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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最初

幻境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光尘不知自己过了多久,像一瞬,也像百年。但最终,他还是站起了身,望着画面中的绝色女子,他的心中有无穷的眷恋和愧疚,但这一次,光尘依旧选择了天下!

伸出手,触碰在亡灵君主留给他的灵魂印记之上,其中蕴含着的死亡之力,令他的灵魂都在战栗,但此刻,他的眼中唯有她。

“狂风舞,虽然我想不起来你是谁,但当我看见你的容颜之时,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的挚爱,这份爱超越了我自己的生命,如果能以我的死换来你的生,我将不惜此身。

但奈何,命运是如此残酷,因为我的爱,让你不得不面对死亡,或许这是为了拯救天下人。但也是我的罪,光尘虽九死亦不改我之心意,当世间之事结束之后,我当以死谢罪,我不会求你的原谅,因为我不配!

我爱你,但对不起,杀了你。”

光尘手起剑落,画面破碎,法则流转,超越圣域,甚至超越圣域之上的力量撕开了圣皇城的天空,圣皇剑与真理之书的庇佑毫无用处,在世间最根本的法则面前,狂风舞香消玉殒。

原本,在镇魔山中,光尘就会前去继承亡灵君主之位,但当他最终亲眼见证狂风舞死去之后,幻境便已消失,而后,他来到了一个漆黑的洞穴之中。

久远,太过久远,久远到光尘甚至都要忘记了这个地方。但有些地方,是人无论如何都绕不过的,而其中有一个,叫最初。

比无声更为宁静,是心灵的安宁;比黑暗更加寂寞,是灵魂的孤独;比悲剧更加痛苦,是悲剧之后,又回到了最初!

不知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毫无力量的感觉,六岁的光尘就一个人站在洞穴之中,思绪万千。此刻的他已然不是当初仅凭一时好奇就不住前行的小孩子,这一切宛若一场梦,但刻骨铭心的记忆,又提醒着光尘,一切都不是梦,尤其是今天之后,光明死神就再也没做过梦——天魔无梦。

光尘自幼在孤儿院长大,他不曾有过亲人,但是孤儿院的老师们,朋友们都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但现在,他仅仅需要再向前走上十步,普通人的生活就将远离他,他就会遇到雪儿,遇到狂风舞,遇到夏莉,遇到他一生一切的悲剧,而且还是他无法抗争的悲剧。

曾经的他,不能理解自己在洞穴中到底遇到了什么,但如今想来,此处乃是一位绝顶大能留下的遗迹,光尘有一种感觉,这位大能的力量绝对不在海神尼普斯之下。

十步之后,光尘就会被传送到一个小空间中,而里面有着光尘剑与一本不知名的秘技,那是一个不会饥饿,不会衰老的地方,就在那个地方,整整五年。光尘神功小成,并得到了神器光尘剑,自此,光明死神的传说就将开始。

将一片小空间切割开来,并且将小空间中的时间停止,这是何等的能力,海神尼普斯做不到,卡洛斯大帝也做不到!

“此处,乃是一位我也难以企及的大能留下的遗迹,或许我乃是大陆诞生之后,最弱的一个圣域之上,但这位大能留下的法则之力,远远超过万载之前的人,无论是我,还是万载之前的人,也仅仅是掌握了一种规则!

但这位大能却将宇宙间最根本的规则,时空,化为己用,这种力量我难以想象,这种存在,甚至能毁灭万千位面。而且若这还不是他力量的全部,那么就算创造位面,也并非虚妄!”

海神尼普斯的心中有着无边的恐惧,万载之前,卡洛斯大帝的力量就就令他骇然,但也仅仅是力量罢了。他虽被称为海神,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拥有超越常识的力量的人。

甚至万载之前名叫卡洛斯的人也是,他的力量或许由在自己之上,但他也是人,人就要生活在宇宙的框架与规则之下,就要被命运所牵引,他们会老,会死,或许这个时间要远远超过常人,但这也是注定的路,圣域之上也无力改变。

但能将一个小空间切割出来,并将其中的时间停止,这是何等的伟力?或许在外界这位大能依旧会老会死,但在小空间中,他甚至成为了不老不死的存在。

而且,时间与空间乃是宇宙中最基本的要素。这位大能已然能控制一个小空间的时空,是不是说,当这个小空间的力量足够强大,元素足够完善,它就会成为一个新的宇宙!而创造这个宇宙的人,才是真正的神!

第一次,尼普斯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但这一切也都成为了永久的迷,此处乃是光尘心灵的具象化,他也仅仅能读取光尘表面的思想,但无论是光尘还是尼普斯,都理解不了这位大能的存在,他们甚至无力再回到这个洞穴中,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

但事情就像尼普斯想的怎么简单吗?普通人理解不了圣域之上,同样,圣域之上也理解这位大能的存在!

“光尘,这便是最后的考验,本来,最终的考验叫做命运的抉择,我甚至用我把八成的力量完成了这个关卡,其也是封印的核心所在。虽然你现在还未到圣域,但我可以告诉,圣域之上拥有着干涉命运之线的力量,虽然是玄而又玄的东西,但圣域之上,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哪怕对于圣域顶峰而言,他也可以选择继续前行,或者改变命运。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到这一关,但你的命运我却无力改变。

当你与这位大能的遗迹接触之时,你的身上就留下了我都看不清的命运之线,但有一条却是极为清晰,因为这条命运线的有个节点就是我自己,这个节点的后面会出现什么,我无从得知,但它却是一条有着退路的命运线。

如果我没猜错,只要你选择离去,不继承光尘剑,那么凭借这位大能的力量,你甚至有可能回到最初的原点!但这也注定你没有机会继承光尘剑,继承大能的武功。你注定不会成为光明死神,你会变得平庸,但或许这就是你规避可悲命运的唯一道路!”

尼普斯的声音已然越来越虚弱,显然,对于一个圣域之上的残魂而言,去观看命运之线,对他的负担太过沉重。当初海神还活着的时候,由于伤势一直没有完全康复,也仅仅是做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预言,如今再度见到命运之线,已然让他不堪重负。

“回到最初……”光尘低头自语道,回到最初,他就不再是光明死神,他不会遇到雪儿,不会被背叛,不会来到卡洛斯大陆,不会被逼继承亡灵君主之位,不会杀死狂风舞,不会来到金沙岛,不会让夏莉身陷险境,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命运所捉弄!回到最初,这一切听起来是如此美好,而这一切又近在咫尺!

“如果我回到了最初,死亡法则怎么办?夏莉他们又会如何?”

“我不知道。”尼普斯的灵魂传音变得细不可闻,在宇宙最根本规则的伟力面前,海神亦是如此渺小“我的力量仅仅能看到一点点的命运之线,你的命运之线太过复杂,没有你的世界会变得如何。我无从得知,但我知道,你不必再面对如此多的痛苦,回到最初,你甚至有可能把这些事都忘掉,一切与你无关,一切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光尘的脸极度地扭曲了起来,他神经质般地笑着,笑的海神心中都有些发毛。

“从头再来?从头再来??从头再来???这算是我的运气?命运跟我开了这么多玩笑,事到如今,居然给了我一瓶后悔药?”

光明死神站起身,六岁的他毫无力量可言,但其身上的气势却如山如渊,他的双目甚至已经变得赤红,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这种恐怖,难以言喻!

“去他妈的命运!!!”光明死神仰天骂喝一声“后悔药?开什么玩笑?做过就是做过。杀了无数的人,救了无数的人。被无数人感激,也被无数人痛恨。爱过,恨过,哭过,笑过!事到如今,还要后悔吗?

尼普斯,我要感谢你,你让我看到了希望,既然逆转时光并非虚妄,那么命运也不是不可更改!光明死神一生何畏艰辛,哪怕一息尚存,我也绝不后悔!

还有,狂风舞,不管你能不能听见,我要告诉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你在哪,我一定找到你!”

光尘身上的气息极度攀升,很难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光尘向前迈去,十步,命运的十步,再度被光明死神跨越而过。

穿过遥远的星空,湛蓝的星球上,某个不知名的洞穴,时间与空间的规则一闪而过,而后洞穴崩塌,里面的空间归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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