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来就是改变世界的,对此我深信不疑,而我一直觉得季礼会改变我,所以才会盲目的以为他可以带我走出困境。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话都没有像我保证过,凭什么对他深信不疑。
那时候从来不知道答案,渐渐长大,遇到了更多人和事,才明白,我把它归结成爱。
十一月底,北方的小城里开始有了冬的体现,光靠一件校服外套已然不能阻挡寒风,可衣柜里的衣服少的可怜,我静静的盯着衣柜数秒,拿出那件最拿的出手的大衣来。
所谓拿的出手也不过是表姐穿剩下的,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一刻徒生出一股子自卑来,不明所以。
有多久没买过身衣服了?我问自己,悄悄走出房门,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那么一点点念头也消失不见了,回头看看手里的大衣,好像没什么不好。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难不成这么一点点小事也要母亲操心?
“方圆,你起了啊!”母亲回头,“快吃早餐,准备上学吧。”
“嗯。”我小声应答,我怕母亲,打心底里惧怕。
为了早自习不迟到,只能草草的吃过早餐,来到车棚,不知什么时候车带竟然瘪了,显然是被扎了。
现在去修车似乎也来不及,况且这么早,可能连修车的人也没有。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步行,这样还能省下两块钱的公交费。
抬手看了眼表,如果一路小跑,可能不会迟到,犹豫着还是跑了起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好在来的及时,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秒坐到了座位上,如果可以忽略明显不均匀的呼吸声,那么一切都算得上完美。
“你不至于吧,三楼累成这样。”周铭泽有些吃惊,“待会还要上体育课,你这么弱,跑的了八百吗?”
“呼……”急促的呼吸着,“自行车突然坏了,跑着来的。”我向他解释。
“啊?”周铭泽手里的三明治掉到了地上,引得同学们投来目光。
“你可真厉害。”这下他总算是压低了声音,分不清是赞美还是嘲笑。
看着他身上新的大衣外套,烦躁的扭过头,什么时候才能买一件新的外套啊!那是我当年的愿望,多么可笑,竟然只是期待一件新衣服。
“待会体育课我去打篮球,你去给我加油吧!”周铭泽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手臂,开口。
“不去。”我收了收胳膊,和他保持距离,说到底,到底是他那件外套太扎眼了。
我很自卑,哪怕一直努力营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但骨子的东西是改不了的,自打开学的第一天看到周铭泽一身阿迪达斯的那一刻起,我便把他自动化为另一头的人。
反正和我不是一类人。
所以你看有些人哪怕遇到了,相知了,很熟悉,可终究不是同类人。
人大概都是这样,自动划分类别,大概也是本能。
可凭什么认为季礼和自己是一类人呢?可惜我至今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