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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干姐姐

上初一的泉朝阳长大了许多,她在学习中找到了乐趣,她交了很多新朋友,她和她的同学们一样——努力着。

今年的冬天来的有点早,大雪下的很勤也很大。

期末的考试成绩给朝阳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但她并没有萎靡不振。

她虽然相信自己是因为生病而没有发挥正常的水平,因为她真的晕的厉害。但她也看到了同学们的实力,中学和小学不一样了,泉朝阳意识到了这一点。学校里出现很多优秀的人,他们给泉朝阳带来了压力也带来了动力。她要好好筹划她的假期生活了,她决定努力。

冬天的农村真是办喜事的季节,人们似乎早已习惯了在春节前后办婚宴。这像是一直以来流传下来的习俗,在寒冷的冬天举行一场婚礼,让洁白的大雪来见证幸福。尽管天寒地冻,但人的心是暖的。

大伯泉军这几年迷上了吹喇叭,他和几个人组了个队,专门接各村的红白事。农村有上百年的习俗,婚礼上要请一些人来吹拉弹唱,男方热闹地庆祝家里添人入口,也想把所有的好运气都争来。

喇叭声越响,好运气也会越旺,这是一个美好的祝福。

大伯的生意很好,他结识了几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领队的是大伯的哥们方同,他们在一起搭班子二年了,两个人很合得来。方同的亲戚办喜事,他叫大伯过去帮他的忙,泉军去了他的哥哥家。

“大兄弟,你来了,你大哥总是叨咕你”人没到,话已经传进了耳朵里。

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既亲切又温和,泉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一个瘦弱的四十几岁的大姐走出来迎他。

姐姐很瘦,很高,她的眼睛不太大,但总是微笑着。她的脸长长的,虽然不漂亮,但很干净,大姐很亲切,泉军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他想不起来了。

“这是你嫂子”方同介绍着。

“爹,谁来了”一个看着二十几岁的女孩走了过来。

她个子不高,小小的眼睛,弯弯的眉毛,泉军只看到了这些。

“叫叔”

“我的大女儿”方大哥乐呵呵地说。

“大兄弟,走冷了吧,快上炕,我刚烧的,可暖和了”大姐乐呵呵地说,她很大方,一点也不扭捏,这是泉军没想到的。在农村,能有这么爱说话而且会说话的女人很少见。

她不象他家的女人那样,一说话就像打擂一样,这是个很有涵养的大姐,不笑不说话,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又亲切。

泉军喜欢这样的人,他没有姐姐,又是家里的老大,从小他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姐姐。他相信他老爹泉长海也一定想有个这样的姑娘。

这种一见如故的亲情让泉军很开心。

大姐忙呼着又做了四个菜,还给泉军热了一壶酒。

忙了一天,泉军的胃很不舒服,他正想着暖暖,结果热菜温酒就被端来了。

姐姐像是很了解他,也很心疼他,她做的全是泉军喜欢吃的。

“姐,好像在哪儿见过呢”泉军看着方同说,我爸就生了我们哥四个,我小时候总想着能有个姐姐该有多好啊。

“人有时候多有意思,你说是不是方大哥”泉军看着老方,他已经喝了两杯酒了,这酒喝的太舒服了,泉军心里暖暖的。

“你姐就没有兄弟,她们家姐五个,她是老大”方同心花怒放地说,

“以后我给你当姐,兄弟,我看你也特别亲”大姐齐雅丽大方地说,她看了一眼她的男人,见他没知声。

她给泉军和方同倒了一杯洒,拿个空杯给自己也倒满了。

她没有说话,像是在等着什么,她的眼睛不停地瞄着她的男人,她微笑着。

“我本来有个兄弟,这可好让你给截胡了,成小舅子了,你说气人不”方同咧着嘴笑着说。

“叫姐夫更亲呢”泉军有点多了,他迫不及待地说。

“咋地都行啊,你姐乐意就行。你这个小舅子我认了”方同拍了拍泉军,小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很不自在地笑着。

他举杯示意干杯,也让媳妇端起杯子一起干了。

就这样,泉军认了个姐姐,他特别开心,也感谢老天爷对他的厚爱。他一直想有个姐姐,没想到这么有缘碰到了。

方同和齐雅丽一共有五个孩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他的大儿子是个老师,教小学。大姑娘就是方玲花,还有个小儿子,今年16岁,比泉朝阳大三岁。

老方的大女儿刚刚出嫁不到一个月,就从婆家跑回了娘家,说是男方有点傻,日子没法过了就回了家。具说方玲花嫁过去都没有与她的丈夫同房,当然这是她妈齐大姐说的。

姐姐、姐夫与泉军唠着家常里短,他们互相说着家里的事,儿女的事,无话不谈,一见如故。

泉军在大姐家住了两天,春节要来了,泉军要走了,两家约好了过了年去看看老爷子,也就是泉长海。姐姐姐夫两个人的父母早亡,她们好不容易又得了个爸,也很想早点过去看看。

泉军很开心,他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没回自己家,就忙着去找他爹,他想着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爹。

“爸,我认了个干姐,人可好了,像我亲大姐一样”泉军来不急喘息,他着急莽荒地说。

“啥,你说明白点”泉长海和老伴被大儿子弄的有点懵,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是真的吗?”泉粮也凑过来问到。

“真的”泉军坐下来,喝了一口水,他看着地下站着的四个人,他觉他们的表情此刻很好笑。

泉长海和老伴都惊住了,他们傻傻地站在哪,老兄弟泉粮眨着小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大哥,他伸手摸大哥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糊涂了。

“干啥”泉军一把推开泉粮那脏兮兮的手。

他重新捋了捋自己要说的话,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父母。

泉长海开心坏了,他一直想要个姑娘,没想到老了老了大儿子给他认了个女儿回来,他能不开心吗。

不只泉长海开心,泉家哥几个都很高兴,他们都想有个姐姐,泉贵也是这样。就连心眼最多的泉粮也是渴望着这个姐姐的到来,他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外来的姐姐,大家都觉得这可能是泉长海失散多年的女儿,是他们的亲姐姐回来了。

这个春节全家过得都很不一样,泉长海乐的也不那么咳嗽了。他等着、盼着......

大伯家的朝洪哥今年已经19岁了,他两年前就不在上学了,中学时朝洪复读了两年,每次考试他依然只是二百多分,泉军彻底地失望了,他决定给儿子订一门亲事让他种地算了。

时间过得很快,正月初四是老泉家最热闹的一天,泉粮破天荒地撺掇哥几个一起吃饭,今天是干姐姐回门的一天。一大早,泉军带着泉朝洪就去村口接了。

十几天不见,他想自己的大姐了,这是他活了四十岁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泉军不再是家里的老大了,他有了能为他撑腰的大姐。

两辆摩托车从远处驶来了,很有排场。方同带着老婆、大女儿,小儿子一起来了。

泉朝洪是个没心没肺的男孩,他一直不太会来事,也不喜欢说话,他最爱的就是傻淘。

今天的泉朝洪突然变得很会来事,他主动帮大姐拿东西,一下子变得男人起来。

方同不经意地打量着泉朝洪,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泉朝洪很瘦,但他的五官长的很立体。高高的鼻梁,大大的耳朵、宽宽的额头、一双深遂的并不是很大的眼睛,这是个很受看的男孩子。

老泉家的孩子们都很有特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遗传基因吧。

方同看了一眼朝洪,又看了一眼自己那个十六岁的儿子,他站在泉朝洪身边就象一只小鸡崽子,又瘦又小,不堪入目。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家走,泉长海也早早地出来接了。

“爹、妈,女儿来看你们了”大姐跑了过去,一下子跪在地上,她眼角眨着泪花,能感受到姐姐是非常渴望这份亲情的。

泉贵妈赶紧搀起她的女儿。

一行人进了屋。

泉长海让女儿、女婿坐在自己和老伴中间,他一一介绍着家里的人,一家老老少少挤在一起很热闹。

齐雅丽很细心,她带来了很多的礼物,给父母的、给兄弟们的、给弟媳们的、给孩子们的,能想到的大姐都想到了。泉长海别提有多高兴了,此刻他并不认为这只是他的干女儿,这是比亲生的还亲的女儿。

她和自己太象了,泉长海这样想着。

“快整饭吧,大姐她们估计都饿了”泉粮指使媳妇到。

泉长海的几个儿媳妇都去帮忙了,大姐也要动身去帮忙,泉贵妈一把拉住了她。

“陪妈说说话,姑娘,让她们干就行”老太太激动地说,她拍着齐雅丽的手,不停地打量她,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就是看不够。

泉贵妈脸上露出来慈母的微笑,她仿佛在女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女儿很大方,也很有耐心,她不象其他人那样会闲泉贵妈烦。她不停地说笑着逗她开心,把老太太哄的团团转,泉贵妈乐的后牙槽都露了出来。

“姥、姥爷、舅舅你们聊着,我去帮舅妈们做饭去”方玲花大方地说。

“这孩子真好,太懂事了”全家人几乎一口同声地夸着。

家常话总是那样的絮叨,但也是很温馨的,泉长海问东问西。他对女儿的爱好像很深。

泉朝阳早就呆烦了,她和小玲姐一起去外面打雪仗了,方家干姑姑的小儿子方成刚也跟了出来,他不喜欢和朝洪哥他们玩,只喜欢跟在泉朝阳后面给她捏雪球。

方老五比小玲姐小一岁,比泉朝阳大三岁,朝阳嘴很甜,叫方老五哥哥。

“哥”这个字对方老五好像很受用。他心甘情愿地为这些小孩服务着。

方老五弄的一身雪,小玲姐一打朝阳她就躲方老五后面,方家老五像个小傻子似的一动不动,任由雪球在他身上翻滚。孩子们玩的开心极了,小玲姐看着方家小傻子全身是雪,怕他爸骂她,就叫朝阳不玩了,朝阳带着方老五去了小玲姐家烤火,她们想帮他把衣服烤干,毕竟是客人吗,而且还是那老哥几个最重要的姐姐家的孩子。

她们可不敢大意。

方老五被弄的湿呼呼的,他并不生气,他很开心。

小玲姐让朝阳告诉眼前这个听话的方成刚别和大人们说打雪仗的事,方老五听话地点着头。

他流鼻涕了,他妈问他怎么冻着了,他说是坐摩托车凉着了。

齐雅丽并没有深追究,她是个明白人,更是个聪明人。

泉朝洪今天很听话,他不贪玩了,忙前忙后地帮大人干活,婶婶们都说他变乖了。

短暂的聚会结束了,泉长海两口子舍不得刚来的姑娘和姑爷,想让她们多呆些日子,齐雅丽也很不舍,但家里还有几个孩子要照顾,她只能回去了。

留不住姐姐,泉军想让孩子们留下来呆些日子。

泉朝洪很赞成爸爸的想法,他想让大姐玲花多呆几天,他很喜欢跟在她身后。他一下子好像长大了。

干姐姐同意让大女儿多住几天,大家都很开心。

方老五也想留下,但没有人主动邀请他,他不停地看向朝阳,希望她能提议让他留下,朝阳才不管这些呢。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不懂这些,也懒得管这些,方老五很不开心地走了。

泉长海老泪纵横,这个女儿太合他的心意了。

大姐方玲花的到来给孩子们带来了快乐,她们每天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缠着大姐给她们讲故事。

泉朝洪也是莫名地开心,他变得很勤快,泉军两口子看在眼里,美在心里,但他们也有了顾虑。

这个大五岁的女孩俘掳了帅气的泉朝洪,他象是跟班的一样听她差遣,他开始听话了。

缘分有时真的是挡也挡不掉的,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

尼木子《学霸种子花》(全部原创)第十一章: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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