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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祭台,血色空间

也不知走了多久,似是很久,又似是不算很久,通道的尽头,大概是石山的中心山腹,天江壁来到了一座疑似广场的地方:宽而大的圆顶空间,上面什么也没有,虽然是在山内,却给人空旷的感觉,几十根高大的石柱围着中间一座古朴的祭台以繁而不乱的状态四处分布,上面刻着繁复难懂的图文,似是有什么秘密蕴含其中。

每一根石柱的顶部都有一个巨大的石盆,燃烧着熊熊的大火,将广场映照的通红,天江壁站在其中,衬托的越发渺小。

祭台高四五丈,长宽各十丈,成方形,一条石阶正对着天江壁所在方向,通过它可以一直走到祭台上。

石阶对面祭坛的另一边,有一面巨大的石碑,宽四五丈,高不知有多少,一直伸入火光照不到的上空,全身黑色,上面朵朵魔云,载沉载浮,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碑文上刻着久已失传的古文。

祭台表面,一个巨大的阵法刻满了每一个角落,中央处一把魔火围绕的偃月刀静静矗立,似是在这里等待了无尽岁月。

一进入这里,天江壁便被眼前所见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平复下心情,暗暗吞了吞口水,怀着忐忑而又充满希望的心情一边观察这些神秘的石柱一边朝着石阶一步步走上祭台。

待爬上一定数量的石阶看到那面古碑和那把刀时,似是想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爬完剩余的石阶朝魔刀走去,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这把魔刀具有完美的弧度,柄长七分,刀长三分,并且不同于一般偃月刀的笨大刀身,这把刀的刀身整体呈现一种灵活的狭长形态,在强化它的劈砍威力的同时也不忘记兼顾它可以快速的回防。

从长柄到刀身都雕琢着一道道神秘莫测的魔纹,看其式样极其古老,整把刀集大气、古朴、沧桑、实用于一身,无形的“势”透体而出,让人一眼看到便联想到了征伐天下,俯瞰天下的无双威势。

和天江壁曾经做过的一个梦一模一样,之后再没有出现过,没有想到今天又见到了,现在想来,今天他来到这里,分明早有预示。

魔刀与天碑之间坐落着一座石制王座,上面同样是莫名的文字、图纹、符号、印记······,威不可言,神秘莫测,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概莫如是。

天江壁看到这把刀和周围的黑色火焰便生出一股亲切之感,仿佛自己是伴它们而生的,忍不住像梦中一样朝着魔刀摸去,和梦中一样,黑色的魔火并没有灼烧他,反而给他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仿佛曾经在这种火焰中存在过很久,刀入手后,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传遍全身,好像这把刀本就属于他一样,已经在这寂寞的空间等待了无数岁月。

就在这时,在天江壁想要将魔刀拔出的时候,突然祭台正中的阵法大亮,天江壁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天江壁一下子失去了意识,直接面朝地背朝天晕倒在地,人事不知。

“咻!”、“咻!”、“咻!”、“咻!”、“咻!”……

从广场上燃烧着的大火所照射不到的上空降落下十盏神秘的古灯,一连十下,停绕在天江壁头顶周围,而后依次亮起。

若有人仔细看那些古灯的灯火,便可发现这些灯火居然是人形的,四肢、脑袋、五官······,依稀间与此刻的天江壁有些类似,或者说就是依照天江壁的形态燃烧的,仿佛有十个小人在灯火中在跳动,给人无比诡异的感觉。

魂灯,又叫定魂盏,传说中只存在于上一纪元的神物,据说拥有抽离魂魄保护灵魂不受伤害的功能,灯不熄,魂不灭,即使受到了再大的伤害也会迅速恢复。

此刻魂灯亮起,又是聚集在天江壁头顶,再加上天江壁此刻又昏迷不醒,基本可以断定此时的天江壁魂魄已不再这里,去了另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空间。

随着魂灯依次亮起,广场上空黑暗的穹顶中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在这空寂无声的空间中显的异常响亮。与此同时,天江壁的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向上空飘去,头朝下,后朝上,似是头顶有什么吸力在吸扯他。

哗啦啦~~!

随着天江壁身体不断的上飘,那不知是什么东西抖动的声音越发清晰响亮了,由开始的轻微颤动慢慢变为了剧烈的抖动,几乎响成一片,从声音的分布来判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朝着天江壁所在位置移动,幸亏天江壁已失去意识,否则的话非要被吓晕不可。

哗啦啦~~!

当这些在黑暗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的东西出现在火光照射范围之内时,终于展现了它们的面目,原来都是一条条黑色的铁链。

这些铁链似乎并非死物,而是有思想,有感情的活物,铁链粗大而全身漆黑,顶端是一根又尖又长的铁刺,链身上刻着繁复神秘的图纹,似是某中力量的传输通道。从黑暗虚空中伸下来后,犹如一条条吐着蛇信的灵蛇朝着美味的食物“游走”而去,不用说,这美味的食物就是陷入昏迷状态的天江壁,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蛇游走时不会发出声音,这些铁链移动时却会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些铁链来到天江壁身边后,径直扎入天江壁全身的经脉穴位中,每一根都有其位置,绝不会出现不同的两根铁链抢占一个位置的情况,并且不同的经脉穴位对应的铁链大小也有所不同,像肺底穴、华盖穴、气海穴、涌泉穴等这些大穴插入的铁链要粗大一些,像肩井穴、盖膝穴等这小**则要小一些。

不一会儿,这些铁链便全都扎在了天江壁的身上,道道至黑魔气犹如流水般沿着锁链上的神秘纹路被注入天江壁的经脉之中。远远看去,天江壁仿佛被万锁穿身,他虽是处于灵魂出体的状态,但身体依旧本能的感觉到了疼痛,脸上露出皱眉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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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残阳的天,似血的颜色,不动的红阳,将天空染的一片血红。

地上,枯焦的树木,无碑的土坟,一望无际的平原······,看不出有任何生机的样子。

这是一片奇异的空间,空间内永远是这种样子,看不出时间的流逝,四季的变化,只有死寂永恒。

天江壁躺在一片碎石地上不知睡了多久,悠悠醒来:“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摸遍全身,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转头四望,这才注意到身处空间的奇异之处,实在是这片空间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可怕,仿佛这里除了他之外就再无其他活物。

事实也是如此,从他醒来到现在,就没有见过任何会动的东西,遍眼看去,地上除了黄土就是碎石,再不然就是烧焦的枯木,连一点代表生命的绿色都没有,唯一的风景就是那些高低大小不同,仿佛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坟了,不过如果身处其中,就不是那么好笑了。

“有人吗?”

天江壁对着一个方向大声叫道。尽管在进入这里之前他设想过很多可能碰到的糟糕的情况,并思考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应对,但唯独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周围什么也没有的情况,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这样喊叫出声。

声音远远的传递了开去,却不见半点回应。

天江壁背脊有些发凉,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任谁突然来到一个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活物的地方都会如此,仿佛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只剩下自己一个孤独的生存在一个除了自己外没有任何活物的世界。

何况他还如此小,虽然性格坚毅执着,到底只是一个没有多少见识的小孩,经历中最大的磨难也只是开灵失败被人嘲笑,对孤独的恐惧感始终无法排除。

但事已至此,即使再害怕恐惧他也只能一个人走下去,没有人会来帮他。天江壁走入那条幽暗的通道时就已经明白这道理,因此在恐惧彷徨了一会儿后,毅然的朝着一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他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并感觉到冥冥中有种东西在召唤他,不过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他决定去看一看,即使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坏多少。

走近后,天江壁才发现原来是一块巨石,上面刻着密密麻麻无数看不懂的文字符号,最顶端倒插着一把长柄战刀,正是一共梦中和现实只见过两次的魔刀。

陌生之地骤见熟悉之物——尽管这熟悉之物也并不是那么熟悉,天江壁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三两下爬上巨石,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向魔刀拔去,至于石上的文字只粗粗一看就自动略过,反正也不认识,不管记录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读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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