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往事不堪回首
“啪！”
耗子哥被杨凡这个甩过来的篮球击中胸口，打翻在满是积水的地上，一脸震惊，他看着那个篮球准确无误的反弹回了杨凡的手中，眼中充满了愤恨和恐惧。不过他不敢发作了，以前是他太小看杨凡了，在打篮球方面，杨凡竟然深藏不露，在这打架方面，他们师徒两个又是以二敌八十，孰胜孰败已经很明显了。
公园内又恢复了平静，当然，除了滴滴答答的雨点声音。
茂密的树木，淌着水的房屋，雨中的运动器材，还有躺在地上呻吟着的耗子哥等人。
杨凡和裴元华两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小公园，他们两个人来到了地下室，这个地下篮球场的灯光还是如此炫耀，闪亮动人。
看了看手表，快要八点了，奶奶说九点的时候就要回家，准备搬家。杨凡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裴元华看着杨凡，笑道：“说吧，什么事情？男子汉的，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直接说，你师父还没老到这种地步，会被你说出来的话给吓出心脏病来。”
杨凡傻笑道：“师……师父，我又要转学了。”
“什么！”虽然说裴元华并没有被杨凡的话吓出心脏病来，可是从他的这一吼可以听出，裴元华的肾上腺激素瞬间增加，“你要转学了？”
裴元华的嘴巴几乎贴到杨凡的脸了，杨凡转学，这是个大事情，不然作为杨凡师父的裴元华以后如何能找到他。杨凡点头说：“是的，师父，我奶奶她又要搬家，所以我要转学。”
这一个多月，裴元华也和杨凡聊过许多的事情，这杨凡因为他的奶奶经常搬家而转学，是经常都会有的事情。可是现在在即将开学之际，杨凡居然又要转学，这该如何是好？
杨凡这个徒弟，裴元华是绝对不会丢的！平复下心中的激动心情，裴元华问道：“那你们这次要搬到哪里去？”
“西街。”杨凡无可奈何的回答，“我就读那旁边的那所风铃高校，那是全市最差劲的一所学校了，可是为了奶奶，我不得不那么做，我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她很爱我……”
“嗯，西街就在本市内，也不是很远。”裴元华沉吟了许久。
“那所风铃高校，不止是全市内最差劲的一所学校，它还有很多优点呢，你听说过没有？”裴元华苦笑，“那风铃高校可是荣获了全市五个第一，这是众人周知的事情。”
“风铃高校还有优点，哪五个第一名啊，想不到这风铃高校竟然还不错。”杨凡甚至期待着去这所在全市内排名居然在前的风铃高校读书了，那可是五个第一名啊，可遇而不可求！
裴元华神秘的一笑：“说白了，首先，风铃高校的读书成绩是全市排名第一的，其次，风铃高校是全市最混乱的一所中学，再次，风铃高校是全市人民失望最大的一所学校。”越听，杨凡心里越觉得憋屈，越来这五个第一，竟然有三个已经是倒数第一了，裴元华继续说：“还有第四，风铃高校的成绩虽然是最差劲的一所学校，可是那里面的坏境确实最好的，因为在里面读书的人，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是富翁的儿女。”
这个第一，杨凡还算是满意，只要是风铃高校的坏境不错，那就可以呆下去。
最后裴元华叹了口气：“可是这第五个第一名，确实我十分不情愿的。”
杨凡迷糊的问道：“这第五个第一名，是什么？”
裴元华带着伤感的眼神望了一眼杨凡：“唉！风铃高校最出名的莫过于这个第一了，他们学校的篮球是出了名的烂！去风铃高校，篮球根本就得不到发展，那里的校长恐怖因为这个而烦恼，不肯重视篮球了。”
“原来是这样！”杨凡恍然大悟，“那意思就是我去了那里，就找不到可以发挥的场合了？”
这就等于，一个招文科生专业的学校，你一个理科生进去了，那始终都是没有用处。如果要说这个理科生要在这个学校里面立足，那你就必须适应学校的发展，弃理从文。
而此时的杨凡也一样，你一个喜欢打篮球的人进了一所没人愿意听见篮球这两个字眼的学校，除非你放弃篮球，否则你始终都得不到别人的认同。
裴元华痛苦的点头：“是啊，四年前，全国的中学生篮球友谊赛，那风铃高校就是在第一轮淘汰比赛中弃权了，因为他们学校根本就没有人去打篮球！”
杨凡整个人仿佛受了重创：“怎么可能！”
裴元华也苦笑：“你现在就读的这所流云高校却还算得上可以，至少去年闯入了我们市的前三甲，却在全国的第八强内给淘汰了。风铃高校，那是一个没有篮球的校园，你去了怎么办？”
杨凡犹豫了片刻，即便是这样，可是当他想起奶奶那空洞而伤悲的眼神时，杨凡还是重重的点头：“师父，为了我奶奶，我必须去！她现在已经非常的伤心了，我不像伤害他！”
“还有，就在风铃高校，我一定会将我的篮球继续打下去，我一定要创造一个篮球的奇迹！”杨凡肯定的说道。
“创造篮球的奇迹？”裴元华双眼瞪直，他的这个徒弟是想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从而改变风铃高校的历史么？
“我行的，师父！”杨凡的目光充满了坚定。
“这样啊……”裴元华犹豫了，而且犹豫了许久……
“裴大叔，我拜您为师吧？”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师父，篮球是我的最爱，为了打好篮球，不管吃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累，我都愿意，我都毫无怨言！”
杨凡的声音徘徊在裴元华脑中，说实话，在杨凡决定一定要转学到风铃高校时，裴元华几欲哭出。因为这么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少年，竟然要转读那所排斥篮球的学校，这就等于毁了他自己。
“我会努力的，我坚信，风铃高校的奇迹和神话一定是由我来谱写的！”杨凡的这种眼神，裴元华见过。
之前，杨凡发誓要练好篮球，杨凡坚定要学会“移行换影灌篮法”，那时候他的眼神里都闪出这种耀眼的光芒。
裴元华抑制住他的激动心情，考虑了许久，最后终于肯定道：“杨凡，师父……支持你！我会和你并肩作战！我们一起谱写出这段篮球界的奇迹和神话！”
裴元华决定了，他会跟随着杨凡去风铃高校，他将所有的希望全部押注在了杨凡的身上，押注在了这个坚定不移的少年篮球天才的身上！
裴元华的身子轻轻的颤抖，活了一辈子了，他曾经风光过，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令他成了现如今的模样。他伪装起来，就是为了能够培育出那么一两个篮球少年，这就是他的最后目标了。
可是如今，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重新受到别人的尊重，那便是在风铃高校竖起名声的这个机会。只要裴元华配合着杨凡，使风铃高校不再排斥篮球，而且在全国篮球友谊赛中获得名次，那他们就成功了，他们就是伟人，是奇迹和神话的创造者！
杨凡几乎不敢肯定的说道：“师父，您说的是真的么？你要和我一起去风铃高校？”
裴元华哈哈大笑：“嗯，臭小子，师父这次可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押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那太好了！”杨凡激动不已，“我和奶奶今天就会搬过去，那师父您什么时候也搬过去，您过去了住哪里？”
“我嘛，我就准备准备，你们今天先去，我过几天再过来。”裴元华想了想，“等你们开学了，我自有办法找到你的，放心。”
“您有什么办法找到我啊？”杨凡拿出手机，“不如师父到时候您来了就打我的手机好了。”
“那也行！”裴元华爽朗的答应。
杨凡的这台手机是奶奶萧奢香在杨凡今年十七岁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当然了，有了手机，萧奢香也可以随时随地的观察杨凡的动向，这才是她的目的。
裴元华既然这样说了，杨凡又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九点了，杨凡不好意思道：“师父，我和奶奶约好了九点见面，您看我们的训练……”
“哼！这训练是不能落下的！”裴元华板起一副臭脸，随后忽然笑道：“不过嘛，马上就要开学了，杨凡你还要搬家，不如等我们在风铃高校安顿好以后再开始训练，不过这些天的训练为师就先给你记下来，到时候一起补上。”
杨凡额头冷汗流下，这个师父还真是会开玩笑！杨凡笑道：“谢谢师父，那我就先走了，我们风铃高校见！”
裴元华摆摆手：“去吧，别让你奶奶久等了，风铃高校见！”
注视着杨凡走出地下室，裴元华一个人呆在这个宽广的篮球场，他的目光似乎回到了许久以前，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以前的裴元华，被世人称之为“铁三角之一幻影战神”，那时候是多么的风光呀！
可是现在呢，裴元华只能伪装成一个乞丐，伪装成一个捡垃圾的人，可是终于有一天，他遇见了杨凡，他才真正的看见了生命的光彩。
“风铃高校，期待啊！”裴元华看着地下室篮球场的灯光，傻笑道，“该如何让你崛起？你就是我和杨凡的奇迹和神话，总有一天，在风铃高校的历史上会刻上我裴元华的名字！”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萧奢香在收拾一些行李，此时她们搬家，所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些衣服和零散的日常用品。
在西街的那个小别墅中，萧奢香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是等他和杨凡住进去就行了。
萧奢香小心翼翼的叠着衣服，把她的衣服和杨凡的衣服分开放进了两个密码箱。
而后萧奢香来到她的房间，这个房间里面有一个柜台，她拉开了其中最右边的那个抽屉，里面翻出了几本笔记本之类的书籍。
萧奢香拿起最上面一本，当她打开时，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本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有着一张最大的全家福，萧奢香看着这张全家福发呆。在这张全家福的相片之上，可以看见五个人，坐在中间的两个人，一个便是萧奢香，还有一个是萧奢香的丈夫杨玉。站在后面的另外两个人大人便是杨凡的父亲杨天林和母亲张柳，最后两岁大的杨凡站在爷爷奶奶的前面。
这已经是十五年前的相片了，萧奢香每次看见这张全家福，便会感触许多。
萧奢香叹了口气：“天林啊，你的儿子凡儿也开始打篮球了，而且还拜了一个师父，就是当初和你一起叱咤篮坛的那个幻影战神裴元华。当初你们三个人被称之为铁三角，自从你死后，另外两个人也失踪了，现在一个乞丐居然还冒充你们的威名。不过这样也好，以前我一直刻意不让杨凡接触篮球，就是怕他走了你的老路。可是现在我发现，每一次看见小凡他聊到篮球，就十分的兴奋。最后我还是不忍，默默同意让他去学打篮球，也许这样他能找到快乐，找到弥补这十几年没有父母的内心。”
萧奢香还唠叨了许久，最后恋恋不舍的将相册盖上，她拿出了压在相册下面的另一本书，这本书竟然用黑色毛笔写着“篮球秘笈”四个大字！
看着这歪歪斜斜的文字，可以看出这不是一本印本，这是一本人为装订起来的草书，落款人竟然就是杨凡的父亲……杨天林！
“十五年了。”萧奢香悲伤道，“天林，我为你保管这本《篮球秘笈》已经有十五年了，当初就是因为它，才让你招来了灾祸。我真的怕有一天同样的事情落在我和凡儿身上，我一把老骨头了不要紧，可是凡儿还年轻，还小，他的日子还长呢。”
“天林，你告诉我，这本书我到底该不该毁掉？”萧奢香不舍得毁掉，因为这本《篮球秘笈》是她的儿子杨天林穷尽所有的人知识总结起来的一本书，这是一本可以让人在篮球场上得到胜利的书！
“咚咚咚”“咚咚咚”
萧奢香正在犹豫，该不该把这本书给毁掉，可是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个人踩着楼梯上楼的声音。只听见杨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奶奶，奶奶，我回来了，现在刚好九点！”
萧奢香慌忙的将《篮球秘笈》藏在相册下面，急忙塞进了她装衣服的密码箱。萧奢香擦掉眼下面那无意流下的泪水，从这楼下道：“小凡啊，奶奶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杨凡冲进萧奢香的房间，他忽然看见，奶奶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仿佛刚才她好像是哭过，不过杨凡并没有道出来，这样只会让奶奶更加的痛苦。
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全身湿透，萧奢香尴尬的笑道：“凡儿你搞什么鬼啊，把衣服都弄湿了，还有头发，快去擦干，换一件衣服，趁着现在雨停了，我们赶紧走。”
杨凡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篮球放下，笑着跑到浴室去擦洗了。一边洗，杨凡心里越不是滋味，这十几年来，杨凡经常看见奶奶独自伤悲，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奶奶这个样子。
杨凡每次问萧奢香，萧奢香都会越哭越厉害，可还是保证一个字都不说，导致后来，杨凡都不敢再问了，因为他害怕奶奶受伤，他是爱她的。
炎热的夏天，清晨打了一场篮球，出了一身的汗，又淋了一场大雨，现在洗完藻，杨凡顿时觉得全身特别的舒服，因为这是他的第一场球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