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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强烈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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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三年,十月初九,塞外草原以是冰天雪地,而长安正处于金秋十月。

十里长亭,长孙无忌带领着几十个护卫在此等候着李靖大军的归来。

不到半个时辰,官道上尘土飞扬,李靖大军已经返回,长孙无忌整了整衣衫走出亭外。李靖在隔着还有一百多米就下马,带着所有武将走到亭子边,长孙无忌拱手行礼道:“无忌奉陛下之命,在此恭迎药师与诸位凯旋。”

李靖带领诸将朝长孙无忌回礼:“靖,幸不辱命,灭突厥,擒颉利,来啊,把颉利带上来。”说完李靖一挥手,在后面看押颉利的张宝相便把颉利给带了上来。

长孙无忌围着颉利转了一圈,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朝李靖道:“陛下携文武百官在明德门迎接大军凯旋,药师你准备一下。”

李靖让大军整理仪容,与长孙无忌一起向明德门走去,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讨论着此次突厥之战。

大军行至明德门外一里处,李靖下令大军停止,亲自带领诸将向李世民走去,在距离李世民还有十米处,李靖单膝跪地朝李世民道:“陛下,臣幸不辱命!”

李世民上前扶起李靖,说了一大堆鼓励安慰的话,什么灭突厥,定草原,擒颉利,对大唐是多么大的功绩,当场赏赐了李靖与众武将些许金银财宝,该升官的升官,该进爵的进爵,实在是提无可提的就增加封底。活捉颉利的张宝相被封为定远县侯,食邑五百户,加从三品封归德将军。

封赏完之后,李世民拉着李靖上了龙撵,沿朱雀大街向太极宫走去。他要在太极宫宴请文武群臣,以庆祝突厥的灭亡。朱雀大街两旁,站满了长安百姓,他们都在欢迎着大军的凯旋,李世民的龙撵经过的地方,百姓们欢呼雀跃,高呼万岁。

一个月之后,长安已经进入了冬季,万物凋零,但是灞桥边上依旧有许多人在此送别亲朋好友。

这时灞桥上突然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这支队伍中有近两千人看着都不是唐人,而为首的那一百左右的唐人中有一半都身体残缺,灞桥上的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支奇怪的队伍。

张毅停下马吩咐道:“你们四人带领冥王护卫队先去凤凰山大营,剩下的人跟我进宫面圣,曹术武先行进宫禀报。”

一百多骑带着两辆大车行走在朱雀大街上,李恪感叹道:“终于回来了。”

张毅朝众人沉声道:“做好准备了么,一会儿咱们可是要面对文武百官,这其中还有你们的老子,你们怕不怕?”

众人皆答:“不怕!”

张毅笑了一下道:“如果谁不想面对自家老子,我也不勉强你们,我允许你们现在回家,三日后,到游骑营集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他们都很怕他们的父亲,但是这一次他们站在了张毅这一面,没有一个人离开队伍回家的。

李震开口道:“虽然我们都怕我们的父辈,但是此次确实是他们做错了,是他们的错误决定才导致我们损失惨重。”

程处默指着大车红着眼睛吼道:“这些兄弟的死,他们得付一半责任,要不是他们放弃我们,兄弟们怎么会躺在盒子里。”

张毅正色道:“行,那咱们兄弟就再闹一次朝堂,给死去的兄弟和自治区讨一个说法。走。”

一百多骑打马来到太极宫承天门外时,曹术武已经带着一个宦官再此等候了。那太监躬身上前道:“陛下宣李恪,张毅觐见!”

张毅看着曹术武,见曹术武苦笑着摇了摇头,张毅朝那太监拱手行礼道:“还望公公禀报陛下,游骑营张毅携五百游骑营士卒求见!”

那宦官为难道:“这……”

边上的李恪开口道:“别这个那个的快去禀报。”那宦官见吴王殿下开口,便连忙回去向李世民禀报去了。

今日是大朝会,李世民正与文武百官商议着国家大事,这时王德趴在李世民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李世民听完邹了邹眉头,最后还是朝王德点了点头。于是王德拉着尖嗓子高声喊到:“宣,游骑营进殿。”

不一会儿,张毅便带领一百多人入得太极殿,朝李世民行礼道:“臣张毅,携游骑营五百士卒参见陛下。”

魏征出言呵斥道:“张毅,你敢欺君不成,你明明只有一百余人,何来五百人之说?”

张毅指着每人手里的木盒说:“另外三百余人都在此。”然后张毅恭敬的朝李世民行礼道:“陛下,臣恳求陛下为这些战死的兄弟做主。”其余众人也都跟张毅朝李世民行礼道:“请陛下做主!”

这下李世民有些为难了,他知道张毅想干什么,但是大唐刚刚大胜,放弃游骑营的决定是李靖和诸将一同决定的,他不能因为战死的几百人去处罚一直为大唐建功立业的诸将。

此时李靖铁青着脸道:“张毅,军令是我下达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事后我会亲自在他们的坟前磕头赔罪。”

张毅冷笑道:“磕头赔罪,他们可担待不起,尚书大人,您可知就因为你们的决定导致我们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导致他们白白战死。”

程处默紧接着嘲讽道:“亏你们一个个还自称大唐名将,却一个个目光短浅,坏了大事,明明可以一战定草原,就因为你们,导致我们功亏一篑,最后还有脸让草原自治区划归为都护府……哎哟!”

程处默还没说完就被程咬金一脚给踹在地方,程咬金骂道:“逆子,你懂什么,我们是在保存兵力,让你们带领的突厥人去消耗那些薛延陀和回纥人,这样能最大程度的消耗草原的力量。”

程处默见老爹发火,不敢顶嘴,嘟囔了一句“你这都是旧思想”就别过头去。

程咬金怒到:“你说什么?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程将军且慢动手。”张毅出言阻止了程咬金:“处默说的没错,你们就是旧思想,草原自治区的人自从降服我们之后就是唐人,他们为了平定草原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阻击薛延陀和回纥联军一战,我三十万冥王军伤亡过半,而你们呢,只会在缩在定襄看我们在前面打生打死,在我们击退薛延陀和回纥联军之后却跳出来坐受渔翁之利。”

这时李德奖朝李靖道:“父亲大人,这次真的是你们错了,你们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让我们游骑营这一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本来草原自治区已经接受了唐人的身份,可是你们的此次决定让他们心生间隙。”

“闭嘴!国家大事岂是你们这一群毛头小子所能议论的。”李靖呵斥道。

张毅不在和他们争论,而是让曹术武拿出名册。

曹术武念道:“张生,杀敌五十有六,灰熊部落之战阵亡,大理司直张强之子。”

张毅双手捧着装有张生骨灰的木盒来到大理司直张成面前跪地,朝张成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张毅无能,没能把张生给带回来,我代表游骑营向您磕头赔罪了,张生是一个英雄,是我大唐的英雄,他是为了我大唐而战死的。”张毅说完又是三个响头,而游骑营的众人也都跟着向张成磕头,就连李恪也在内。

张成轻抚着儿子的骨灰和遗物老泪纵横道:“你们且起身,生儿从小的愿望就是征战沙场,如今战死沙场也算是完成了他的梦想,而且他为国战死,老夫为他而骄傲。”

本来刚刚四十出头,正值当年的张成一下子衰老了许多,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张生是他一直最瞧不上眼的儿子,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身为文官的儿子却一直想做武将,整天跟着一群纨绔为祸长安。如今儿子长大了,知道为国效力了,但是却再也回不来了。

张成就这样佝偻着身体,抱着儿子的骨灰一步一步向太极殿在走去,边走边哽咽道:“生儿,爹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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