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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32.死亡

接下来一路上安安稳稳,到达佳目斯市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孙怡芳姑妈家就在DF区的东方花园,王成峰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她姑妈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孙怡芳的姑妈叫管婕,四十来岁,个头挺高,性格开朗大方,见到侄女下车高兴不已,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赶忙迎上前来接过侄女的行李。

王成峰和老妈也下了车。

孙怡芳给姑妈管婕介绍两人:“姑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尹阿姨和王大哥,我就是搭他们的车过来的。”

管婕笑容满面的说:“尹姐、小王,你们好,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可不知道,这丫头一说出了车祸可是把我吓坏了,这心就一直没放下。这丫头一路上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王妈笑呵呵的说:“没有,没有,小孙很好,还多亏了她陪着我说说话,否则我就闷坏了。”

王成峰也说道:“阿姨您别客气,这只是一点小事,再说我们也是顺路。”

管婕又说:“尹姐,你和小王这大老远的过来,还没吃饭吧?一起去我家吃个饭,坐坐聊会。”

人家家里正准备婚事,肯定忙得要命,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不好前去打扰。王妈连忙推辞:“不了不了,这坐了一天车也累了,就不去打扰你们了,下次,下次有机会再说,好吧?”

管婕哪能真的把陌生人直接往家里领,刚才只是客气一下,于是就说:“哈哈~家里确实很乱,都不好见人,那我就不挽留你们了,你们慢走啊,尹姐你们吃完饭早点休息,小王开车小心点啊。”

王成峰道:“放心吧,阿姨,那我们走了。孙大美女,电话联系!”他朝孙怡芳做了个手势,便返回车上。等老妈跟孙怡芳依依不舍的作别上车,他才开车离开。

大姨家在华N县乡下,要赶到那里还要一个多小时,两人决定明天再去,今晚就在佳目斯住下。

吃饭、喂八条、住酒店、练功、睡觉,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王妈就“哐哐”敲王成峰的房门。王成峰醒的更早,它现在每晚练功,精力充沛的很。打开房门,见老妈双眼通红,好像刚刚哭过,不由得问道:“咋了?出啥事了?”

王妈难过的说:“你大姨刚给我电话,说你大姨父因为那病没治了,不想拖累儿女,昨晚自杀了!他也是遭不了那罪呀。”

王成峰有些吃惊,却并不如何难过,他毕竟没见过大姨父几面,谈不上多深的感情。闻言说道:“怎么会这样?就差半天呀……”他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想试试灵泉能不能救大姨父一命,这下可完了,灵泉毕竟不是仙侠世界里的神物,又不能救活死人。

老妈说:“咱们赶紧走吧,好歹见你大姨父最后一面。”

两人赶紧收拾行装,饭也没吃就开车出发。

幸好有手机导航,王成峰这才没有迷路。到了大姨所在的村子快七点了,打听到大姨家门,一进院子,就看到屋里一片凄惨的景象,到处都是伤心欲绝的哭声。

大姨已经哭得起不来了,见了王妈凄声喊了一声:“三妹~”

王妈的声音也颤抖了:“大姐~”

姐妹俩泪眼相对,话还没说就抱着痛哭。王妈也是触景生情,想到了才去世不到两年的丈夫,感同身受,情不自禁。

王成峰磕了三个头,就有些受不了这悲伤的气氛,红着眼走到院子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抽起烟来。

当今这个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什么都不怕,就怕得病。小病小灾的还好说,万一得个重病那真是砸锅卖铁都不够填那个无底洞。虽然现在有了农村合作医疗,还有水滴筹等募捐平台,但说实在的,前者好药不报不说,报销比例是多少都不好意思提,后者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得到救治?

王成峰的父亲得的是脑溢血,这病来的急,因为当时救治不及时,人很快就没了,倒是没怎么遭罪。说句不好听的,这是个好事,要真是送到医院救治个半死不活的,不但自己遭罪还是个大拖累。那也就没有王成峰钓鱼得奇遇的事了。挣钱养爹还不够你忙的?还去钓鱼!

他的大姨父得的是绝症,要是能治好,王成峰也不会吝啬几个钱,钱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有那么多宝藏他都富可敌国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给钱救治真是个好事吗?且不说大姨父能不能要他的钱,就算是住院救治了,最大的可能是大姨父要遭更多罪。

反正这事说不清,毕竟没发生的事说也不能肯定结果是什么。他倒想给大姨父灵泉,可是没赶得及又能咋办?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不一会,灵车来了。因为是夏天,气温高,尸体不能久放,所以一般人死之后要尽快火化。而且现在医学发达,也没有假死一说,人没了就是没了,所以也没有了旧时代的停灵三天一说。

灵车一到村口,哀乐就响彻云霄,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不知从何时起,或许是从禁止土葬开始吧,人们就经常听到这以前只有国家领导人去世才放的音乐。这音乐不知是哪位大神做的曲,也不知他有没有收到版权费,反正灵车一接死人就放它,堪称经典中的经典,“流行”中的“流行”,未来还会一直流行下去,直到种花家没人了。

众人把大姨父的遗体抬上灵车,表哥跟着车去了火葬场,后面一群女人哭着喊着送行,好多村民就在旁边看热闹,场面有些莫名的讽刺。

说起丧葬行业,其实这行业相当赚钱,运送服务、骨灰盒、花圈、旌旗、纸人纸马等等等等,想要多少钱要多少钱,你还不好讲价,毕竟死者为大,要是讲价没几个人能拉的下那张脸。不过这行业也不是谁都能干的,首先你要不避讳这一行,毕竟人人都觉得这行“不干净”,另外你还要懂“规矩”,别把仪式、流程给人家搞得乱七八糟,否则就真的要挨揍!

很快,表哥抱着“小盒子”就回来了,把它放进棺材钉好。这事两年前王成峰也做过,差不多一回事。

墓地已经准备好了。鞭炮响起,表哥几步三叩首,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汉子抬着棺材跟在他后面走,再往后跟着的亲朋好友撑着旌旗,拿着纸人纸马纸钱花圈等东西,浩浩荡荡列成一排,王成峰也撑着旌旗走在其中。说句不太合适的话,真的像一群残兵败将。

女人们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墓地,抬棺人将棺材放进墓穴,摆好位置,表哥就开始扬土。扬了三下,抬棺人就合力把棺材埋好,将坟头理上,然后就开始烧纸扎纸钱。等众人磕完头,就陆陆续续的散去了。

一个人就这样走过了一生……

回到家就开始上席吃酒。毕竟不是喜事,酒喝的都不多。其实也就汉子们心理承受能力强,能吃能喝的,女人们没几个能咽得下去。

王成峰安慰了表哥表姐一番,虽没啥用,但好歹能让他们好受些。他是过来人,最能理解当儿女的感受。其实又有啥意义呢?每个人都耷拉着脸,话都没的说。

不管怎么样,往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再大的苦痛也会慢慢消逝。

王妈陪着大姨说了一下午话,王成峰只在一旁听着,思绪不知飞到何方。他看时间不早,就问老妈今晚怎么安排。

王妈说:“今天晚上我要陪陪你大姨,你自己就去县里住吧。”

大姨擦了擦鼻涕,闷声说:“别让小峰去县里住,今晚也住这儿吧,家里有的是地方。”

王成峰推辞道:“不了大姨,我还是去县里吧,在这儿我就想我爸,心里难受,我去县里散散心。你就别管我了,没事。”

大姨听了他的话,又是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姐妹俩都没了丈夫,怎么命都这么苦!却也没有再留王成峰,说道:“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啊。”

王成峰告辞离开,行驶在路上,心情总算慢慢的平复下来。

他心想这一次来东北,想救的人没救成,倒是救了几个不相干的人。想到这里,他想到了孙怡芳,不知她那边的婚礼举行的怎么样了,给她打个电话吧,听听喜事换换心情。

电话打通,孙怡芳喜悦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土豪,找本姑娘有何贵干!”

“你表哥的婚礼热闹不?有没有给我抢几块喜糖?”

“我今天都累惨了,你不安慰安慰我,还上来就要糖,你大土豪还能没有糖吃?我看你就是想占便宜吧?不过本姑娘大人大量,倒是给你留了几块,你什么时候来吃呀?”

“这几天不太方便,临走前都不一定有时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

“咦?说实话,你到底有何居心?干嘛要我和你一起走啊?”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哈哈哈哈……我要在这边玩几天,等你那边农场什么时候建好了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再回去吧。”

“行吧,到时候我恭候孙大美女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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