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果然这其中有傅旌插手。
可她不明白为何德馨长公主会有把柄落在窦鸣骅的手中,按身份她是长辈,按品阶她在窦鸣骅之上,又怎么会被轻易拿捏。
“若说长安王府与长公主,奴家倒是曾在楼中听姐妹提及。”舒兰有些为难,目光移向琴叔云,不知自己该不该说。
“何事?”傅鸾歌问道。
琴叔云没有开口,却是默许了。
“这德馨长公主原本要嫁的夫婿应当是长安王,可她一心向往孟驸马,以死相逼这才如愿。”
宣阳帝并非先帝,长安王窦鞍手握兵权,作为皇帝心中对长安王的忌讳必然大过信任,所以才会想将德馨长公主许配与他。
而孟欢心仪之人是她的母妃谢宁安,就在谢宁安入宫前他还曾向谢家提过亲却被推辞,身为闺中密友的德馨长公主怎会不知不晓。
想起那夜傅鸿安带她夜探常馨宫,孟欢眼底的模样分明是恨极了长公主的。
琴叔云知晓,赏花宴上之事在京中并非秘密。
“长公主既然愿意帮窦鸣骅,那便说明他手中的秘密足矣令长公主惧怕。”
傅鸾歌凤眸微敛。
究竟是什么秘密?
“今日多谢舒兰姑娘了。”
离开拾色居前,她将一块玉牌递给舒兰,告诉她若是有难,可凭这玉牌到拾色居找她求得周全。
马车之上,傅鸾歌阖上双眼闭目养神,心中却难以平静。
谢婉仪的话萦绕在耳边。
她未曾怀疑过母妃的死与蒋后难脱干系,可其中参与之人又有多少?
在这深宫之中想要母妃性命之人又有多少?
第一次她觉得有些疲惫。
“世华,你替我查查当年侍候母妃的宫女嬷嬷还有太监可还有活口,顺便再查一查德馨长公主和孟驸马。”
“是。”
稳心凝神。
孟欢不过是一个文武状元,就算再有前途,也抵不过当年的长安王窦鞍。
为何最后却准了德馨长公主与孟欢的婚事,更何况京中许多世家都知道孟欢曾属意于谢宁安。
或许当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而事,看来还是有必要着手查一查常馨宫。
突然外头再次传来世华的声音。
“禀公主,有人求见。”
车内,傅鸾歌缓缓睁开双眼。
细雪的微风拂过车帘,有一瞬间露出她娇艳的容貌,看的世华稍有些晃神。
“何人?”
傅鸾歌微微皱眉。
“未知,那人邀公主前往醉香楼。”
看着世华递进来的信件,那上边熟悉的红戳,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醉香楼包房内,一个白发老者坐在桌前,自己毫不客气地吃着美味,余光瞥见一只做工精致的绣花鞋。
“鸾丫头来了?”
那老者虽然看着上了年岁,可声音却意外的苍劲有力。
傅鸾歌心头一动,快步踏进房内,入眼的是一个衣着光鲜两鬓斑白的老者。
“齐老。”
齐禄在江湖上很是有名,都说他妙手回春能医白骨,他却性子古怪不愿在朝为官接任太医,喜欢四处游历。
齐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世华身上仔细打量着,看他这一身英气凛然的模样甚是满意,只是触及那一抹伤疤时不禁皱眉。
“你这侍卫脸上的疤着实丑了些。”说罢对着世华轻唤一声。
“我这儿有上好的去痕膏,你可要?”
世华似乎没有想到齐禄会注意自己,嘴角微微抽动牵扯到面上狰狞的伤疤。
“多谢齐神医,在下不过一个侍卫,有道伤疤无关痛痒,还是不要浪费药材了。”
见他拒绝自己齐禄也不再强求,转头看向傅鸾歌:“坐下伸出手来,我替你把把脉。”
齐禄将一块丝巾搭在她的手腕上,便伸手探脉。
眉心慢慢收拢,两年前他替傅鸾歌解毒时就发现她体内有打娘胎里带着的寒毒,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染上的,但那一次中毒刺激了寒毒的发作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
这两年寒毒有隐隐扩散的趋势,要说两年前是若有若无的脉象,那如今已经到了可以清楚的把出的地步。
“给你留得药可有按时服用?”
傅鸾歌点点头。
齐示意她拿起桌上的药包:“喏,这个你收着,这是东澜的阴苋草,可以抑制你身子里的寒毒。”
阴苋草常生长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更多的长在墓地坟场周围,阴气太重。
在北陵算得上禁药,这草药的药性极强,对男子那是有助身子的良药,可于女子而言却是大害,最严重的便是绝了葵水不能生育。
傅鸾歌生在宫中什么腌臜手段没见过,十年前罗才人就是用这阴苋草让欣贵人落了胎,引得宣阳帝震怒,下令北京境内不得出现阴苋草。
如今这药却到了自己的手里,她疑惑地看向齐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