的字,胡一刁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他突然想到那个黑衣人的警告,表情又瞬间变得有些不悦。
终于,字迹全部显现,呈现在胡一刁眼前的是一个流程图,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他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把纸平摊在一旁的桌子上,胡一刁双手撑在桌子上,一条一条的观看着他的叛乱计划,试图从中找出有关周星的那一部分。
“可恶,怎么这么多。”
胡一刁暴躁的挠了挠头,也难怪他会那么暴躁了,因为和周星相关的细节太多了,想要修改可是件大工程。
“该死的,要是少点细节就好了……”
等等,减少细节!
胡一刁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把自己的计划图拿起来,一遍一遍的查看,他的神情越来越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对,对,对,就是这样,只要这样的话,这个计划就完美无缺了,哈哈哈!”
胡一刁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他癫狂的笑着,像一个疯子。
胡一刁突然停了下来,捂住手的脸缓缓滑下,露出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充满了疯狂和病态,现在的胡一刁就像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嘿嘿嘿,大哥,你就等着吧,等待着我的复仇吧,放心,不会很久的,还有虫生,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咚咚”
房门被敲响,胡一刁的神情变回常态,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进来吧。”
胡一刁语气也回归平常,心平气和。
门开了,来人是一个杂役。
“二,二当家,我是来打扫房间的。”那小厮看到胡一刁,不知为何,竟有些害怕。
“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在基地里的都是自家兄弟,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说着胡一刁还拍了拍那小厮的肩膀。
“我,我知道了……”
“行了,别傻站着,赶紧干活吧。”
“哦,好,好的。”
得到命令,小厮开始自己的工作。
没一会,胡一刁的房间就干净了许多。就在那小厮快要走出胡一刁房间的时候,胡一刁开口了。
“喂,你现在去哪啊。”
那小厮听到胡一刁问自己话,刚刚工作时平静下来的心瞬间泛起了波澜。
“没什么,就是去报个到而已,二当家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了,呐,拜托你先关下门好吗。”
那小厮内心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乖乖关上了刚刚自己为了离开打开的门,也将自己的生命之门紧紧关闭。
“二当家还有什么事吗……呃”小厮刚转头,话还没说完,胡一刁的刀已经把他的头斩下,鲜血四溅,把刚刚打扫干净的房间再次变得污秽不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大哥的人,刚刚是想赶紧回去给大哥传消息对吧。”胡一刁手中握着那个小厮的头,向“他”问话。
突然,胡一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是歉意。
“真是,你看我这记忆,你现在可是永远都回不了话了呢。”
胡一刁把手中的头颅一把抛向一边,不去理会,包括那还在飙血的身子。
很快的,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基地的叛乱开始了。
“嗤——”
一把把尖刀插进了毫不知情者的身体,红色的鲜血滴落,染红了地面,参与叛乱的人们右手系红缎带,他们在一瞬间控制了所有的出入口,只许进,不许出。
周星他们的牢房门被打开,一个右手系红缎带的人拿着几条缎带进来,甩给了周星几人。
“快点,我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占领,时间不多了!”
卫桓第一个带好缎带,冲出了牢房,周星和符松紧随其后。
卫桓现在去的方向是商队里的同伴被关押的地方,那是他和胡一刁约定好的。
来到商队其他人被关押的地方,卫桓有些难以接受,因为那里的环境和他们三个的差的太多了,污浊不堪的地面,潮湿的空气,略有腐烂的食物……这里的一切,都让人触目惊心。
卫桓有些不忍心,他赶紧取出胡一刁给他的钥匙,一一把牢笼打开,但在清点人数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管家和大小姐不在这里。
“大小姐呢,有谁知道她在哪吗!”
没有人回答,他们早就不知道什么商队,什么大小姐的,那些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他们生活的每分每秒都在担惊受怕。
他们每天一大早就被用水浇醒,被迫拴上超重的脚链和手铐,被看守用鞭子抽着赶向采石场,有的时候还要到外面去,下矿挖煤。
不仅如此,他们必须从早干到晚,还一天不能吃饭,只有晚上才能得到一些快要腐烂的食物,或者就是腐烂的,甚至是长了蛆虫的食物,但他们别无选择。
除此之外,每隔几天,就会有几个人被带到其它的地方,每次被带走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他们这些每天工作的人里面,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饿死,更别说那些被环境逼疯的和自杀的人。
这些还只是男性的日常生活,女性则更为凄惨,她们每天都会被看守用狗链栓住脖子,带去一个大房子,房子里有许多像她们一样从各种地方抓来的女人,她们在那间房子里都不允许穿着衣物,还要被赤身裸体的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等待看守们的摧残。
如果有谁胆敢逃跑,看守们会让她们感受到非人的对待,就是字面上的那种。
女人们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去,而且每个回到牢房的女人都是浑身淤青,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衣不蔽体,并且她们第二天还要再重复前一天被做过的事,如此往复循环……
每个人都被当做是最下贱,最低贱的奴隶一般,没有任何权利,看不到明天,只能每天浑浑噩噩的活着,只是活着而已。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的精神饱受摧残,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只能看得到麻木,除了麻木,就是麻木,他们甚至早就没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该死,就没有一个人能说点什么吗!”卫桓咆哮着,但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