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姑姑所指何事？”
傅鸾歌目光扫过一旁的傅思敏，见她有些欣喜地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一些。
德馨长公主微微一笑，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慈爱：“你二皇姐身在宫中没什么闺中姐妹可以说些体己的话，皇姑姑希望你能多与她说说话。”
说罢她向傅思敏，示意她上前。
“我听闻九皇妹聪慧过人更是才艺双绝，向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向皇妹讨教一番便好了。”
傅思敏这话摆在明面儿上夸她，又说的如此楚楚可怜，若是自己拒绝了倒显她得不够通情达理。
“既然皇姐都这么说了，昭明自然不能拒绝。”
还不清楚德馨长公主无缘无故将傅思敏安插在她身边是何用意，心中还是得稍作提防。
“你瞧瞧皇姑姑说的可有错，昭明最是善解人意的。”
傅鸾歌顺应着点点头，一双媚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娇气。
暖阁内焚着淡淡的菊香，实在好闻，只是可惜这味道她并不喜欢。
“听闻最近昭明和那位李家的嫡女关系尚好？”
听她提及李孀兰傅鸾歌挑眉一笑：“怎么，皇姑姑这是对李家嫡女有兴趣还是李家呢？”
德馨长公主闻言眉头一紧，自己不过提及李孀兰，她便能猜到自己的用意。
前些时日皇兄赐婚太子，她又怎么看不出实在打压蒋后，那日祭天大典她虽抱恙未曾前去，却也听说了李贵妃一事。
“昭明说的哪里话，自然是对李家嫡女。”
她拉过傅思敏的手将她带到跟前：“听闻这位李家嫡女是京中才女，你可要多给思敏引荐才是，三日后宫外拾色居举办诗会，你与思敏一同去瞧瞧吧。”
前边都是铺垫，她的目的是让自己带着傅思敏去参加诗会，结识李孀兰才是。
可为何偏偏是李家嫡女。
想起从琴叔云处得到的消息，她心中对德馨长公主早就有所顾忌。
消息里提及在谢贵妃死后一年，德馨长公主与蒋氏的关系突然缓和，还时常召蒋如雪入宫探望。
德馨长公主与母妃本是人人皆知的闺中密友，却在母妃死后，与害死母妃的蒋氏亲近，怎能不令人生疑。
“既然皇姑姑开口了，昭明自然愿意，如今也到了该用药的时辰了，昭明改日再来看望皇姑姑。”说罢她掩面轻咳几声，面色更是虚弱。
目的达到德馨长公主自然也不强留。
傅思敏看着傅鸾歌离去的背影，目光里难掩羡慕。
同样是庶出公主，傅鸾歌一举一动举手投足的气韵浑然天成，甚至连傅嫆英都比不上她，要说唯有能与之相较的……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冷漠尊贵的面庞，一席凤冠霞帔端坐在凤椅之上……
“怎么，羡慕她吗？”
她的思绪被耳边的嘲讽声扯回。
她低低喃了句皇姑姑。
“很羡慕昭明对吗？”德馨长公主看向她，眼中盛着不屑。
不知为何，傅思敏觉得这份不屑并不是对着自己的。
她点点头：“九皇妹出生高贵，又得父皇喜爱自然令人羡慕。”若是当初从谢贵妃肚子里出来的是自己，会不会她也能生得那般娇媚动人。
自己随了庄采女也只能算得上是清丽。
“思敏，若是本宫告诉你本宫可以将你捧到傅鸾歌的位置上你可愿意？”
“皇姑姑是说……”傅思敏颇为惊讶。
“只要你按本宫说的做。”
暖阁内，烛光摇曳，帘幔的影子随风摆动。
缄默良久。
想起落花宫里体弱多病的庄采女，平日里不用正眼看她的那些个宫女太监，就连见到与她品级一样的皇子公主她都得卑躬屈膝的日子，自己明明也是公主，为什么？
傅思敏不傻自然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自己，可若是真能像傅鸾歌那般活着……
终于她坚定开口：“思敏愿意听皇姑姑的话。”
德馨长公主点点头，面儿上重新带上慈爱的笑意：“这就对了，三日后诗会，本宫要你与李家的嫡女交好。”
“李家可是八皇弟的母家，结交她做甚？”
“要你做，那便去做，本宫不需要无用之人。”
不难听出话语中的威胁，傅思敏知道自己已经应下便没了退路，就算为了庄采女也为了自己。
……
荣盛宫内，傅鸾歌此刻正披着已经褪下的外袍端坐着盯着眼前面色清冷的男子。
“怎么七皇子是将我这荣盛宫当作皇子府了是吗？”
“你喜欢裴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