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成的反应突然加快,也冲了上去,在那个男人就快要碰到Elle的那一刹,被成扑倒,两人飞出了门外,扭打在一起,接着滚落到了下一阶层,一阵声响从楼道传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跑出了门口,壮汉正躺在地上一脚蹬开了成,然后手脚并用逃下了楼。成缓缓爬起身,用左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赶紧下楼梯问他。
“没什么,不能再追了。”成没有看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这时我才注意到成的右手正握着一把形状十分怪异的小匕首,在楼道亮起的灯光映照下,闪着银光,如同毒蝎一样令人胆寒。我从未见过这种形状的刀,它的刀身小巧,却是镂空的,弧形的刀刃看上去极其锋利,与刀背相连之后像微张的两瓣嘴唇,刀背之上还有一个用途不明的支架,和日本神社的门一样,嵌入整个刀身。
他很快将刀收回刀鞘,随性地放入了西装上衣的内口袋里,就像是晚饭刚刚付完钱,把钱包放回去一样自然。
“你用刀伤到他了?”我试着问。
“没有。”
从刚才起,他似乎变得很冷漠,就在和那个人打完以后,那种眼神我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正看着什么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即使是面对面,也仿佛我这个人以及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那你被伤到没?”我还是接着问。
他的神情开始有所缓和,回答说:“放心吧我没受伤,快去看看Elle怎么样了。”
刚才刀刃和地面都没有血迹,我想应该没有大碍。
我俩快步走上阶梯,Elle还在原地啜泣,刚才的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
成蹲了下来扶住Elle肩膀轻声说:“已经没事了。”
听完Elle一下扑进了成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我认真压抑了一下想开口教训她的冲动,成因为她的反应也愣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又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好了别哭啦,有我们在呢不用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大心脏一点。”
“刚才那人好可怕,呜……Eliot,还好有你们……救了我。”
见此情景我只好苦笑着抓了抓头发,刚才的情况,我也没能反应过来帮她。
安抚好Elle之后我们都下到了一楼,Luke正在大厦门外抽烟,看到我们连忙说:“怎么这么慢?”
“拦住人了吗?”成问。
“拦什么人?我追下来连个人影也没见着,那家伙简直比兔子还快。”Luke吐着云雾。
“你没有看到之后有人下来吗?”我疑惑地问。
“没有啊,我追下来没见着人就一直在这儿等你们,我还以为他已经溜了是我没追上呢。你们找到人了?”
“他躲在公司9楼被我们发现,又逃下来了。”我回答说。
“不,那是8楼。”成皱眉说道。
“这栋楼没有8楼啊?”Luke更加不解了。
确实是这样,这栋楼没有8楼,7上面就是9,听说是建这座大厦的开发商出于什么禁忌或是信仰一类的说法,就没有设第8层,具体什么原因都没有明确的答案。这就好像风水的说法也是有人信而有的人不信一样,并不是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个数字都是吉利的。
成看了一眼Elle然后对我们说:“一起去吃晚饭吧,边吃边聊。”Elle点了点头。
“好吧。”Luke在垃圾桶上按熄了烟头。
我们去了之前常去的火锅店,我再次问起了刚才的话题:“成,你刚说的8楼是怎么回事?”
“这栋楼其实是有第8层的,刚才我们发现那人的地方就是,而且看情况也是属于公司的,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被闲置了,里面的设备也被挪走了。”成淡淡地说。
“对喔,9层我去过一次不是那样的,而且9层现在也一直有人在办公。”我恍然大悟。
“那8楼是做什么的呢?为什么电梯里面没有,只能走楼梯呢?”Elle吃着也恢复了精神。
“还不确定,有可能是存放过什么东西的仓库。”成说。
“仓库不是在分公司那边吗?不可能把仓库设在这个总部办公楼啊,楼层高多不方便。”Luke吃东西的速度还是那么不同凡响。
“你们知道咱们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吗?”成突然问。
“进出口贸易呀,不是吗?”Elle问道。
“对啊,不然还有什么?嘿你怎么把肉放清汤锅?”Luke望向了Elle。
“我就要吃。”Elle回道。
“下次绝对不带这货,都说了火锅全辣才是王道,鸳鸯锅多没意思。”Luke抱怨起来。
“你这人不要影响人讲话好不好?Eliot别管他。”Elle转头望向了成。
“行,我不插话,说吧老叶,都等着呢。”大家一齐停下了筷子,关注着成。
他想了想,说:“进出口贸易只是个幌子,这里前身是一家叫ICN的公司,经营存储设备和服务,可能是硬盘一类。后来被现在的这家公司收购了,ICN成为了独立的一个部门,有关于他们的业务在公司也是加密的,其他人查不到。”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忍不住有些大声,3人都齐刷刷看向我。
“你们难道没发现这家公司不对劲吗?如果只是经营进出口贸易,有必要设置如此严格的门禁?公司的一些业务往来,甚至自己公司的某些部门我们都接触不到,没想过这样保密是为什么吗?如果只依靠我们日常处理的这些业务,公司不可能做这么大,发展这么快,看看同行业其他企业的生存现状就知道了。”成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的这些疑点是存在,不过人家毕竟是外资,有些事可能我们这些底层还没有接触到,公司这么做肯定也有它的道理,如果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经营这么久对吧?”Luke说完也陷入沉思。
此时我再也压抑不住,开始质问Luke:“你调查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和我的一个朋友有关,对我也很重要,其他的我不想多说。”成看到我的态度也有些惊讶。
“你的刀是怎么来的?”我又追问。
“从那人身上抢的。”成回答。
“不对,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