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这家不能确定是不是黑店的黑店,苏恪一行三人游荡在风陵城的一处小街巷,市面上都是些稀罕的小玩意,虽谈不上有多珍贵,但却招人喜欢的紧。
“先生,这里好像可以玉雕啊,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沐沐一脸期待地看着苏恪,生怕他会拒绝她。
“好。”想来去看看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又何必惹她不开心。
沐沐随手挑拣了一块碧绿通透的原生玉石,回头问苏恪:“先生,你说该雕什么好呢?”
“不如就雕风兰花吧,相得益彰。”苏恪握着掌心温热的玉石,思绪却不在此处。
这可把沐沐给难倒了,“开始我从来不曾见过这风兰花,又该如何下手雕刻呢?”沐沐犯了愁,挠了挠头。
“我曾经见过,别担心,我可以教你。”苏恪把着她的手握着那刻刀,一刀一刀地在那原生玉石上雕刻起来。
沐沐只集中了一会儿注意力在那玉石上,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转移了目标,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恪。
先生生的真是风神俊朗,卓然不群,无论站在那里,都像是鹤立鸡群,气质出众。可是他的眉间的阴郁为何像是永远都消散不去似的。
他到底有着怎样惨烈的过去,让他如今都无法释怀,连提起都不愿。他的心伤还能再次愈合吗?当然,她最关注的是,是否还能有人能再次走入他的心。
如果没人能愈合他的心伤,她想试一试,成为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想走入他的心里,让他的心里从此以后只有她一个人。
沐沐突然回握住了他的手,她感受到他手心轻微地颤抖,尤其是在方才雕刻那风兰花之时。她好像猜到了,先生心伤的由来似乎与那名叫凌兰的女子有关。
“先生,你可曾听过一句戏文?”她故意卖着关子,以集中苏恪那远在天边的思绪。
“那句戏文便是海底月是天上月,可惜我不记得后半句了,先生可知?”沐沐望着苏恪,满脸的求知欲。
“这后半句乃是眼前人是心上人,沐沐还真是不懂就问啊。”过后苏恪才知自己中了沐沐设的圈套,明明就是一个十分拙劣的圈套,可因为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便不曾留心,轻易地中了她的圈套。
“先生如此聪慧,一定知道沐沐想表达什么吧。”沐沐抬头笑着望着他。这副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拒绝吧。
苏恪顿了顿,松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道:“儿女情长曾是我最为厌恶的事,如今亦是。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在他身后,沐沐还是热情似火,丝毫也没有被他泼的冷水给浇灭。她眼疾手快地在他走出去之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硬是把他生生扯到了她面前。
此刻苏恪才发现,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原来力气这么大,他竟生生被她拽了过来,真是细思极恐……
“你这是在做什么?”苏恪仍旧是那副谁欠了他几千万白银的模样,真的是将面无表情诠释到了极致。
沐沐皱了皱眉头,早就看不惯他这副半死不活地模样,直接上手扯了扯他的嘴角,替他扯出了一个十分,非常,很是勉强的笑容。
“先生还是应该多笑笑嘛,整天愁眉苦脸的,不光影响你自己的心情,还破坏人家的心情,多不好啊。”沐沐一本正经地同他讲着道理,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一个劲儿地自说自话。
“知道了,还有事吗?”苏恪试图从她的手里将自己的袖子扯出来,扯了半天也僵持不下。这小丫头的力气当真是不小呢,不去搬砖砌墙当真是可惜了。
“我还想说,无论先生现在是否喜欢我,以后我都会让你喜欢上我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沐沐自信满满地说到,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一连两天,云霖都没有见到云卿一面,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在忙些什么事情。
她想,兄长总是要回到这里来的,她若是一直守在箫府门口,守株待兔,一定是能等到兄长的。
等了两日两夜,府卫都换了一遍,她还守在那里,连门卫都忍不住同她唠起嗑来。
“我说云霖姑娘,你一个小姑娘干什么不好,非要守在这门口和我哥儿几个抢饭碗。求求你嘞,你去找别的事做吧。”那彪汉调侃她,故意这样说,引得另一个门卫也跟着起哄。
云霖不理会他们,随口答到:“我不是来和你们抢饭碗的,我来这是在守株待兔,等一个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云霖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着那些人当中有没有兄长的身影。
那大汉说着还来了劲,看着云霖那望眼欲穿的模样,调笑她:“啧啧啧,小姑娘,你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咯,你是在等哪个相好呢?”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想来整日守在这门口着实有些无聊,调侃这小姑娘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看的她眼睛确实有些酸疼了,云霖眨了眨眼,干脆盘腿在大门口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和那两个大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才不是呢,我在等我兄长,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两天了,都没有见到过他的人影。”