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当证明了“科学有禁区”的虚假荒谬之后,“科学无禁区”的论题就进一步从反面得到证实;在否定了资产阶级、农民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对于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地位之后,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在革命中的领导地位就得到了真正确立。可见,间接推理着眼于对论题的矛盾方面和各个对立侧面的深入分析,通过完整的比较,雄辩地证明论题的真理价值。所以,间接推论具有循循善诱、客观公正的特征,这一特征充分体现了对立统一的辩证规律,只要论证语气掌握得当,它同时又可以体现出学术论辩的民主性特征和科学性原则。
3.归纳推论和演绎推论
(1)归纳推论,是指运用归纳推理来进行学术论证的一种方法。当人们需要从若干个别事物某一相同或相近的方面总结出带普遍性知识的结论时,就需要使用归纳推论。例如,人们在论述生长环境与动物特征的关系时,通常可以采取类似以下的归纳推理形式——
达尔文在研究动物和环境的关系时发现,不同类的动物生活在相同的环境里,常常呈现出相同的形态:鲨鱼属鱼类,鱼龙属爬行类,海豚属哺乳类,种类虽然不同,但由于生活在相同的环境中,外貌都很相似,身体都是梭形,都有胸鳍、背鳍和尾鳍。反之,同类动物如果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就有不同的形态:同是哺乳动物的狼、蝙蝠和鲸,由于生活的条件和环境不同,狼长于在山野里奔跑,蝙蝠长于在夜幕下飞翔,鲸则长于在大海中游水。由此可知,动物的形状构造与其生活条件和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段论述最后得出的普遍性的知识结论,正是通过六种动物特征的个别现象的归纳总结出来的。因为归纳对象的个别特征都是真实的,所归纳得出的结论也就必然地具有真实性。
(2)演绎推论,是指运用演绎推理来进行学术论证的一种方法。当人们需要使用带着普遍意义的知识结论,来证明某一新方法、新观点的正确性时,就需要选择演绎推论。例如,我们可以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对新事物的价值进行如下推论——
①凡是经过社会实践检验的成功经验,都有长期推广的价值。改革开放的方针,使我国的经济摆脱了长期徘徊停滞的状态,使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得以真正的体现。因此,我们必须把这一方针长期坚持下去,并在实践中不断进行创造性的发展。
②只有充分蕴含人类崇高美德的文艺作品,才能充分地打动读者和观众。16集电视连续剧《风雨乾坤》,之所以赢得了亿万观众的青睐和赞美,就是因为这个电视剧在揭露权力腐败的同时,充分表达了现实生活中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身上的崇高美德。
归纳推论和演绎推论,是论证推导中两种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的论证方法。按照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观点,一切科学研究都必须遵循一条途径,越过两个台阶:先由认识个别到认识一般;再由认识一般进到认识个别。归纳推论,就是表现“由个别到一般”的认识;演绎推论,则是表现“由一般到个别”的再认识。二者的关系表现为:一方面,归纳是演绎的基础(因为演绎所使用的前提,都是通过一定的归纳推论得出来的),所以没有归纳就没有演绎;另一方面,演绎是归纳的前导(因为所有归纳的结论,都在于为研究工作提高真实性的前提条件),因此,没有演绎也就没有归纳。归纳和演绎互为条件,互相渗透,并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归纳得出的结论,常常成为演绎的前提,归纳就转化为演绎;以一般原理为指导,通过大量个别材料的归纳得出一般性的结论,演绎又转化为归纳。所以,在论证中,归纳推论和演绎推论是缺一不可的。在应用这两种推论方法时,我们必须遵循这样一个基本原则:“注意它们的相互关系、它们的相互补充”,“把每一个都用到该用的地方”。
4.分析与综合推论
分析与综合推论,就其自身的结构形式看,与归纳推论完全一致。二者只是在研究对象上反映着各自的差异:归纳推论是针对某一类事物的若干个体而言;分析与综合推论则是针对某一个事物整体的各个部分和侧面。“分析”是把整体分解为部分,把复杂的事物分解为各个要素,并对这些部分和要素进行研究与解释的推论方法;“综合”则是把整体对象的各个部分、侧面和要素,统一起来进行考察论证的推论方法。综合既是分析的前提,又是分析的归总,它在分析的基础上,进行科学的概括,把人们对各个部分、各种要素的认识,统一为对事物整体的认识,从而达到从总体上把握事物的本质规律,揭示事物的根本属性。
人们对每一个具体事物的认识,都是从感性的具体对象出发,经过分析上升为抽象,又经过综合上升为思维中的具体(具体的规律、特性等等)。分析达到一定程度转而进入综合,综合得出一定成果又开始更深一层的分析,为更高层次的综合准备前提条件。因此,我们在推论中,要善于把分析与综合辩证地结合起来,有效揭示事物的本质规律和特性,为学术论文的立论提供有力的分析例证,综合出正确的结论。
安排逻辑结构应当注意的两个问题
从学术论文的种种表述方式中,分析、抽象出最基本的学术论证的逻辑结构,目的在于完善我们对学术论文写作的理性认识,提高理论思维水平,增强学术论文写作能力。因为“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不能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能更深刻地感觉它。”准确掌握了论证的逻辑方法,学会安排论证的逻辑结构,对写作实践就能起到鲜明的“烛照”作用,可以使人思维清晰,少走弯路。当然,用更高的标准要求,要全面增强学术论证的能力,还必须从两个方面补充我们的认识,掌握必要的技巧,提高我们的学术论证水平。
一、引入辩证思维方法,弥补形式逻辑的单一性
要用实践的观点、发展的观点、全面的观点,来面对我们的研究工作和写作中的逻辑推论。现行的写作教材,通常把“先论点、后论据”的线型证明当作学术论证的基本方法,而且还把“引用经典著作中的话作为理论根据”放到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反复强调。其实,“经典”与“非经典”如何分辨?即使是真正的“经典”,也并非“句句是真理”。这一点,正好暴露了形式逻辑“无法解决前提真实”的局限性。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同意歌德的说法:“理论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树是常青的。”学术论文的写作,应注重从现实社会实践中寻找切实可靠的事实论据,从对现实客观材料的科学分析中,得出合乎规律的论点。重视对客观事实的摄取和积累,重视实践效果的观察比较,不但有助于具体的学术立论,还能帮助我们树立关注社会的良好学风,形成实事求是的论证风格。
辩证法还要求我们从事物运动、变化、发展的进程中观察事物。因为,每一个事物“真实的具体的同一性含着差异和变化”,所以,“在辩证法中,否定不是简单地说不,或宣布某一事物不存在,或用任何一种方法把它消灭。”辩证法要求人们,只应当肯定那些应当肯定的部分,否定那些应当否定的部分,从而客观地揭示事物发展不同阶段的不同特点和不同性质。
为了避免认识的片面和偏激,辩证法还要求人们,应当从客观事物的普遍联系中进行系统的分析,从同一事物的两个矛盾着的对立面的统一、斗争、转化和相互依存等方面综合分析成果,为学术论证提供全面的、可靠的、真实的立论依据,“使我们的主观思维和客观的世界服从于同样的规律”。
二、运用形象思维方法,增强学术论证的生动性
强调论证的逻辑结构,容易造成一种错觉:逻辑思维与形象思维似乎是相互排斥的,毫无关系的。其实,许多著名的理论家、科学家,都很重视形象思维在理论研究中的重要作用。列宁说:“有人认为,只有诗人才需要幻想,这是没有理由的,这是愚蠢的偏见。”爱因斯坦强调得更为突出,他认为,“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严格地说,想象力是科学研究中的实在因素。”居里夫人颇为浪漫地描述自己对人生的理解:“我们要把人生变成—个科学的梦,然后再把梦变成现实。”理论论证的目的,就在于证明科学假设和猜想的实在性和可揭示性,最终把高尚而美好的理想变为现实。正是在这一点上,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是相通的,是循着共同目标演进的。据说,西方生物学家在揭示“生物链”的普遍规律时,得益于一句中国俗语的启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类似的情形,在科学史上可以举出许许多多的实例。
理论论证在于揭示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形象思维则在偶然性中体现出创造性。必然性和偶然性二者是密不可分的,“被判断为必然性的东西,是由纯粹的偶然性构成的;而所谓偶然的东西,是一种有必然性隐藏在里面的形式。”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一个原理:“必然性寓于偶然性之中”,“共性寓于个性之中”。这个原理告诉我们,形象思维具有可供抽象的理论思维吸取成果的天然因素。在学术论文的选题和论证中,合理运用形象思维的方法成果,就是要善于抓住偶然性,上下求索,系统分析。
朱光潜先生说得好,“说理文如果要写好,也还是要动一点情感,要用一点形象思维”,因为,“说理文的目的在于说服,如果能做到感动,那就会更有效地达到说服的效果”,增强论证的逻辑力量。
可见,借助形象思维的方法成果,用以丰富和完善我们对于理论思维和论证逻辑的认识,这是十分必要的。
思考和练习
认真阅读以下两则资料,深入思考和讨论,以其中一则资料为主,学习、引申和阐发其中所包含的教育思想,自拟一道学术论文题目,写出逻辑推论的《提纲》,并写明主要段落所使用的材料。(自测提示:按照“学术论证逻辑方法”的基本要求,检查一下论文观点和主要材料的对应关系,看一看是否选准了二者的最佳结合点?)
一、马克·吐温说:“不要接近那些竭力使人丧失信心的人,这是渺小的人所固有的特点。伟大的人则相反,总是使你产生一种感觉:你也可以成为伟人。”
二、即使在未来的“学习社会”中,正规教育体系即学校,仍将是每个人学习知识的基础。而在这个起基础作用的教育体系内,最核心的将是教师与学生的关系,没有其他东西(包括最先进的技术手段)能代替这种师生关系。在传授人类积累的关于自身和自然的知识方面以及在开发人类创造力方面,教师将始终是主要的责任者,始终起主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