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挂掉电话,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臭小子,开门!”
何奕本想当做听不见,等那人走了再悄悄溜出去,奈何那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经久不息。
看来那人今天是铁了心要把门砸破。
“再不开门你今天也别想出来!”
那人叫嚣了一会,可能是累了,喘了喘,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带着浓浓的呜咽声:“哎,人老了,一把骨头了,说话不管用了……”
“哎……”
“我老婆子命不好,一辈子坎坎坷坷,十月怀胎的儿子不听话,指望孙子呢,也是个没心肝的!”
“这么大年纪,安生日子没过过几天,不是这个惹事就是那个闹心!”
“为什么啊!”
“我咋就这么命……”
“苦”还没出来,门就被打开,何奕站在门口,双手环胸,一脸乌云。
“你这个没心肝的!”刚刚还在苦相卖惨的人立马绷起了脸,一推门走进去,扫了一眼,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电脑,斜眼瞪着何奕。
“何医生什么时候对股票大盘感兴趣了?”
何奕扭过脸靠在一边的躺椅上,这种事情他尽量在做的隐蔽了,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迫不得已动用何家私下的资源人脉的时候,就知道老太婆肯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她能憋这么久。
“所以要怎么样?”
严老太太看着何奕一副死猪的模样,咬了咬镶着金边的牙,“跟你那个死鬼爷爷一样!”
“脑子都是水泥做的!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唬得住谁?”
“你,还有聂家那小子,你们是好日子过腻了还是脑子被硫酸泡了?”
何奕两只手交错在胸前,心里震惊,表面却没有变化。
奶奶能查到他倒是不意外,可是聂千楚算是隐藏的比较深,而且他们这次完全是分开行动,这几天的联系也是十分谨慎,怎么可能会被查到?
那,唐凝呢?
严老太太看着何奕故作镇静,死不承认,冷笑了一声:“唐家顾家的事闹得那么大,要不是事发突然,加上现在麻烦接连不断,他们抽不出身,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活着?”
“惹谁不好,那顾家是轻易就能动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奕即使再想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而且听老太婆的口气,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惹都惹了,现在难不成负荆请罪去?跟人家说是我让姓顾的出轨的,是我下命令要顾家企业以次充好骗人的?”
“你!”严老太太一口气没提上来,抡起拐棍就要扔过去,“我揍死你个混小子!”
“奶奶,消气,消气,把我打坏了没事,把你气到哪里可不得了,”何奕见好就收,乖巧地坐在严老太太旁边顺着气,“那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严老太太表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却在算盘着。
何家在A市算不得正经经商的门户,何奕的祖父年轻时是有名的一届大员,书香门第,到了何奕父亲这一辈,严老太太的三个孩子:老大——何奕的父亲,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
何家也有自己的产业,严老太太嫁过来之前就是商户家的小姐,前些年已经全部交给了何奕的叔叔,严老太太的二儿子打理。
说起她那个二儿子,她就又头疼,那么点个产业,天天忙的见不到人影,三十多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说一天到晚瞎忙乎什么呢?
你倒是忙出来个媳妇孩子啊?
哎!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最令严老太太揪心的是她最小的女儿,何棋红。
因为某些特殊的关系,何棋红甚少能回家,一两年也难得见上一次,每次也都是来去匆匆。
小的时候,她可乖巧懂事了,怎么大了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做事雷厉风行,而且愈发不苟言笑。
哎,她那个软糯甜腻的小可爱啊!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