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道路上缓缓行驶,已至隆冬,道路两侧,田野之间,万籁俱静,毫无人烟。
红嫣时不时掀开马车旁的帘子,望着周围的景色。
沉重的赋税和残酷的剥削,已经让苏州这个鱼米之乡变的萧条,尽管苏州城内依旧热闹非凡,达官显贵夜夜笙歌,但城外,已是一片荒凉,连续走了十多里,却是一个人影也见不着,路过的村庄尽显荒凉颓败之色。
而这,就是一个朝代衰败灭亡的征兆。
花满楼教会的红嫣的,除了歌曲舞蹈,更教会了红嫣读书识字,而这个便是因为花满楼顾客多是文人士子,既然如此,自然也要投其所好。
而红嫣更了不得的是,除此之外,读过多部史书,故而,对一些事物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一些义军已经占领的县城,此刻虽然仍处于军管的紧急状态,兵士到处在抓人,但随着深入观察发现,对于普通百姓人家,这些士兵是碰都不碰。
其中所蕴含的一些道理都是颇值得人深思。
“张公子,前方就到虎柱山的地界了。”云兮略微看了一下,便对红嫣道。
红嫣是杨妈妈取的艺名,当日红嫣落魄,委身花满楼,才以红嫣为名。如今女扮男装,自然不适合再用红嫣这个名字,红嫣便改用自己本来的姓氏。
红嫣道:“据说这苏州周围有三匪,咱们到了的地界应该就是山匪张麻子的地盘了。小云,小心一些。”
云兮“嗯”了一声,不过脸上仍显得有些担心。
三匪的赫赫凶名,皆是和官府一刀一枪干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角色。也因此,官府头疼不已。
如今,要过这虎柱山,着实来说,是要看看运气了。
走了没多远,云兮猛然看见前方道路被拦了起来,马车的速度也因此渐渐缓了下来。
红嫣走下马车,云兮朗声道:“各位好汉,我和我家公子要回乡,还请诸位好汉行个方便,这是一点银钱,就当是诸位的买酒钱。”
说着,云兮便将一些银子放到其中一人手中。
那人手略微掂了掂,然后送到独眼虎手中,独眼虎看了看银子,心中也觉得很是爽快。
自己昨日已经将那些官吏截杀下来,本来今日就要回山寨的。只是,山中一眼望去,都是大老爷们,就算有几个女子,也都玩腻了,哪有山下来的逍遥自在?
索性独眼虎便做起来拦路抢劫的勾当,当初没入伙虎柱山,做的也是这种买卖,眼下这第一天,就有一只肥羊送上门来,独眼虎自然是高兴异常的。
看着这二人这么识相,独眼虎手略微挥了一挥。
红嫣和云兮见此,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是落下一点了。
马车缓缓驶过,,当路过独眼虎的时候,一阵微风吹来,独眼虎猛然间闻见空中一股馨香,便觉得有些不对。
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独眼虎立即发觉了其中的端倪,一声高喝:“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云兮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变的很难看,独眼虎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心中这般想着,红嫣和云兮脚下步伐加快,只是,终归是没走多远,便又被一众山匪堵了回来。
独眼虎站在红嫣面前,仔细的瞧了瞧红嫣,心中那份猜测更加确定,独眼虎笑道:“这位公子,你这手挺嫩挺白呀!”
红嫣急忙将自己双手藏了起来,云兮道:“我家公子生下来便是如此。”
见此情景,独眼虎继续道:“这位公子,你耳朵上的耳环眼儿是怎么回事?”
“还有啊,一个男人,身上居然还有股香水味儿。”
猛然间,独眼虎手中长刀一挥,将红嫣的头巾解了下来,看到红嫣俏红的脸色,独眼虎眼露淫光,心中已是奇痒无比。
“哈哈哈……,这老天爷还真是待我不薄呀,先送了一笔大买卖给我,如今又送来这么一个大美人。”
独眼虎仰天大笑,一伸手便朝着红嫣抓去,揪住了红嫣的半片衣衫,用力一扯,只听见“哗啦”一声,红嫣的半片衣袖已经握在独眼虎手中。
独眼虎略微嗅了一下扯下来的半片衣衫,馨香直入大脑,使得独眼虎变的更加兴奋。
而周围的一众山匪见此情景,哪还能不明白眼前出现的状况,也逐渐变的有些亢奋。
“住手!”云兮急忙拦在红嫣面前,试图阻挡独眼虎前进的脚步。
只是,独眼虎毕竟是一个惯匪,一把便将云兮推开,狠声道:“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旋即目光又转向了红嫣。
看到独眼虎那充满欲望的眼色,红嫣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你别过来……走开……放开我……”
只是,这一声声呐喊显得很是无力,而听到这些的独眼虎,非但没有停下来,动作反而变得越发狂暴,仿佛受了刺激一般。
“大美人,咱们好好玩一玩,等玩完了,我就放了你,哈哈哈!”独眼虎一把将红嫣推倒在地上,直接扑了上去。
红嫣极力挣扎,只是,这样的挣扎是无力的。
衣衫一件件撕扯下来,红嫣眼角急的泪水都流了下来,恐惧绝望笼罩着红嫣。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袭来,紧接着,一杆长枪将红嫣和独眼虎分割开来。
看到这杆长枪,独眼虎惊魂未定,先前能避开,完全是多年游走生死边缘产生的感觉。
“杀!”
齐杉一声命令,紧跟着齐杉身后的二三十骑兵便向山匪冲杀过去,最前方的几名山匪立即被斩落在刀下。
将山匪冲散开来,齐杉一骑直直冲了进去,来到红嫣面前,翻身下马,顺手便解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红嫣身上。
红嫣慌忙抓过齐杉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衫,眼中仍显得惊魂不定。
齐杉也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会遇到红嫣。先前只是听到呼喊,便加快马速,来看看什么情况,也算是歪打正着。
只是,看到红嫣这副样子,齐杉心中怒火升起,眼睛死死的盯着独眼虎,宛如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反应过来的独眼虎也看着齐杉,只是,当触碰到齐杉的眼神之后,独眼虎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