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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少女心事

刘磁的得奖还有后续。不知道是不是校长刻意而为,中午的时候广播站里不仅宣读了刘磁代表学校取得魁首的消息,更是读了一遍这篇文章,其中的溢美之词甚多,那声势就仿佛学校高考时出了个省状元。

在这样的炒作下,受苦的自然是刘磁本人,他晚自修前又连续被三个女生叫出走廊发起了表白攻势,这让班上那些男生们简直羡慕到不行。而表白的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刘磁的做法大家早已见怪莫怪,他们私底下还觉得刘磁可能喜欢的并不是女生。

晚自修后刘磁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老妈毕竟也是体制内的老师,对舰光市内与教育文化有关的事情还是挺关注的,所以她知道刘磁获奖之后兴奋不已,虽然午饭的时候她已经偷偷给刘磁打过了电话确定,但她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打电话来表扬自己的儿子。

周凌凤、杨妍、林梦佳还有刘绵他们也给他打了电话道贺,其实在刘磁看来,这次的比赛不过是一场小吵小闹,只不过是身边的人太过在意了。回到天台小屋后,他照例在电脑前敲写程序,今天弄懂的算法他要抓紧时间实践检验,如果行得通,他下一步就要去找懂网络引擎还有人工智能方面的团队合作,毕竟想弄出一个像前世Siri一样的智能语音系统,需要一个完备的开发团队作为技术支撑。

不同于刘磁夜深了还在坚持弄自己的工作,李安然今晚回到家后心里很乱,根本没有办法投入到复习和写作业中。自从今天从舰光日报上读完刘磁的文章后,她对刘磁这个人就产生了好奇。她想知道像刘磁这样的钢铁直男是如何将文字写得如此哲思的,是怎样的人生阅历催生了这样一篇文章的诞生。刘磁本人她那天见过,有点小帅,但本质呆萌慵懒,一点都不像是个胸怀斐然文思之人。

日子悄然流淌,生活中再多的风浪终将平息,当大家的心又回到原来的轨迹上时,一切便会是新的开始。

今年的圣诞节是周四,本来这样的日子对于高三的学子而言,不过是简单而平凡的一天,甚至刘磁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生活还是处处有波澜的。

这一天上晚自修前,宁潇突然穿上了周末时去一号商业街的潮流店里买的连衣裙出现在教室里,纯白轻盈裙子和她俏皮大咧的气质果然很搭,加上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每个人见到都觉得眼前一亮。她本就是个美女,在这番精细装扮的加持下,魅力值瞬间上升了不少。

下自修后,刘磁本来是想赶紧回家钻研程序的,因为这几天他把软件的框架搭建得差不多,只要今晚再重新测试一下,就能把雏形弄出来,要知道这个雏形比他前世大学参赛的那个作品要强上不少,所以他迫切想看到这个软件诞生的时刻。

“刘磁,你等一下!”正当刘磁要背上书包,准备归家时,宁潇叫住了她,“刘磁,你能陪我到操场走走吗?”

见到宁潇一脸期待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好久没有和这个妮子单独待在一起了,刘磁也不好推脱,大不了今晚弄得夜深一些。

“好呀,不过你穿得这么少,室外可不像教室里,挺冷的。”刘磁见宁潇就只穿一件皮夹克,里面好像是一件似曾相识的裙子,不过她把外套的链子拉上了,他一时也看不到。

“没事,我不怕冷。”见刘磁答应了自己,宁潇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她赶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刘磁看着这个妮子的背影,他隐约知道等一下要发生什么事情。

“穿上这个吧,十二月的气温不是一件皮夹克能对付的,我把备用的外套穿着就行。”刘磁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披在宁潇身上,自己穿起教室里平时备用着的较薄的外套。

晚自修后的操场一般会有不少学生在跑步,当然,这种灯光微弱的地方,更是学生们谈情说爱的绝佳去处。刘磁和宁潇两个人就这样并肩在跑道上漫步,身边擦肩而过的同学对这种情侣模式也是见多不怪。

“刘磁,你最近在忙什么吗?你这个星期好像一下课就往天台小屋跑。”两人一开始就这样静静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但宁潇先沉不住气,因为离熄灯还有十五分钟,她必须在此之前把要说的话说出口。

“嗯,我最近写了个软件,本来打算今晚做最后测试的。对了,过几天元旦我可能不和你一同回家了,我要趁着放假,去组建一个技术团队来深层开发这个软件。”对于宁潇,刘磁不必隐瞒什么,她是自己为数不多真心以待的挚友,这种感情是十分珍贵的。

“呃,原来是写了软件,那你接下来是不是特别忙呀?”听到刘磁如此无防备地对自己说出近况,宁潇既开心又忧虑,开心是因为刘磁还是那个刘磁,他对于自己还是那么坦诚,而忧虑在于刘磁一天比一天优秀,他的世界和未来仿佛已经安排得十分妥当,就是不知道当中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应该吧,这个软件是我的一个梦想,为了它我愿意牺牲很多。我计划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去开发它,当然,这个前提是我组建了一个一流的技术团队,所以说,明年我可能会忙到头晕呀……”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得十分出色的男孩,宁潇其实很想告诉他,他可以歇歇的,他才十八岁,没有必要去承担二十八岁的人生重担。但是她不敢,因为她没有资格去束缚他的翅膀,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他的孤独,她目前分担不了。

“那高考怎么办,你组建了团队后,难道要把重心放在开发软件那边吗?”宁潇很担心刘磁会放弃高考,寒窗苦读十余载,怎能这么轻易就言弃。

“哎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重心放到软件开发那边啦,我只是组建好团队后,做一个幕后人而已。当然,一些技术交流和开发进度我还是要参与和跟进的,不过在高考前,我还是会安安分分做好一个学生的职责,就是课后我的全部精力可能还是要投入那边而已。”

虽然刘磁说得很轻松,但宁潇也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孩子,她知道两边同时兼顾的难度有多大。一时之间,她对刘磁多了几分心疼。

“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搞呢,高考完再搞不是更好吗?”

“现在搞时间刚刚好,我有直觉,我的这款软件再过三四年,在国内应该就会成为一个流行趋势,到时候如果一些大公司加入到研发中,我的优势就没有了,说不定还会吃力不讨好。”刘磁没有办法告诉宁潇,前世像Siri那种智能语音软件基本是每一样智能电子产品的必备之物,按照现在软件市场的发展速度,哪怕刘磁不参与研发,最多三年,类似的产品也会面世,届时它将会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占领各行业。

“可是,我还是担心你会吃不消呀。你能不能……”宁潇还没有说完,刘磁就迅速拦截了她的胡思乱想,“别那么多能不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能做到的。现在你应该担心自己,我下一次考试说不定就要抢了你的第一名啰。”

刘磁说完向前快步迈进了两三步,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看着眼前这个消瘦孤独但又坚定伟岸的背影,宁潇终于忍不住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刘磁。

宁潇这个背后抱住把刘磁吓了一跳,在一瞬间他把身体绷直,不知所措。宁潇把脸贴在刘磁的背上,猛地吸了一口气后,温柔地对刘磁嘀咕着:“刘磁,如果你累了,记得告诉我,我虽然不懂你的孤独,但我可以给你温暖。”

画面仿佛定格在这个片段,两人身旁的夜跑者依然一个个路过,耳畔的夜风也毫无停歇地诉说它的寒意,整个世界就只剩两个人静止着。良久,刘磁才从错愕中清醒过来,他不是白痴,宁潇的话中藏着的情愫他当然懂得,只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办法给她答案。

“也许有一天我累了,我会找你取暖的。到时你可别嫌弃我伤痕累累。”刘磁尽量把气氛调整得轻快些,这一刻,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我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嫌弃你!”宁潇的语气十分坚定,刘磁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力量。

催促关灯的哨声响起,宁潇也是时候回宿舍。她松开抱住刘磁的手,走到刘磁面前,轻声对刘磁说:“刘磁,谢谢你,这件连衣裙我很喜欢。”

“我就说,它很适合你嘛,今天你穿回班的时候很多人都惊呆了,只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夏天再穿比较好。”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不再说话。良久,宁潇看着刘磁的眼睛,对他说:“刘磁,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宁潇!”

把宁潇送回宿舍后,刘磁便回到了天台小屋。他没有打开电脑工作,因为今晚他有些心累。加上宁潇,他已经拒绝了很多的女生,一方面他目前给不了对方承诺,而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没有对她们心动过。有些时候,他会想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是否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一个会让自己不顾一切去喜欢和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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