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勋走了出去,正好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人迎面走来,见到他立马低下头,恭敬地说了声:“顾先生。”
“你知道怎么做。”顾寒勋看了他一眼,这人正是上个星期潘银悦新招来的官家,他上身穿着英伦的三件套,外面试衣间合体的一件马甲,下巴上有一圈极短的胡子,看起来雅中带痞。
那人点点了头,“是”,简短的回答,然后侧身让出过道。
顾寒勋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等他走到转角时,忽然停了下来,望着一楼明亮而豪无生气的大厅,脚底打了个圈,转身又返了回来,随着他走近,唐伊伊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极大的吼叫声,像是陷入了某种恐惧的人发自心肺的哭喊。
“放开我!”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人啊!救命……”
顾寒勋的脚步未做停留,而是沿着走廊转个弯在尽头的房间停下来,轻转门把,推门而入。
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迎面而来。
唐伊伊此刻睁着眼睛,她的手被越过头顶绑在床头上,那是顾寒勋临走时绑上的,蒙在眼上的东西已经被拿开,但是预想的明亮并没有到来,四周依旧是黑暗一片!
“寒……寒勋……”她尝试着喊了一声,刚刚她感觉有人出去,然后有人进来,可是那个感觉,不像是顾寒勋……
“唐二小姐。”有个模糊的影子站在她的床边,那声音果然不对!
“你是谁?快放开我!顾寒勋呢?”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她一时想不起来,但是能出入唐园,应该是唐家的下人!
“快放开我!”
“唐二小姐,很抱歉!”
“你什么意思?”唐伊伊忽然紧张起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顾寒勋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个人会进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唐家的下人都被她赶回房间了,她今晚本来是打算和顾寒勋好好温存一番的,自然不希望哪个没眼力见的人打断他们!
可是现在……
冰凉的触感从腿部袭来,唐伊伊瞬间吓得浑身哆嗦,再也没有了侥幸,张开嘴就喊出了声!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救命啊!快来人,快来人救我!”
顾寒勋打开灯,脱了西装,将领带甩开,扯了几个扣子就在那张不算大的床上躺了下去,房间里的摆设依旧没变,家具床罩丝毫不落灰尘。
看来这个新管家做得还不错。
他眯起眼捞过被子盖上,枕边鼻尖都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就像那日站在她房间门口,她打开房门时扑鼻而来的气息一样。
很好,那里并没有沾染那个男人的味道,他的嘴边扬起一抹淡笑,看着手中淡蓝色的吊坠,眼中有亮光闪过,“小骗子,怎么办呢?你不知死活,可还是想给你一次机会啊。”
“不过,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你不能反驳……”
唐伊伊的吼叫断断续续了半个小时,然后唐园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没有一个佣人出来查看,直到凌晨四点,陆陆续续有人起来,顾寒勋一身清爽地走下楼,他的头发还湿润着,身上随意套了件棉质的睡衣,不过明显小得不合身。
管家立在餐桌旁为他准备好了丰盛营养的早餐,而在屋子里忙碌的佣人看到这一幕仿若平日里一样,完全没有丝毫的惊讶,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为顾寒勋布好早餐,管家走至旁边,一会捧了一套熨烫整齐的衣服过来,“刚刚送过来的,正打算给您送上去。”
“结果怎么样?”顾寒勋没有转头,继续优雅地吃着早餐。
将衣服递给旁边的人,示意他送到楼上的房间,然后转身恭敬地说道:“二小姐刚睡着,效果应该是达到了。”
“是必须。”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管家立马惶恐地低下头,“是!”
顾寒勋放下餐具,转身上了楼,回到昨晚睡了一夜的房间,床铺已经重新铺好,一套西装安安静静得摆在床中央,那是他昨晚睡过的床,已经沾上了他的气息。
不知道怎么的,刚刚因为管家办事不力生出的怒意一扫而空。
他抬起手指,腰间的带子滑落,不一会儿就换上了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打开门,好心情似乎也没有停止,路过唐伊伊的房间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