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满天乌云,电闪雷鸣,忘川之中结界布满笼罩在整个河面,河畔立着一红衣女子,红衣染血,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她缓缓睁眸看着结界中的男子,有些虚落的笑道:“本尊早已料到帝君会来,这困灵阵是特地为你布下的。”
结界中的男子微微蹙眉,显然刚才的着急让他未曾防备这一招,如今在这结界中是半分灵力也用不了了,只能看着:“漫舒......”
墨漫舒笑了:“我是该叫你师父?还是韫玉?还是帝君?”她抬眼望了望天,凄凉笑着:“兜兜转转了一圈,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原来还是这样的结局,我爱你三世,追你三世,到头来,我还是那个可怜的人。”一道天雷突然劈下,墨漫舒晃了晃身形依旧站着,嘴角的血缓缓流下:“魔界中人最忌动情,一旦动情满盘皆输,果然说的没错,我真的好后悔,你为什么,为什么从来都不爱我,为什么?我坐在忘川河畔,我喝了整整三日的忘川水都没能将你忘记,为什么你只喝了一杯却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墨漫舒哭了,有些失控:“到底是我爱你太深,还是你终究不爱我?自始至终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不要再救我了,我不想再重生!忘川之水都无法磨平我内心的伤痕,你忘了我另娶她人为妻,我不怨,我另嫁他人为妻你为何要拦!”又一道天雷劈下,这次墨漫舒再也站不稳了,摔倒在地,她也不顾狼狈继续哭诉:“你又不爱我,你却要拦着我,你真的好狠心啊,韫玉帝君!那杯忘川水不只绝了你我的情,还绝了过往的一切,我不想在于你纠缠半分,若老天垂怜,能让我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爱上你!”
墨漫舒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满脸泪痕:“你看,天道终于看不下去了,终于要带我走了。”她嘲讽的笑着:“韫玉,你可曾听闻忘川之水的用处?又可知忘川之水如何能解?可我知道,我知道忘川之水无人能解,唯有真心相爱的俩个人才有机会唤起过往之情。所以,我想拿这条命赌,我赌你曾经对我有情,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报答你!”说着,禁术室突然燃起,烈火焚烧。
石韫玉见此突然有些慌了:“墨漫舒你在干嘛?你疯了!”
“我没有疯!禁术室毁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这不正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期待的吗!”墨漫舒抬头望着天,八道天雷,第八道雷就是结束一切的时候,已经六道了还有两道,这两道落下了也就解脱了:“第一世,我为墨谩语,你为韫玉上仙,木兰树下初相遇,一见君颜便动情,君心天下,我心却为君,我入魔道与君殊途,虽死君手但无悔;二世为莲,君为星君,幸入门下赐姓为墨得名漫舒,好景不长,遭人算计我入轮回君随之;三世同为人,与君重相识,相知,相恋,君重伤,命悬一线,为救君,我只能二入魔道,怎奈君醒只是渡劫一场梦,一杯无情水,忘却一切荣升帝君,百鸟朝凤娶帝后,我入魔界为尊王,中元佳节嫁王夫......”
“不要再说了!”石韫玉只觉得心被揪起得疼,她说的这些似乎像只魔爪抓着他的心使劲拧着。
第七道天雷劈下,墨漫舒猛地吐口血,劈散的不只是她的修为,更劈开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师父,你是何名讳呀?”
“连本君叫什么都不知,你就敢拜本君为师?”
她尴尬的笑了笑,拉着石韫玉的袖子有些撒娇道:“师父最好了,告诉我吧。”
“石韫玉。”】
【手中的书被风吹翻了几页,石韫玉忽然一笑:“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便以墨字为姓,墨漫舒。”】
石韫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踉跄了几步跌坐在结界里,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捂着头绝望的笑出声:“我竟然忘了舒儿。”
见此墨漫舒笑了,她所受过的,所经历过的,都在这一刻全部释然了。她缓缓站起身:“我赌赢了。”说着,第八道天雷也是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间静止,仿佛一切都在此刻停住了,匆匆赶来的天帝韶光,重伤一旁的聂芬尧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满地的彼岸花皆失了颜色停止摆动,忘川河水不再流淌,若是数十万年前,没有在木兰树下的第一次相遇,是不是一切都变了。
“姑娘,危险,快下来。”
女子低头看向树下的少年郎莞尔一笑:“我常坐在这,不会摔得,多谢仙上关心。”
只见那少年郎微微蹙眉,女子心生一计突然松手摔了下去,少年郎一惊,连忙伸手接住了她,只是那一眼对视,误了终身。
“师父,为何要为我取名漫舒?”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本君希望你日后的人生活的自由,活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